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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昌一掌击空,书房门本还没锁,砰地一声大开,门板撞在墙上。
“少爷?!”值夜的小厮房里陆约叫了一声。
“没事,有头猪冲了出来,你睡。”沈书叫道。
黑暗中陆约皱眉躺下去,念念有词地嘀咕:“做梦?家里哪有猪……”摇头把眼闭了。
李维昌进到书房里,到处找茶喝,两个茶壶都是空的,只得作罢,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来。
信封微微潮湿,是李维昌出了一身汗。沈书从信封里摸出两张纸,那是张逊的供词,沈书面无表情地看下去。
张逊在信中指认是沈书主谋,高荣珪与他们利益趋同,一拍即合,于是那夜兵分三路,起先是高荣珪去找钱贺,因两人相熟,钱贺毫无防备地开门让他进去。是以钱贺家中并无破门的痕迹,而穆华林原是鹰房猎户,杀农夫出身的老刘、老孙易如反掌。至于放火烧钱家,乃是因为高荣珪使长|枪,用这兵器的人甚少,若不毁尸灭迹,则既易被怀疑。而高荣珪与沈书那段日子过从甚密,那夜沈书、纪逐鸢、穆华林三人都不在通铺上待着,招收新兵的大院儿都没有少人,高荣珪一个武夫,出主意的当然是沈书。
张逊说他那日去拜访钱贺,无意中撞见高荣珪提枪进去,他因为害怕,所以没有报官。后来刘、孙全家都被杀了,他担心惹祸上身,更什么都不敢说,直到沈书等人逃出高邮,他才出来说钱贺是远房的叔叔,为钱贺发丧,拿了不少份属钱家亲眷的好处。只因那时钱贺家里都已经被烧光,再无什么亲眷,也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他张逊不是钱贺的侄儿。
沈书给张逊的说辞气笑了,但想到纪逐鸢说的,张逊已被朱暹下令打断了腿,赶出隆平,至少自己
这本账清了。眼下城外饥寒交迫,张逊一个人多半活不下去,朱暹也不会让他再露面,那等贪得无厌之人,朱暹真要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更会狮子大开口,无底洞一般填也填不满。
也亏朱暹想得出来,留个活口,赶到众人找不到的地方去,想什么时候整死他就能什么时候整死他。
李维昌看着沈书在灯烛上点燃信纸,当着他的面,把今夜偷换出来的东西给烧了。
沈书心想:李维昌也许已经看过信里的内容。
火焰在沈书的眼底跳动不已,他只是专心看那火。
李维昌却在看他的脸。
沈书知道李维昌在看,仍自顾自想事情。李维昌不是也许看过,他一定已经看了,自己等人从隆平经暗门送出的信他都会看,让他到朱暹的眼皮底下去换东西,他不看才奇怪。沈书把纸灰扫到一起,抖到窗台下的花盆里。
“多谢李兄了。”沈书如约取出五十两一枚的银铤。
李维昌笑笑收下,曼声道:“是我谢你,少爷要有这等好差事,多来几次也无妨。”
“想来也来不起了。”沈书话里有话,让李维昌不要成天算计他的钱,他也穷得叮当响。这时候沈书才去找炉子来生火,给李维昌泡茶。
“这么晚了,该喝酒才对。”李维昌道。
“我只跟朋友喝酒。”沈书碾碎末茶,放进一对黑釉碗里,沸水一冲,茶叶上下滚腾。
李维昌让沈书堵了一下,没有接话。
喝过一巡茶,沈书才道:“你帮我留意几个人,过一阵我或许要到杭州去,办事的人我自己带。需要贴身保护的侍卫。”
李维昌神色一凛,“几个人?”
“四个吧,不必太多,多了我也没那么多马给他们骑。”沈书都不能确定到时候会怎么过去,这几日跟姓蒲的和姓文的俩人混得熟了,沈书才知,张士诚所收幕僚,大多是正经八百的文人,弱不禁风,上马就摔。而且因为张士诚待读书人极厚,对于在科场上备受歧视的汉人而言,不啻于周文王现世,而张士诚也已改“
诚王”的名号为“周王”。为了奔个好前程,两淮儒士,纷纷来投。只不过近年张士诚求贤的势头大不如前,去年接连大败,痛失亲弟。张士德若是平庸之辈也就罢了,偏偏是一名智将,有勇有谋。双重打击下,张士诚不得不向大元朝廷低头,暂时托庇。
之前投奔张士诚的文人,本来是想做诸葛孔明,见张士诚乐于豪财纳士,自然都兴起得君行道的念头。孰料一年之间,夹缝当中又出一个吴公,小明王如虎添翼,在浙西瓜分张士诚的据地。徐寿辉手下则蹦出来个陈友谅,攻城略地,善战有勇。等到张士诚投降元廷,除了他身边近臣,其余幕僚当真是兴致寥寥,不敢指望能有蜀侯之作为了。
李维昌点头,说:“我还得多嘴问一句,太守可有令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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