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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盛栎会知道这件事。在此之前, 他明明也想到过盛昊, 但是后面的事情一搅和,硬是让白亦陵把这人给忘了。
至于桑弘蕊和陆启等人, 则根本没有往存在感极低的盛昊身上想过, 原来是他!
虽然不知道他跟盛栎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会让盛栎知道他的秘密, 又跑过来提醒自己, 但是目前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人归结到盛家治家不严的头上,那样高归烈只会倒打一耙, 更何况,盛冕和盛昊早就已经分家, 这事本来也不是镇国公府的责任。
白亦陵慢慢地道:“桑弘小姐,你这话恐怕错了。”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桑弘蕊猛地转头,怒瞪着白亦陵:“你还有脸跟我说话!”
白亦陵的语调不紧不慢,十分温文:“我对小姐的遭遇十分遗憾,但小姐口口声声说是代我受过,我不得不请问一句,你会前往那个别院, 是因为看见了淮王约见的字条吗?”
刚才众人争执之中太过混乱,还没来得及问道这个盲点,他突然一针见血地提出来, 桑弘蕊不由噎了噎, 这才哼道:“那又如何?我知道我跟淮王的关系不融洽, 但是我见到他邀请我,好奇不行吗?”
白亦陵道:“那当然行,但既然大皇子说,纸条是我叔父派人给我的,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不是你,那么你是从何处得到的这张纸条,这事就又存疑了。难道是送信的人蠢,分不出来桑弘府和盛家,甚至连见了面还以为桑弘小姐就是我白亦陵啊?这……”
他摊了下手:“差距是不是过大了?”
本来好像已经弄清楚了的事情被白亦陵这样一说,重新陷入了迷雾。
盛冕经过儿子提醒却想起来了,冲着陆启说道:“王爷,您曾在刚刚入夜的时候来到臣府上,点名要见陵儿,后来听说他不在立刻就离去了,神情十分匆忙。臣想冒昧问一句,王爷到底有什么事?”
白亦陵道:“先前王爷自己说,你会找到桑弘小姐,是因为看到字条从她身上落出来。但如果这样说,前头的事就讲不通了。桑弘小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蒙在鼓里,代替臣骗去的。但臣怎么觉得,王爷才是那个知道真相的人呢?”
他跟陆启和桑弘蕊说话的时候,桑弘谨目不转睛地盯着白亦陵。
他和这个自己曾经想要选为妹夫的年轻人并不熟悉,从事情发生之后,除了拦过陆屿一次,这人一直安静地听着别人为自己讨公道,显得少话而又斯文,再加上长得秀气,此刻桑弘谨不得不承认,自己掉以轻心了。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小伙子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白亦陵又不是靠脸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听到别人对自己怀着这样的念头,正常人都难免得有点火气。
可是他没有,他连一句冲动的话,一点不得体的反应都没有,这反倒让人觉得有点可怕。
桑弘谨突然想起一些听过的传闻,据说这位杀人不眨眼,进了北巡检司的人但凡都半点想瞒着的事,都得脱层皮出来。以前他还以为永定侯是自己亲爹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就敢在侯府里面喊打喊杀,杖毙下人……
这样的事,一般人干得出来吗?他妈的,这小子长这张脸倒是挺会骗人的。
桑弘谨心中凛然,任由白亦陵盯着陆启询问,也不接话,陆启却是一时语塞。
那张纸条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陆启因为太过担心白亦陵,情急之下让人进了他的卧房摸出来的!偏偏白亦陵心里大概已经怀疑了自己在做手脚,再让他揪下去,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可都藏不住了。
陆启默然对上白亦陵带着审视的目光,心中苦涩,轻声说道:“是,其实我去到别院的时候,还以为在里面的人就是你。”
陆屿如果这时候还是只小狐狸,肯定全身的毛都能炸成个球了,他警惕地看着自己没脸没皮的皇叔,以防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好歹陆启除了之前被吓疯了的那一阵,头脑一直非常清醒,向皇上拱手说道:“皇兄,臣弟要向您请罪,有些事本来想着私下对皇兄讲,但看来这回不说清楚是不行了。”
他道:“其实臣刚才有所隐瞒,我从一开始听到的名字就是白指挥使,荷包也是从镇国公府外面捡到,到达之后却发现受到伤害的人竟然是桑弘小姐,也很摸不着头脑。”
白亦陵看着他,只见陆启说话的时候非常镇定:“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争端,也担心这事会一下子危及到两个人的名声,所以臣并未当众说出,只想等事情过去了,再私下对皇兄讲明白情况。”
按照他的意思,要不是桑弘蕊叫出了白亦陵的名字,这事就简单多了,镇国公府的人根本用不着来,很多事情就可以遮掩着暗中进行处理。
这是陆启仓促之下能做出的最佳应对,桑弘蕊没有这份急智,立刻被陆屿抓住空子反问:“照皇叔这样的说法,那就奇怪了。合着从头到尾,高归烈要请的人都是白指挥使,根本就没有桑弘小姐的事,那纸条你从哪里弄来的暂且不提,按照时间推算,皇叔捡到荷包的时候,你应该已经看完了,那么——”
陆屿负手走下金阶,站在桑弘蕊面前
,冷声道:“你看完的纸条,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镇国公府?”
