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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不好意思道:“也没那么累。”
“别动。”纪逐鸢按住沈书的腿,捶完了一条腿换另一边。
沈书觉得自己简直是万恶的大财主,奴役亲哥,他脖子微微发红,抬起左手揉耳朵,窘道:“差不多行了。”
纪逐鸢抬眼看他一眼,弯腰捡起沈书的鞋,套在沈书脚上。
“哎哥。”沈书心中有一些不明的意味,但当纪逐鸢询问地看过来,沈书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沈书两只脚实实在在踩在地上,起身整了一下袍子,这才想起来问纪逐鸢孙德崖的兵马是不是已经进城了。
“我离开军营前,听说他带着一队亲兵进城了。”
沈书沉吟道:“那就是了,我看见一队兵马进城,还跟去瞧了好大一场热闹,和州人还把濠州、滁州所有军队都看成一伙的,那应该就是孙德崖。”
纪逐鸢本已起身,又坐了回去,听沈书继续说。
“昨夜孙德崖带兵在和州城外几个乡里打劫不说,占了民家的房子,大部队留在城外,也不约束兵马,随那些兵将四处扫荡,把老百姓赶出家门。已有好些人家实在没办法,投奔到和州来。”沈书冷哼一声,“他是出大名了,只是和州人也不明就里,我跟着人群,看见他那队百来号人直奔总兵府去了。出来迎接的应当就是朱元璋,客客气气的互有谈笑。”
“是不是个黑脸的?”纪逐鸢突然问。
“是挺黑的,不过生得高大魁梧,跟师父差不离,看上去倒像个外族。”
纪逐鸢嘴角微翘:“你不知道他投奔郭公的时候,被当成奸细,险些拉去斩了。他只说要见郭元帅,唬人倒是有一套。明明是个一穷二白、走投无路的乞丐,作僧人打扮,披袈裟而来,却理直气壮要见元帅,一进城门就被拿下捆了,士兵们凶神恶煞逼问他是哪儿来的奸细,他只管坚持要见郭公。反倒搞得那些士兵不敢杀他。”
“他胆子倒是大,也是走了狗屎运。”沈书揶揄道。
纪逐鸢嘴角带点笑意,食指摩挲下巴,道:“确实是走运,但凡捉他的人有一个胆子大的,他当场就要人头落地。结果他理直气壮,气度从容,又一直说要见郭公,那些人不就以为他当真认识郭公么?纵然心里有九成把握这人跟元帅不认识,却还有一成怀疑,便叫人报给郭公。郭元帅爱才,见到朱重八,虽觉生得像个外邦人,但听了他的来意,相信他是来投诚,一念之间,把人放在步兵营里做个小卒子。也是他本事,不到三年,就混到今日的地步。”
“高荣珪没用上半年,就在周军做了千夫长。朱元璋不到三年,已是一方总兵。”沈书道,“若是在元廷,别说三年,一个汉人,三十年也难混到个千夫长的位子上。”
纪逐鸢看了沈书一会,手指拈起沈书不知道在哪儿蹭得掉了下来的一绺尾指粗细的头发,替沈书压紧到髻中,看着他说:“不用一年,也让你享享福。”
闻言沈书收敛笑意,表情里反而隐隐透出担忧:“我不想你蹿得太快,濠州的阵营不好混,若不是朱元璋能力出众,年纪轻轻冒尖,郭公也不至于如此忌惮他,他两个儿子也不会处处打压朱元璋。”沈书谨慎地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上了战场,厮杀是必然,但我希望兄长保命为先,杀敌尽力即可,万万不可以命相搏。”
纪逐鸢嘴唇嗫嚅,要说的话没说,只应下一句:“知道了,你别担心。”
沈书本来还想同纪逐鸢说韦斌那事,又觉不是时候,按下不提。
午饭过后,沈书小睡了不到半个时辰,起来尚歪坐在榻畔,纪逐鸢已经收拾好钱袋子,站在门口,也不催他。
被解去链子的小黄狗在纪逐鸢面前打转,鼻子凑在纪逐鸢的靴子上猛抽,不住喘气。
纪逐鸢蹲着看它,没有摸狗,只是看。
沈书好了,两兄弟拉着手出门去,连李恕也没带。和州街上人比滁州府少,纪逐鸢熟门熟路带着沈书穿街过巷,来到一条人挤人的街上,只见卖肉、卖菜、卖活鱼活鸡的通街都是,有些门面没开,左邻右舍就将货物摆到没开的门前。挑担敲锣吆喝买卖,扯着嗓门叫菜名的人也不少。
有几间是米肆,外头被风吹着打转的布幡上四平八稳的大字写着。
走了两条街,才见有一间米肆开着,拎个麻布袋子没精打采的人在米肆门口街檐下排起长龙,队伍甚至拐了个弯,排到另一条街上去。
沈书占了个位子,旁人见他没拿袋子,一个胖大婶从大|麻袋里取出个小麻袋给沈书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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