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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像之前毫不犹豫杀掉自己的幻影那样,杀掉这个幻境中偷袭自己的“乔广澜”,再将这份罪责推到一个捏造的人身上去,既然乔广澜那么不依不饶地想查,临楼只好伪造一个真相给他。
历史重现,玉璧上重新映出了那张脸,这一次,临楼一闪身躲开了疾刺而来的长剑,回头就看见了“乔广澜”愕然的神情。
临楼原本知道自己应该一巴掌拍死这个人,但是他冲着自己下手都丝毫没有容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忍不住迟疑了。
他滑步躲开接下来的两记快剑,手指一点,“乔广澜”的兵器脱手落地,紧接着他被临楼轻松制住。
临楼努力让语气没有波澜:“你为什么
要杀我?名门出身,却在人身后偷袭,是否有点不符合你的身份?”
“乔广澜”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惭愧之色,他为人居然很实诚,直接地道:“我也觉得这样有些卑鄙无耻了,但是我要听师兄的话。”
临楼:“……”
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突然就感觉有点不对,好像这个乔广澜不是自己的那一个似的。同时对方口气中对于“师兄”的感情,也让他很是不快。
临楼道:“那你倒是很听你师兄的话……”
一句话还没说话,面前的“乔广澜”脸上忽然浮现出痛苦之色,一下子倒了下去,临楼本来想伸手去抱,结果鬼使神差地没有动弹,任由“乔广澜”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色却瞬间一变。
又是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这回是乔广澜本尊来了!这个幻影就是因为受到本尊影响,才会昏迷。
这小子真是机灵过了头,连这样都能这么快的找过来,这下该怎么办?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临楼情急之下顾不得其他,抬手出掌击向半空,雄浑无比的掌力摧天撼地,瞬间整个寝殿炸裂,火光冲天,大地轰然震动,周围的湖水冲天而起,更远处无数房屋建筑徐徐倒塌,竟然出现了一副灭世景象!
临楼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直接将这个世界强行打碎,中止退出!
这样,真相将永远埋葬在虚无当中。
乔广澜还没来得及进去,就陡然见到巨变,他大吃一惊,长剑出鞘架开当头砸下的碎石,叫了一声“临楼”,直接冲向寝殿里面。
临楼从里面快步奔出,唇角有一丝没抹干净的鲜血,他一把抱住乔广澜,试图为他挡住后续的危险,语气也十分急促:“事情有变,先走!”
碎石如倾,天摇地动,脚下几乎不能维持平衡,唯一稳定如桓的就是临楼护在身边的双臂,灵力从他身上爆发,挡开砸向乔广澜的碎石,将他护的周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乔广澜的心里竟然涌上了一股十分强烈的仇恨悲怒之情,这就好像是一枚埋在记忆深处的针,正一下下扎透人的神经,把理智侵蚀的千疮百孔。
一个念头忽然从他的心中升起——这个时候临楼不会有防备,只要一掌,只要一掌拍出去,就能杀了他!
他鬼使神差地慢慢抬手,手指不断颤抖着接触到了临楼的衣服,突然一用力,狠狠将他推开。
乔广澜冷汗涔涔,已经把后背的衣服都浸湿了,他弯下腰,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临楼被他推了个踉跄,回头一看乔广澜这幅样子,心都提了起来,连忙过去扶住他:“阿澜?阿澜!你怎么了?”
乔广澜连连摆手,扶着临楼的手站直了身体,心悸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他刚要说话,却突然感觉不对,手指一挪,直接搭在了临楼的腕脉上。
他这样一搭,就发现对方竟然神散气弱,内息不稳,好像又受了重伤。
临楼连忙抽回手,却又被乔广澜反手架住。乔广澜惊疑道:“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别乱动,我背着你走。”
临楼可舍不得让他背,连忙道:“不,你刚才……”
乔广澜道:“天都要塌了废什么话!”
他不管临楼要说什么,直接弯腰将他背在背上,撑开结界挡住碎石,向着外面冲了出去。
没跑几步,乔广澜就发现已经没有路了,眼前的场景瞬息万变,扭曲旋转,金色的光芒划过天际,转眼扩散,整片天空都变成了金色的,刺目如芒,一片不知道从何处翻滚而来的怒涛张牙舞爪,向着两个人扑过来。
临楼一惊,下意识地就要跳下来将乔广澜扯到身后,乔广澜喝了声“别动”,顺手拔出长剑插/入了身前的泥土之中。
转眼间,一团耀目的光影暴起,剑气冲流,将波涛倒卷回去,锋芒席卷八荒,刹那天地安静。
宫殿、水流、烈火、狂风……什么都没了。
乔广澜和临楼站在最初他们进入幻境时的那片空地上,眼前还有马家烧剩下的废墟。
乔广澜这才收了剑,把临楼放下来:“刚才那片幻境破了?”
临楼咳嗽着说:“没错,现在是真实的世界。”
无论是真实还是虚幻,只要在这里,对于乔广澜来说都是假的。他没有接话,拿出一粒伤药直接塞进临楼嘴里:“怎么突然受伤了,是被幻境所伤吗?你没事吧?”
临楼其实真的很有事,解决幻境的最好方法本来应当是敌不动我不动,顺其自然,静静等待杀机出现的那一刻在伺机打破,主要以攻心为上,这也是之前两个人明知道陷进了幻境但却依旧迟迟没有出手打破的原因之一。强行突破,即使是再强悍的高手都难免会遭到严重的反噬。更何况临楼前一阵子的旧伤也不是闹着玩的,根本就没有好全。
他笑着说:“没有大碍,就是吓了我一跳,没想到这个幻境会突然崩溃。”
乔广澜皱眉道:“发生了什么?”
临楼故意思索了一下,才说:“我猜测,可能是施法的人支撑不住了,所以导致幻境崩塌。怪我刚才粗心大意,没有反应过来,硬是运功抗了一下,才会受到了冲击
。”
乔广澜回头定定看着他,临楼摸了摸自己的脸,纳闷地笑了笑:“怎么了?”
乔广澜道:“没什么。你刚才不是要和戚阳说话?人呢?你又是怎么跑到寝殿里面去的?”
临楼糊弄人的本事高明,但乔广澜的敏锐度也同样不差,他胸口疼痛难忍,本来就连说话都吃力,再要临时编出一套不被乔广澜怀疑的天衣无缝的瞎话来,也实在是难为了。
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在乔广澜的注视下,临楼咳嗽两声,诚恳地道:“那是因为……呃!”
他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乔广澜惊道:“临楼!”
他冲上两步,一把扶住临楼,直接不由分说地搭上了他的腕脉,察觉到临楼内息混乱,真元受损,不但新伤不轻,就连旧伤也一起发作了。
乔广澜果然不追问了,没好气地道:“……你刚才自杀去了?被我不小心打断了是吗?”
他嘴上一点都不留情面,手上却源源不断地把真气输了过去。
临楼将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一开始隐瞒自己的伤势,就是不想再让乔广澜耗费功力,结果另外一件事瞒不过去,只能靠苦肉计糊弄,简直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说到底,也不过是想尽可能地护他安好无恙罢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