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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包曼丽这事儿。
饶是胡区长想瞒着, 高峰和阿书记不敢瞒,直接就把事儿报到中央了。
当然, 很快她就给押到红岩军区去了,至于怎么审, 怎么查她的上线下线, 那有专门的独立的国安系统,不需要聂工他们操心的。
冷奇这不亲自送包曼丽回来嘛, 趁势, 就来跟马小芳两个谈离婚了。
他们在红岩军区大院,是有老房的。
但是吧, 平常就只有马小芳一人住着, 冷奇是常年住宿舍的。
进了门, 一间卧室里,满床摞叠摞的,全是中华烟。
冷奇抽了两条,拆了一包点上吸了一口, 见马小芳拿钥匙开门, 也进来了, 就说:“你弄这么多玩艺儿回来, 怕不是想抽死我吧。”
“你看你这叫啥话, 大家都知道你爱抽烟,好多人的案子平反不了要找我, 那人家一听你是我丈夫, 烟不就全塞我这儿来了嘛。放心, 我没亏人,一个人平反了总得有七八百块的抚恤金吧,这烟才180一条,他们出得起。”
“积点儿德吧马小芳,那些人苦了十年累了十年,抚恤金是人家该得的,就算人家是真感谢你,你也不能拿人东西呀,咱能不吃那些可怜人吗?”
“那吃博钊?你只差给聂司令家的院子里上勘测仪了,不就想把博钊的东西全给自己挖回来?”
好吧,王八对绿豆,谁也甭说谁。
说实话,等将来改革开放了,贪污的花样儿,那才叫一个乱花缭人眼。
但就现在来说,包曼丽只是喜欢漂亮衣服,喜欢搞点小奢侈品,所以贱卖国有资产。
而马小芳这种呢,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贪污,办事,收烟,她认为,那些被平反的老干部们送烟给自己,完全是出于内心的感谢。
当然,你要说那些人会举报她吗,根本不会的,当他们冤屈了十几年,沉寂了十几年,这时候有马小芳这么一个领导愿意听他们倾诉,愿意给他们平反,他们连命都愿意给,更何况一条烟。
“对了,咱能真得扯离婚证了,我找到合适的人了,我要离婚。”冷奇说。
马小芳显然给震惊了:“你疯了吧,你不要你的前程啦,我告诉你,栓儿养在会宁,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可不要惹我生气。”
“你他妈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回家还捉奸在床,生了小杂种上老子的户口上,马小芳,你以为老子容忍你,只是因为老子怕陈家的原因吗?”冷奇突然就怒了,一把拂上床上的烟,整个儿往马小芳身上砸去。
“冷奇你疯了吗,咱们的前途可全在陈俊彦手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爸现在的权力。”马小芳吼了一声,就开始哄冷奇啦:“好啦,我不是跟你讲过嘛,当时真是我最无助的时候,你不知道非洲有多艰苦,你不知道疟疾有多危险,我当时是短暂的跟了陈俊彦,但我不是回来了嘛,我还是爱你的啊,你要真不愿意,我再冒险给你生一个,咱有个自己的孩子,你总能消气了吧。”
冷奇年青的时候,那是真爱过马小芳的,当然,因为爱,一看马小芳现在开始求自己,原来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恶心。
一把拂开马小芳,他说:“小芳,争点儿气,去找陈俊彦吧,赶紧找户口,咱明天离婚。”
见马小芳还不应声儿,他指着她的鼻子说:“老子这么多年的绿帽子,可全是为了爱你才戴的,你懂吗,马小芳,我是因为爱你才容忍的你,现在我有新爱人了,我要离婚。”
……
“你要不愿意,咱就破罐子破摔,我跟你说,我这儿可有我和你的血型化验单呢,还有你儿子的,你要真的不离婚,我就上访,到中央说你搞破鞋,把你陈俊彦和他老子全给拉下马来。”
好吧,这下马小芳不敢再闹了,毕竟她儿子老子的前程大于一切嘛,乖乖儿的,就把离婚证给扯了。
回到矿区,直奔毛纺厂,冷奇啪一声,就把离婚证拍安娜面前了:“婚,离了,这下,咱们可以谈对象了吧?我告诉你安娜,从现在开始,正儿八经的,我要开始追求你。”
一会计一出纳,焦来娣就在对面坐着呢,那嘴巴大的呀,都能塞一只鸡蛋了。
安娜直接都给气的发抖了,但也没说话,把离婚证一推,低头就去做账了。
陈丽娜听说这事儿的时候,整个毛纺厂都传开了,说武装部的冷部长公开追求安娜,为了追安娜,把婚都给离了。
好家伙,她愣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
赶紧冷奇每天围着毛纺厂跑步,是为了人安娜呀。
这不中午,全家就在宿舍里做饭吃嘛,仨儿子再带个刘小红,陈丽娜这四个孩子全凑一块儿,一间小屋子挤的满满当当的。
中午嘛,做饭向来都简单点儿。
切两只大土豆,再弄点儿绿菜一呛锅,羊肉切了和进去,揉上一大坨子的面,一大碗片儿汤就出锅了。
“书记,听说你找我,是为了账的事儿吗?”
安娜不也住在宿舍嘛,因为毛纺厂没食堂,大家中午都是一个小锅子作饭,她不喜欢吃北方饭食,中午基本上就是两块面包,再加一杯咖啡的事儿,见陈丽娜在揪
面,也就跟着揪起来了。
“你和冷奇,到底啥时候开始的,我听厂里的姑娘们全在议论了。”陈丽娜说。
安娜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该咋说:“一开始的时候,我是真不知道他结婚了,他不到处跟人说自己未婚,没家属嘛,我俩就……等我知道他有家属以后,我就想断了,谁知道他会离婚啊。”
说实话,这事儿要说起来,真是她不对。
本来是想搞一场临死之前的狂欢。
谁知道狂欢完了,人没事儿,这事儿它不就尴尬了。
“你实话跟我说,你俩是不是已经开过船啦?”陈丽娜悄悄儿的,再问。
“啥叫个开船?”安娜不明白,看陈丽娜一脸别有深意的样子,明白了,她说的开船,就是上床。
一看安娜点头,陈丽娜就说:“得,难怪前些天在胡区长家,他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呢,这事儿啊,外人无可置啄,你想嫁还是不想嫁,都快速处理了的好,有一句老话说的好,流言可畏,明白我的意思吧。”
毕竟冷奇曾经有婚姻,安娜这种情况,只要以讹传讹,那就是搞破鞋。
矿区就那么大,她要因为破鞋而出名了,那还咋混。
“我反正是不会跟他结婚的,但是吧陈厂长,那个冷奇,我是真拿他没办法,他那人太刚愎,完全不听人劝,整天就围着毛纺厂转悠,你说咋整?”安娜是真愁。
陈丽娜上辈子对付过冷奇,当然,也比较了解他。
想了想,她说:“行了,今天下午我找他一回,可不能让他整天跟条狗似的,搁你面前晃悠了。”
一人一碗羊肉面片子,吃完了几个孩子玩一会儿,就该午睡了。
二蛋的学习啊,最近又退步了。
数学才考了50分,陈丽娜看着卷子,很是忧心啊:“二蛋,都留你一级,让你继续读初一了,这时候你就该扎扎实实的再学一遍,争取把去年没学通的全学通,你怎么反而成绩比去年更差了呢?”
“妈妈,我决定了,我不考高中啦,等初中一毕业,我就去当兵,当兵可比读书好玩多啦。”二蛋一幅蛮不在乎的样子,正在帮陈丽娜洗锅呢。
“所以,你最近几乎就没有认真听老师讲过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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