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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之前严艺学对邓珊说的那些话, 再看看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乔广澜感到一阵厌恶。
在傅眉这里, 似乎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被她的偏激镀上了一层阴霾,令人压抑。
他冷冷地说:“傅女士心里其实非常清楚, 你的婚姻本来就是通过破坏别人的家庭得来的,别人自然也可以抢走你的丈夫,何必自欺欺人呢?俗话说得好,三人者, 人必三之……”
“啊——”
傅眉忽然抱着头尖叫起来, 用高分贝的尖锐嗓音阻止乔广澜继续说下去:“你胡说!你胡说!他爱我,田萍跟他没关系, 田萍是我杀的!”
路珩刚刚从卧室出来, 顺着原路返回卫生间门口, 然后假装刚刚出来一样正要往大厅走,就听见了前面那声大叫, 他生怕乔广澜那里出什么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还没到近前, 傅眉就尖叫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路珩的脚步顿住, 乔广澜一下子站了起来, 寂静的大厅中,只有傅眉喘粗气的声音。
过了片刻, 路珩先有了反应, 他走上前, 按着乔广澜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旁边,他的脸色很平静,好像没有听见傅眉刚才那句话,而是径直将手中拿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道:“严艺学也是你杀的吧?”
乔广澜:“……!!!”
他一方面觉得匪夷所思,另一方面又觉得其实自己也仿佛在潜意识里这样怀疑着,这一切本来就应该是傅眉干的——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
他看了一眼路珩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发现那是一个小玻璃瓶,瓶子是透明的,瓶口用木塞堵着,里面放着一株枯萎的小草。
乔广澜从瓶子上感觉到了漫溢而出的生气,只是这生气散乱而浑浊,已经无法滋养生机。
他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路珩的言下之意也就呼之欲出了。
乔广澜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叹息,他把玩着小瓶子,轻声说:“我无意中看见过严艺学的掌纹,生命线清晰,也没有什么岔路,只是中间有一段断了,重新续上之后走势就发生了转折。这说明他本来是个短命的人,因为遇到贵人相助得以续命,但一旦续命的法宝被毁了,他肯定就活不下去了。”
修长的手指拔开木塞,将里面的小草倒在桌子上,小草立刻化成了一摊枯黄的粉末。
乔广澜有点出神,淡淡地说了句:“这就是空幻草,能够起死回生的神物。”就一反常态地没再说别的。
“原来是这么珍贵的东西,不过我往里面倒了一杯开水,它也就枯了。”
他没有多言,过了片刻,傅眉反倒开口了。
“你说的没错,田萍是我杀的,严艺学……我把这个东西毁了,他肯定活不下去,听上门报信的人来说他是自杀的,我还很吃惊。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傅眉把手伸到了那对粉末上,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指在上面碾了几下,而后神经质地将头凑过去,“呼”地一吹,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东西,这一下算是彻底散干净了。
“从小我就总是遇到好多奇怪的事情,什么鬼压床、走夜路的时候莫名其妙出现幻觉、跟我搭讪的人第二天就死了……如此种种,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我那时候不懂事,吓得直哭,和别人讲,一开始他们不信,后来遇见多了也信了,都很厌恶我,我奶奶也总是骂,说我不吉利,好在爸妈对我还算是疼爱。”
“结果……初中的时候,就在我过生日那天,我妈突然脑溢血发作去世了,从那以后,我能感觉出来我爸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他很少搭理我,每次不得已跟我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我有什么传染病一样,生怕他自己一不小心也会被我给克死,我就知道,我爸肯定也是相信我奶奶的话了,觉得我不吉利。”
路珩对这番话并不意外,他一早就看出来傅眉是个八字全阴的人,体质特殊,命又硬,本来就容易吸引鬼怪。
其实她祖母话说的虽然难听,倒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路珩自己小时候长了一双阴阳眼,看见过很多不该看的东西,对别人形容的时候也是不知道多闹出来多少事,只是因为他运气好,家里宠爱,又被师父收了徒,所以才没有那样的经历而已。
“我明白家里人都不待见我,所以从高中起就一直住校,上了大学然后上班,很少回家,这期间我谈了三个对象,都死了。我本来都灰心了,结婚干什么,这辈子就瞎活着吧。”
傅眉说到这里,脸上忽然多了点笑意:“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敢接近我,而且不会被我克到。那还是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有一天下了班,路过一个小胡同,走进去就出不来了,身后还总有一个影子来来回回跟着我。我知道遇上了鬼打墙,那时候吓得要死,就碰见了艺学,他一抬手就把那些东西都解决了,好像拍电影一样……对了,他还送了我一个护身符,跟我说没事的。那时候我就想,这个男人,我得抓住了。”
她讲到这里,乔广澜都要不服气了——会点功夫法术什么的本来就是泡妞的最好装备,这方面他可比严艺学厉害多了,结果严艺学一招惹,就招惹了三个女人,他自己反倒颜面扫地的被老头
子逼去相亲!
