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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杨氏,“你这孩子,怕是想回天庙。去吧!永安和重山的婚事,不变!事情定下,便赐婚,择日完婚。永安以公主之名下嫁!”
杨氏皱眉,“只怕不妥……”
“母妃!”永安抢过话头,“世人皆知,父皇将我许配给毅国公府嗣孙孙重山。若是毅国公不认,岂不是有负诺言!”
杨氏狠狠的闭上眼,侄女随姑姑,她真觉得女儿犯蠢的时候,跟长公主如出一辙。
她的视线落在昏迷中的长公主身上,“之前李寿年求过先生,想等事了之后,接长公主回去奉养。当然,李家祖地,修坟建庙,长公主会在那里陪驸马。”
“先交给你,养好伤你看着安置。”毅国公在此事上半点不纠结。
转眼间,皇族安置完了,便只剩下那位叫镇安的姑娘,她叫镇安,却不曾被册封公主。毅国公特恩赏她如庙学就学。
没有给她公主的封号,皇后心里多有感激。看似有公主之尊,可前朝的公主在本朝,尤其尴尬。与其要此华而不实的东西,倒不如找一棵大树绑着好乘凉。
至少,如今的庙学,如今的谢流云,能庇护这个孩子。
因此,她跟孙氏走的格外放心。
哗啦啦走完了,剩下的中小官员与所有的家眷,都可以被放回去了。
林雨桐不觉得自己有再留下的必要了,她还是那句话――不掺和!因为毅国公没有亲子嗣,瞧着吧,这之后且有的乱呢。
孙重山爱留下就留下,自己也不呆着了,省的叫人多想。
于是,她打了哈欠,一幅瞌睡的不行的样子,“外祖父,我困了。”
“那找个地方去睡吧。”一只大手伸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地方我可睡不知道,谁知道哪里会钻出个人来。”她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外祖父也别多留,这地方邪性。”
毅国公就笑,“别怕,伤了谁也伤不了你。既然不愿意呆,就先回去。”他指了指找个将军,“这是蒋京山,蒋将军的长子,你们平辈相交即可。”然后由跟蒋京山道,“这就是你们口中传的那个力拔山兮的姑娘……也就是力气大些,憨直的很!”然后又介绍四爷,“这小子就好个金石之道,在家做两手木工活还行,别的,不提也罢。瞧瞧,天大的事情也扛不住她要睡觉。打发人去送送去吧,安全的送到家。燕京城,还是不如咱们西北那般安全呀!”
是!
这一晚,后序的事情她完全不知。她和四爷是被护送回家的!回来她也没法跟金家人细说其中的是非,有些话,人家当着自家的面也不好说。她就一幅真
累了的样子,进门就困,困了就要睡,直接给躲了。
金家人确实是不知道宫里怎么着了,这会子听四爷一说,都懵了。
周氏先想的是:“你大姐……侯府那边可怎么办?”
四爷忙道:“无碍。不外乎是侯府没了爵位,但一家子还得过活。”
周氏皱眉,“那这得过的多憋屈!”
那怎么办呢?回老家去?那些人更不讲究什么体面,落井下石比京中还厉害。与其如此,倒不如在京中过活,日子还安泰些。
况且,他怀疑这个京城不是久居之地。地下交通纵横,谁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别管那云影卫的主人是谁,此一时彼一时,叫毅国公在住那样的地方,睡的着吗?
迁都,怕是新朝要做的头一件事。
但这事不是现在说的事。担心完了承恩侯府,然后大家突然意识到,自家的儿媳妇,其实是皇位上那位的嫡脉。
这代表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毅国公没有儿子,庙学选毅国公,很大程度上应该都是认为,毅国公会将位子传给亲生女儿。若是如此,林雨桐的身份就更加了不得了。便是将来,她未尝没有……机会!
看!都会这么想!
金家啥也没有都敢这么想,那么打算娶林雨柳的蒋家会怎么想?孙氏进了林家的门,林家人怎么想?还有毅国公府的世子,他又会怎么想?
四爷警告,“别管别人怎么想,咱家就是一没出息的莽汉人家。朝堂跟咱们无关,别的一切都无关。安心的过日子便是了。”
这里面还掺和着天庙,复杂了去了。扎着猛子往里冲,是嫌弃死的慢吗?
那老爷子身体棒着呢,再活三十年都稀松平常,折腾的毛线!
林雨桐待在家里,不用出去也知道外面是怎么样的风起云涌。今儿金家大门紧闭,谁来也不接待。外面投递帖子的人差点没把门槛给踏破了。
林雨桐和四爷比之前更低调了。
林雨桐甚至收起了名贵的衣裳首饰,在家中布衣木钗。刚好,家中也能自给自足,周氏都觉得在这边吃的饭菜,比之以前更简朴了。
她也不是笨人,慢慢的也咂摸出一点味道了。回头把老二媳妇好好的敲打了一顿,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北燕帝驾崩的消息是延后公布的,给了谥号,定了葬礼规格。然后第九日,郑王府上下带着两个棺椁,回乌头山去了。林雨桐和四爷偷偷的出门,亲自去送了。
如今,也没几个人敢来送一送了。
林嘉锦和孙氏在,林雨桐和四爷在,就四个人,递给郑亲王两份拜帖,有为难之处,只管叫人递帖子。
短短几天,郑王两鬓斑白,指了指十里亭,“过去坐。”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四爷跟过去了,但林雨桐没有。林雨桐跟王妃站在马车边上说话,许多话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林雨桐把药方子给王妃,“世子的伤需得调理,一路上这般颠簸,怕伤了根本。这方子拿着,着可靠之人抓药熬药,这一路山高水长,定要善自保重。”
王妃将方子接了,一时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话。
乌守疆曾是一块在庙学共患难之人,林雨桐又单独递了一份,银票和信物,“若是在山上呆的闷了,你叫人给我捎话。天下之大,不独北燕而已。”
“你不怕我拿回乌家的江山?”
林雨桐只笑笑没言语,小年轻的豪言壮语,但愿再过十年,二十年,你还记得。
除了郑王和王妃,其他人多是不忿的,委屈的,甚至是愤恨的,丝毫都不掩饰,名为护送,实为押送的护卫都是西北军出身,听那么一言半语,眼神冷冰冰的话扫过来。
天潢贵胄一朝落难,还没适应身份呀。
林雨桐单独交代灰衣人,这是毅国公的亲卫,“便是路上有一二言语上的冲撞,还请您宽容一二。北燕一朝,郑王在西北之事上,多有支持国公爷之举。今日,地位颠倒,但昔日恩情不可忘。否则,外祖与那北燕末帝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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