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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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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含章被他笑的晃了神,微微一顿后,嫌弃道:“你不在家好好温书,怎么见天的想着玩?”

“明年春闱还早,温书不急于一时。”顾昀然几步走到她面前,低声道:“好冉冉,就陪我出去走走嘛。”

卫含章道:“我今日不得空,得同堂姐去姻缘庙烧香。”

姻缘庙?

顾昀然眼神微亮,“这么好的地方,正好,我也跟你们一同去,让菩萨保佑我们永结同心。”

“……”卫含章默了默,顾昀然又道:“冉冉,等我爹回来,就来提亲。”

这几日,他说的最多的便是这句话,卫含章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顾昀然非要跟着去,卫含章也没法子,说来他们也是未婚夫妻,这姻缘庙自然一起去得。

…………

姻缘庙在京郊城外凤霞山脚下,山中景致极美。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需要求姻缘,这里一年四季香火鼎盛,很是热闹。

好些日子没出府,规规矩矩烧完香后,顾昀然买了姻缘庙外售卖的同心结,坚持要别在卫含章腰间的荷包上。

一旁的卫含霜捂着嘴笑了笑,这些天这位顾家公子日日上门,家中多少都知道,如今见他真这么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也没打趣。

倒是她旁边一块儿前来的沈瑜见状,也买了两道同心结,依样画葫芦的给她别上。

卫含霜笑意微敛,低声道了声谢。

这对婚期已定的未婚夫妻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卫含章正要说什么,突然袖口一紧,偏头就看见顾昀然冲她使眼色。

她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我有话想同你说。”顾昀然笑道:“这山中景致看着还不错,咱们去看看。”

同是男子,沈瑜明白他的意思,颇有些感激的笑了笑,见他们要走,叮嘱道:“听闻燕王有别院建在凤霞山上,你们别冲撞了。”

顾昀然含笑谢过,领着自家未婚妻上了另外一条山道。

直到走出很远,身边已没有来往的香客,山林间的树荫清凉,野花香气隐隐传来。

卫含章才止住脚步,道:“你干嘛要给他们留独处空间,那沈家二郎…”

言至此,她微微顿住,察觉到不好背地里说姐夫的不是。

永乐候寿宴那日的事,在京城早就传扬开来,顾昀然来京城多日,自然也曾听说。

他道:“婚期已定,无法更改,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这么不尴不尬的处着,日后成就一对怨侣吧?”

“怨侣?”卫含章愣了愣,道:“还没成婚,沈瑜就有一位表妹等着当妾了,难不成你以为他们还能成恩爱夫妻?”

当日永乐候父子三人上门商定的结果是什么,在江氏的透漏下,卫含章也知道了个大概。

对于卫含玉一事永乐候府做出了什么补偿卫含章不知道,但那位‘表小姐’的处置可是清楚的。

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打了,待卫含霜过门半年后,再将这位‘表小姐’纳为良妾。

卫含霜未诞下嫡出子嗣前,沈瑜后院不能有任何庶出子女。

这个结果,忠勇侯府也认可,在所有人看来,什么表妹表姐的,都不过一妾氏尔,只要不诞下庶长子,那就无足挂齿。

但这是和沈瑜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的嫡亲表妹,不是那些随意可发卖的妾氏,有这么个人在,顾昀然竟然觉得不影响夫妻感情吗?

卫含章内心十分复杂,到底是男女思维不同,还是在他看来,妾氏的存在就是极其正常,完全不需要介意的东西呢?

顾昀然被她眼神瞧的心里一慌,不明白又哪里惹到她,急忙伸手握住她的,道:“我就是想让你堂姐婚后日子舒心些,既然要成为夫妻,能培养些感情,总比两看相厌来的好。”

有道理,卫含章微微颔首,忽而转移了话题,淡淡道:“我前日给你的手帕,你有转交给顾昀单吗?”

顾昀然神情一顿,“给了。”

卫含章道:“柔娘的话呢,说给他听了吗?”

“……也一并说了。”

“那你有没有替我问问他,那日到底对柔娘做了什么,以至于逼得她跳楼自尽?”

顾昀然迟疑几息,低声道:“冉冉,你是没见着他如今的样子,堪称生不如死。”

卫含章抬眸,眼眸透着冷意,挣开他的手,道:“所以,你没问对吗?”

顾昀然苦笑:“他那模样,我如何问的出口。”

“…如何问的出口?”卫含章闻言冷笑:“你心疼你的族弟,觉得他生不如死,可是柔娘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被顾昀单逼死的!”

“你不敢问顾昀单,那你来猜猜他究竟在教坊司对柔娘做了什么?”

初夏的风带着点微凉,林子四周皆一片寂静,顾昀然抿唇半晌没有说话,面色难看。

卫含章步步紧逼:“他为避祸另娶妻室,还要去羞辱已经零落成泥的前未婚妻……”

“冉冉,这是她自己选的。”顾昀然打断她的话,声音微硬:“若她早有跳楼的烈性,在入教坊司前就应该干干净净的去了,何必零落成泥。”

这话犹如凭空响雷,让卫含章听的耳朵都要炸开。

回过神后,心一点一点变冷,有些怔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你竟然是这么想的吗?”

“好了,我们不要为别人的事争吵了好不好?”顾昀然想握住她的手,被避开后,蹙眉道:“冉冉!”

卫含章不假辞色,连退两步,轻声道:“假如柔娘换做是我,你是不是也会做出和顾昀单一样的选择,或许还会在心里责怪我,为何不早些去死,让你担了个坏名声。”

“不要说这些胡话!”顾昀然眉宇间满是沉怒,“好端端的,你咒自己做什么!”

卫含章早知道他的小竹马是个乖戾的性子,只有被逗急了才会在她面前呲牙,这会儿见他动了真怒也并不害怕。

反而故作疑惑道:“怎么是咒?江家不也出事了吗?我自小便在江家长大,今日我要是江家女郎,那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