原来是觉得自己命里带衰,直到现在才明白路珩过去都偷偷摸摸干了多少不是人的事。
乔广澜忍不住冷飕飕地看了路珩一眼。
路珩:“……”
乔广澜转向傅眉,说道:“你们遇见的时候,严先生已经结婚了吧。”
傅眉耸耸肩:“是啊,很遗憾,我觉得他跟他的妻子并不般配,邓珊太强势了,她对丈夫有控制欲,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由她做主,不知道撒娇也没有女人味。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但是我不一样,我一见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懂我的慌张和孤独,我也会对他好,我们两个人之间才能产生真正的感情。”
路珩和乔广澜谁也没说话,静静听着傅眉讲述她是怎么装作无意中跟严艺学偶遇,又怎么不断请求对方帮忙做一些小事,又“不慎”被邓珊遇上和误会,在两个人之间制造矛盾。
邓珊从小被当做蒋家的大小姐,性格刚硬,傅眉却是看着别人眼色长大的孩子,当然比她更加懂得如何讨人开心,但即使这样,严艺学还是没有跟邓珊离婚和她在一起的意思。直到有一次他喝醉了,傅眉才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个消息,得知严艺学是跟大他十岁的姐姐相依为命长大,感情非常好,可惜四年前那个女人去世了,而邓珊的眼睛长得和严艺学的姐姐很像。
乔广澜直到听见傅眉讲述邓珊在一次车祸中毁容,她趁对方昏迷不醒的时候假作好心,要求帮她修复眼角的疤痕时趁机换了眼睛,终于有点忍不住了,问道:“你的整容技术,可以把两个人的眼睛交换吗?”
“见笑了,应该说是整容技术搭配上一点小法术。”傅眉笑着说,“我那时候跟艺学学了不少,他怕我一个人不安全。”
乔广澜非常匪夷所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觉得是因为你有了邓珊那双跟严艺学姐姐相像的眼睛,他才会爱上你,和你结婚。所以看见田萍之后,因为她也长了一双那样的眼睛,你就要杀了她吗?”
“难到她不该死吗?她来我这里做过好几次的美容,我看小姑娘说得来,每回都是又打折又送卡,她呢,拉生意都拉到我丈夫头上了,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呢!她这么逼我,我就非要让她死的时候变成一个丑八怪!”
乔广澜道:“你当初的做法也没比田萍高尚到什么地方去吧。”
傅眉道:“我和她怎么能一样!田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爱情!”
乔广澜似笑非笑,换了个坐姿,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脊背放松后靠,慢慢咀嚼着两个字:“爱情?”
爱情是这样的吗,爱情那么美好,里面怎么会有伤害、污蔑、威胁和罪恶?爱情应该是美的。
而如今明明知道一切都破碎了,还硬是要把那种虚假的美好往下咽,总有一天会把喉咙割坏。
他生性正直,十分不喜傅眉的行径,可是听到这里,又不禁要觉得叹息。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严艺学……”
愉快的往事回忆尽了,剩下的就是被生活磨砺过后那些血肉模糊的结局,傅眉自欺欺人的梦境似乎在路珩拿出那个小瓶子的时候就打破了,她的眼中逐渐流露出一种刻毒的憎恨。
“我这辈子除了他以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什么,他是我千辛万苦才努力争取来的,我绝对不能被他也丢下。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他明明白白的答应过我,不会跟别的女人接触,会一直守着我,为了让我相信,他还给了我这个瓶子,跟我说是把自己的命都给我了。我信了他,可是他却先跟田萍牵扯不清,又背着我偷偷给邓珊帮忙,我打电话问他,他不但不回家,还用那个破画嘲讽我……”
说到“破画”的时候,傅眉的嗓子噎了一下:“他要变了,但是我不能让他变,只要他死了,这一切的问题就都解决了,我宁愿他死,也不愿意每天担惊受怕,想着他如果被抢走了我该怎么办。哈,哈哈哈哈,现在我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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