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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送上唇去与纪逐鸢交缠。
后半夜突然降下雷雨,哗哗巨响之中,沈书的思绪断断续续,如同被拍上岸的一尾鱼,天降甘霖,濒死获救,好不快意。歇了一会,沈书眼中渐渐有神,环住纪逐鸢的脖子与他小声说话,雷声盖过两人交谈的声音,吞噬独独属于夜晚的亲密无间。次晨雨势渐小,沈书只告假两天,不敢贪睡,起来之后没精神,用完早饭,叫人泡来酽茶,闷头一口喝干,坐车去公府照常行事。
一整日心神不宁地磨蹭到下午,应天周边的几个县收了粮,都得纳入库中,充作军粮。先收上来,再发下去,以此杜绝瞒报少纳。先从溧水、句容推行,叫周边的州县都见识明白,吴国公言而有信,绝不会叫老百姓没得吃。万事开头难,下去推行的能吏个个磨破嘴皮,好歹见了点成效。只是仍是乱,一个村儿有时候能去好几拨人,沈书与一波文官各自出主意,约定好了,齐齐打条陈送上去给宋思颜。宋思颜何许人?朱元璋在太平,收作幕僚,为人耿直敢言,公府既立,地位几乎与李善长持平,常有机会当面向朱元璋献策。
“李大人日理万机,找宋大人能快些。”沈书把条陈封好,在朱文忠这里,便让李垚去送,顺便看看其他人的都送到了没有。
“是得有个营田使,不然每年来一次,就算李善长日理万机,也对付不过来。”朱文忠刚从军营回来,脱了衣服在擦脖子。
沈书过去给他擦背,从柜子里找出干净衣服让他换,还想再告假。
“你哥一回来就要告假?”朱文忠不想答应。
“不是为他,几个兄弟都回来了,有点事要帮他们的忙。”沈书便把王巍清的事一说。
朱文忠也知道这件事,沈书又说晏归符从常州回来以后一直身体虚弱,想给他弄点老山参。
“这事你跟我说就成,库里有。”朱文忠唤人进来,当即去取。
这件事沈书确实是瞎说,只得又说要到铜场上去看看,免得工匠偷奸耍滑。
“光看账肯定不行,一年总要下去一趟,敲打一番,才能放心。”沈书有点心虚,端起茶喝,不看朱文忠。
“去多久?”
听到朱文忠这么问,沈书知道算是答应了,放下心来,但也不敢多说,便告假半个月。等到李垚回来,沈书得知他的条陈不是第一封,李垚专程在宋思颜的门房那里等了会,一说沈书便知只有两个人没有照约好的写条陈递过去。虽然不是大事,却可知那二人是言而无信之辈,将来若有事就不必再找他们。
朱文忠一听,拿着卷书扇风,啧啧道:“你的心思太细,我可不敢亏待你半点,不然一笔一笔,都在心里头给我记账了。”
“你不一样。”沈书一哂,“你待我们一群兄弟都好,我都记着,将来一定报答你。”
“唔。”朱文忠翻了一页书,垂着眼睛,不看沈书,“我待你是好,现在你就已经在报答我了。”
沈书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只是许多事只能做,不能说,说了若不成事就成了吹牛皮,再多的用心也抵不上真正让朱文忠毫无后顾之忧地只管冲杀打仗。转念一想,沈书倏然觉得,自己事朱文忠,岂不是就像李善长事朱元璋那样?
酉牌刚上,朱文忠便无事要吩咐了,沈书便去找穆华林。
一整日都在断断续续地下雨,这时雨停,地面湿润,绿叶刚经一顿冲洗,苍翠欲滴。公府里添了不少桂树、海棠、牡丹、凤尾竹,凉风清幽,沈书深吸一口气,提步跨过门槛,里头便是宿卫新迁居的东庑房。
穆华林光着膀子在院子里练剑,背对沈书,脚步一旋,右臂自下而上,出剑如电闪般迅疾。
直到穆华林收剑入鞘,沈书尚且有些发愣,寒气逼近脖颈的温度犹在皮肤上停留,穆华林却已信步入内,朝肩头身后竖起食中二指,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