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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在这所有都结束时候站来。你女儿会爱你，她开始崇拜你。你是父亲，你是山岳，你是英雄。”
说到这里，纪询换了口气，又冷冷道：
“有辛永初，像你说，他伤害人，他觉得你自愿服毒他都心有愧疚。所以你知道，你百分百确定，他在监狱里最后供一切口供里，你一定是个起眼自我牺牲自我奉献同伴，一个你刚才表演栩栩如生，一生仅有一次勇气卑微者。
“多么漂亮完美犯罪，利用了所有人能全身而退！”
这漫长陈诉像是对他评判。
练达章在纪询中，坐入座位。
当自己做事情一件件被他人说时候，思绪很难随之起伏激荡，最初闪现在他脑海中，是他女儿。
他女儿。
15岁女儿。
他跟进了酒店，酒店薄薄墙什么也挡住，他听见堪入耳、肮脏、丑陋呻|吟，他身体在晃，牙齿在晃，连脑浆都在晃。
他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有人掀开了他灵盖，将刚刚烧好滚水倒进去，他白花花脑浆，在里头炸开。
是这一刻，他定决心。
“纪警官——”练达章说了三个字，自己笑笑，目光在纪询与霍染因身上依次转过，“抱歉，我说错了，纪老师，你虽是警官，有时候却比警官做了更多
事情。在警局里，有一句我发自肺腑。”
“我确实对起盼盼。”练达章，“这是我罪，也是我责任。”
他见过孙福景。
去年，他和贝佳提着水，火龙面压着张银行卡去福兴教育老板家做客。他觉得贝佳挺好笑，花钱上学学校老师逢年过节送礼也算了，读个补习班要找后门。
贝佳说好孙工作上恰好和她有来往，这是大面子。
他们进了屋子，他看见孙福景，钱树茂也在，他认他们了。
但孙福景经忘了他，如今一脸和善，满身香火气老人只是说“你长得有点眼熟”，拉着介绍了钱树茂。他在妻子眼神催促打个哈哈，将水递过去，拜托对方多多照顾自己女儿。
他们相谈甚欢，孙福景保证会好好照料盼盼，临到他们相携离开了，孙福景追来，嗔怪地把银行卡他们。
到了晚上睡觉时候，贝佳跟他念叨：“省了少钱，是托了你这张好脸福。”
他觉得可笑。
可笑又怎么样呢？如同贝佳所说，现实一些，他功成名，有老婆有孩子，事情都过去么久了——让它彻底过去吧。死人要再打扰活人生活了。
只是后来发展更为可笑。
罪恶会因为他闭眼看，掩耳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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