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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法师来了，她也会消散的吧。
即使知道是假的，张景柯还是忍不住，一眼又一眼地看向，温和莹然的卫幼卿。
她还是那么美，甚至比记忆中更美。
就像是蒙尘的明珠，被吹去了所有的尘埃，嗔笑间皆是鲜活的。
张景虞背对着他顿了顿足，光落在他的鬓角处，将他冷峻干净的轮廓描摹柔化过，淡漠地说：“我们会是百年好合，这不需要你来说。”
“至于这圆子羹，你吃的下去就吃吧。”张景虞留下一句，飘着淡淡的酸涩。
张景柯当然吃不下去了。
他转头上了床，躺在床上长长的喟叹一声，闻到珊瑚盅里飘出的香甜气息，闭了闭眼睛，只觉如鲠在喉。
那时候，卫幼卿也曾让人来送过糕点给他。
他当时十分的不屑一顾，现在唯有在这似幻非幻中去回味了。
“张景柯怎么回事？”出来后，卫幼卿一头雾水，她可没有错过扔在地上的剑，以及张景柯的狼狈相。
“被自己吓疯了吧。”张景虞不以为意地说。
卫幼卿难以理解：“那你呢，也疯了？”
“我是在配合他啊。”张景虞随手捋了捋她鬓边的落发。
卫幼卿：“你幼不幼稚啊？”
张景虞点了点头：“嗯，是挺幼稚的，所以我说帮他请法师，来降服我们这些妖魔鬼怪，真正吓死了，还是你我来收尸，太麻烦了。”
卫幼卿低低嗟叹一声，敛眉思忖道：“你方才，何苦借故戏耍欺骗他啊。”
“谁说我骗他了。”张景虞一本正经地转过脸来，扬起眉头，微笑道：“你以为，谁都愿意见鬼的吗？”
“慢着，你的意思是说，他把我们都当成鬼了？”卫幼卿蹙起了水墨般的眉头，神色复杂道：“可他分明还神智清明，认识你和我啊，虽然偶尔态度有些怪怪的。”
“马上就不会很奇怪了。”张景虞不假思索地说完这句话后，又心道，不对，也许会变得更奇怪也说不定。
毕竟今天的这一幕，应该会成为张景柯很长久的阴影了。
当你以为解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余生面对的都将是“阴魂不散”，大概换谁都要崩溃一下的。
张景虞想到那些和自己一同出巡的人，突然有些沉重的愧疚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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