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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池寒林是从郊外走回来的，现在正好走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栾清霄和聂真儿赶紧打车过去。
“池寒林想做什么？”聂真儿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栾清霄摇摇头，道：“去了就知道了。”
池寒林是教廷主教，在普通人心中很有威望，他失踪的这些天许多人都帮着教廷一起找他。
池寒林坐在商业街中间位置的喷泉边，身上穿着黑色的斗篷，栾清霄和聂真儿找过来的时候，教廷的人也刚好赶到。
教廷的人这么多天找不到他，以为他已经遭遇不测，听闻池寒林出现的消息，他们一开始很高兴。
可是等他们见到穿着斗篷的池寒林，各自咽了咽口水，忽然说不出来话了。
教廷的廷训中说过二十年前发生在从英玉古堡中的惨烈事件，知道吸血鬼要想在白天出来，必须穿上特制的斗篷。
现在正是盛夏，天气炎热，池寒林如果是人类，完全不必穿斗篷。
除非，他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
教廷的人开始警惕起来，一些人围在池寒林周围，防止他暴起伤人，一些人开始驱散在周围观看的人群。
栾清霄和聂真儿被教廷的人劝说着走到远处，所幸她们两个视力和听力都还不错，离得远也能知道池寒林那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教廷来的人中走出一个年纪稍长的大胡子男人，他站到距离池寒林一米的位置，把身上装有圣水的水壶打开，眼神警惕地盯着池寒林，只要池寒林一有动作，他就能立刻把圣水泼到他身上。
如果池寒林是人类，自然不怕圣水。
如果池寒林不是人类……圣水会令他受伤，阻碍他的行动，更甚者，可以直接杀死他。
“主教，您这些天去了哪里？我们一直在找您。”大胡子道。
池寒林缓缓抬起头，露出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
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如果闭上眼睛，就是一具死尸的脸。
大胡子眼中的警惕更甚。
池寒林道：“你和我说一下教廷的近况吧。”
大胡子犹豫了一下，开始像往常一样报告给池寒林教廷近况。
“……圣水的生产效率在您的建议下大大提高，相信不久之后普通人家中都能常备圣水。”
池寒林点点头，“很好。”
“你帮我告诉其他人吧，我会辞去教廷主教的位置，以后都不会再去教廷了。”池寒林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大胡子道：“主教，为什么？”
他们都怀疑池寒林变成了吸血鬼，却万分不希望池寒林真的变成了吸血鬼。
池寒林缓缓道：“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
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下，复又沉寂。
仿若一潭冰冻的死水，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再起微澜。
“我母亲来了。”聂真儿道。
栾清霄跟着她的视线看向池寒林左侧，从英玉身着红色连衣裙从远处款款而来，声音飘渺道：“你竟然趁我不在跑到了这里，真是不乖。”
教廷众人看出她的不寻常，所有人立刻打开装圣水的瓶子，拿在手里，瓶口对准从英玉的位置。只有大胡子没有动，依然注意着池寒林。
大胡子清楚地看到池寒林听到从英玉的声音后，身体轻轻颤抖了下。
她看见围在池寒林周围的教廷众人，走到近前哼笑了声，对池寒林的方向伸出手道：“跟我回去，我就原谅你这次的不乖。”
“你是什么人？”大胡子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英玉的眼中只有池寒林，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大胡子。
“跟我回去。”从英玉又重复了一遍。
池寒林看着她，眼中涌起浓烈的情感，其中有爱有恨有怨，最后都变成了淡然，“不。”他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从英玉心中不知怎么有些慌，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强势道：“你已经不是人类了，就算想回教廷，这些人也不会允许你回去的。”
“他们会杀死你。”从英玉残忍道。
大胡子因为从英玉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池寒林真的变成了吸血鬼，他最厌恶的吸血鬼。“主教……”
池寒林双手撑着台子站起来，因为虚弱，身体摇晃了两下，差点没有站稳。
从英玉的脚不由得向前迈了一步，在池寒林站稳后她又很快将迈出的脚收了回来，高傲地站在原地。没有人知道她的心越来越慌，好像有什么开始脱离她的控制。
池寒林轻声道：“对，他们会杀死我，但我不会让他们杀死我。”
从英玉
道：“池寒林，跟我走。”
“不。”池寒林摇头，“我不跟你走，他们也不会杀死我，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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