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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晚带人回了府。
秦清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裳，过人的五官便彻底显现出来。
妩媚婉柔，却媚而不妖，只是因为营养不良，她皮肤有些不健康的黄，举止间还有几分怯懦的意思。
这些都可以慢慢蜕变。
黎晚晚十分满意地看着她，仿佛已经看见她成为一条街上最受欢迎的老板娘时从容自信的样子。
“这些银子你拿着，先回去把你爹好好安置了，然后再来黎府。”黎晚晚道，“我后日还要进宫，你就先住在黎府，我信得过你，不用你签卖身契，你安心等我回来，我有更重要的事交于你做。”
秦清起初还安静听着，直到后半段，听黎晚晚说不用自己签卖身契，一下慌了神。
“小姐，小姐，秦清只会做些伺候人的粗活，不会做别的，更重要的事……秦清怕搞砸了。”秦清咬紧了唇，“小姐。我既然收了小姐的钱，就应该签卖身契。”
见她紧张，黎晚晚拍了拍她的背：“你别担心，这钱就当是我借给你的，黎府也是我为了帮你而暂时提供给你的住处，至于如何赚钱，等我从宫里回来，我就教你。”
秦清还想说什么，见黎晚晚很是坚持，只好应了下来，心中感激不已。
“不过你出门上街的话要小心些，要是碰见今日那个田城，尽量避着点。”
秦清点头，拿钱离开黎府。
人有了，接下来就得筹钱了。
黎文川两袖清风，黎府并不是太富裕，黎晚晚每个月能领的钱不多，除了借钱这条路，她还可以努力讨好宫里的贵人，或许能得些金银类的赏赐。
这般想着，黎晚晚想起上回在太后那讨来的安神香。
既然萧晏容说等太后过完寿诞就送她出宫，那揪出暗害太后之人的事，就显得有些紧迫了。
回宫后，黎晚晚先找了周芷安。
周芷安为了谋利而害人的做法，她并不赞同，为了让自己少些麻烦，她只能对周芷安表示理解。
屋内只有她们两人。
“我知道在长公主府是你害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但在我眼里你的行为愚蠢至极，因为我对八皇子一点心思也没有，不过因为我爱慕六皇子，从而跟他接触多了几分，比别人更熟悉了几分罢了。”
“你表面风光霁月与世无争没错，可若我有六皇子给我当证人，把你做的这龌龊事公之于众，你猜大家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捧着你？八皇子又会怎么看你？”
周芷安目光微微闪烁，听到最后一句仿佛被戳了软肋，瞳孔骤缩，死死盯住黎晚晚。
她抠着掌心，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我受到的无妄之灾少一点。”黎晚晚朝她微笑，“其中利弊，希望周姐姐好好考虑考虑。”
黎晚晚离开后，周芷安静静坐了许久。
她的话信息量太大，让人一时难以捋清，难以分辨真假。
黎晚晚，爱慕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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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一大要事，黎晚晚分外轻松。
以前她想着撮合萧晏容和林锦婳，夹在中间难受又难做，现在没了负担，她不用管林锦婳怎么想，专门哄萧晏容就行。
而萧晏容，是个特别需要得到别人关注的“孩子”。
她在书文斋中转了几圈，找到王让。
“宫里年纪小些的太监一般都在何处做事？”
王让奇怪地看着他：“何处都有，怕他们出错，一般只做些无关紧要的杂活，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帮萧晏容放下林锦婳了。
萧晏容初次遇见林锦婳的时候十岁左右。
想要还原当年的场景，就必须找一个同样大小的男孩。
男孩被冤枉、斥责，委屈地躲在角落哭，这时林锦婳恰巧路过，心生怜悯，释放善意。
若是在宫外，黎晚晚给点银子，随便就能雇到小男孩配合演戏。可林锦婳如今走到哪都要坐轮椅，行动不便，连休沐的两日都不出宫。
黎晚晚只好想办法在宫中制造机会。
于是几日内，她一得空就去书文斋外头溜达闲逛，提前踩点，终于找到了底层人员最苦最累的内务府。
因为人多，所以不堪斥责，崩溃大哭的小太监也多。
找好了地方，她要想办法不着痕迹地把林锦婳和萧晏容都带到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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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姑娘这几日总是问奴才关于太监的事，还经常去内务府那边，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惠安宫内，王让向上禀告的时候，神色十分古怪。
“内务府？”萧晏容翻书的动作一顿，一贯的笑意淡了些。
王让点点头：“奴才猜测，黎姑娘是要做什么大事情，可具体做什么，奴才拿不准，怕生什么事端，所以来禀告殿下。”
“殿下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你先回去继续盯着。”萧晏容说。
一连几日，黎晚晚都没找借口与他见面，像是真的有要事要忙，抽不开身。
可到底是什么事，在黎晚晚心里比他更重要？
稍作思索后，萧晏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