陆呈想起一件事,接口道:“啊,刚才在回来的路上,还捉到了一名自称是桑弘家的护卫,本王想着是护卫怎么不见他在主子身边待着,多半骗人,就暂时拘押起来了。若是他前往镇国公府送了纸条……”
“还有这事,多谢二哥。”
陆屿似笑非笑:“桑弘小姐,那么护卫是不是你派出去的呢?”
桑弘蕊张口结舌。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事情终于明了,合着是不管谁出的主意,高归烈一直感兴趣的就是白亦陵一个人,约的也是他,根本就没人想坑桑弘蕊,看着她的表情,多半是自己凑上去的。
听着这些人的话,白亦陵容色淡漠,神情矜贵而又从容,即使出了那样的事,他自己应对自若,别人看着他的时候,也就很难生出亵渎之心来。
他总结道:“看来桑弘小姐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所以大概‘一时好奇’,‘不小心’看见了别人给我的书信,看完之后又‘周到’地放了回去,自己先我一步赴约。可惜了,我那个时候已经出了府跟淮王殿下在一起,因此根本就没看见那张纸条,却让桑弘小姐因此受辱,对不住了。”
他语气不阴不阳的,任谁都能听出来,桑弘蕊分明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故意不说,还偷着把纸条放回去盼着白亦陵踩坑,自己在旁边看热闹。
想恶毒点,说不定这女人还想一起上手,哎呦喂,那她不是活该么?
桑弘蕊要疯了,又没办法辩解,心念一动,索性避而不答,用帕子掩面哭道:
“现在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不管怎样,白大人不是小女要害的,我以为是两个男人私会,没见过觉得新鲜才想看看热闹,难道碍着谁了吗?我父亲为了抗击赫赫来犯,满身伤病,殚精竭虑,我却在天子脚下受了如此大辱,陛下,你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啊!”
这群人一个个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说怒就怒,说哭就哭,什么样的事总有词给圆上,比起他们,自家二话不说上手就揍的小狐狸崽显然光明磊落多了。
文宣帝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又缓缓收回目光,好一出大戏看到现在,满座权贵,唱念做打,他索性以不变应万变,问道:“那桑弘小姐,你还想让朕怎么给你做主啊?”
桑弘蕊眼泪流个不停,手帕后面遮住的面容上满是恨意,明明吃亏的是她,结果高归烈对她不感兴趣,陆屿从来不想约她,陆启那样心痛焦急地过去,为的还是白亦陵!
真他妈的见了鬼了,那么一个男人,这些人都是眼睛瞎了吗?
好,陆启越是想独善其身,她就越不答应。是陆启自己许诺了王妃之位,他什么时候说话都得算数!
桑弘蕊哭泣道:“小女子遇到了这样的事,原本应该一死以表清白,但是家父尚在,不想让他老人家伤心。是临漳王救了小女,请皇上为小女做主,赐婚于临漳王!”
陆启浑身一震,皇上淡淡盯着桑弘蕊,看不出来喜怒,桑弘谨见状连忙跪下来,请罪道:“陛下,小妹不懂事,请您原谅她的年幼无知,回家之后,臣一定好好管教。”
他顿了顿又道:“但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任是哪个女子都承受不了。当时房中有两个男人,高归烈这样的卑鄙之徒不堪为亲,除此之外,便只有临漳王殿下了。”
当陆启冲进那个房间之后看清楚人是桑弘蕊,心里面不是没有想过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他曾经认为妻子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有用处,也曾经是真心许诺过桑弘蕊,给她这个王妃的位置。
但是桑弘蕊说出那句话起,陆启却突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不是因为嫌弃她不清白,而是不想当着白亦陵的面说出答应的话语——虽然现在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白亦陵肯定不会在乎的。
所以陆启没说话,这神情在别人看起来就是不愿意。想想也是,人家临漳王救了人,桑弘家却反过来硬要把毁了清白的女儿嫁给他,这明摆着就是以怨报德,搁到谁身上,谁会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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