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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灵飘在楼梯上，抱着手斜睨他。他如今也不隐藏身形了，大大咧咧地变成一个白胡子老头，郁折虹还看到他手边有酒瓶。
郁折虹：“……”
你是能喝到还是怎么的？
戒灵毕竟是个长辈模样，郁折虹有些做贼心虚，不确定它昨天有没有听到自己和铂老师的对话，否则也太羞耻了。他问：“你也是刚醒吗？之前在拍卖场的时候，你好像没什么反应。”
“还不都是因为帮你！”戒灵果然不知道，胡子立起来骂道，“我一睁眼就发现戒指被拿下来了！还是自己看新闻才知道点来龙去脉！你看看你，有没有一个小辈的样子，老头我帮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谢谢你。”郁折虹打断笑
道，“我这不就来找你了嘛。”
他坦坦荡荡，目光真挚，戒灵一下子被噎住了。
郁折虹笑起来是真的甜，是所有长辈都抵抗不了的那种。戒灵卡了一下，嘀嘀咕咕放狠话：“呸，早知道那药老头说的‘善缘’是这个，我就不该来，吃力不讨好……”
郁折虹早看出戒灵的个性了，不算特别好的好人，干过坏事，但也嘴硬心软。
它已经死过一次，现在也没了实体，还尽力帮了郁折虹，他当然得感谢。
他一边往外去，一边说：“做好事的感觉其实也不错，对吧？”
“哪里不错了？”戒灵抱着手飘，“我还是个幽灵，这下没了寄居体得一辈子飘着了，连胎都投不了。烦死了，不说了，这里气场太强待着不舒服。我去找个空屋待着。”
“不也挺好，就当是多活几年了……”
郁折虹在底楼看到了铂吟，打了个磕巴。
食指的戒指好像还在若有若无地发烫。郁折虹下意识往身后藏，就像偷偷玩玩具被发现的小孩子似的。
他故作镇定道，“那个，我想了一下，我觉得铂老师你现在的决定还是太仓促了。我……这个戒指，我暂时帮你保存着。”
铂吟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才想要用神魂去保护他，他不可以觉得理所当然。如果未来有一天铂老师想收回它，那也没关系。
在他说话时，铂吟一直看着他。
“……我会好好戴着的。”郁折虹小声说。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转移话题，“铂老师，我……”
下来觅食。
他话没说完，肚子就叫了一声。
郁折虹：“……”
脸色再次变红。
在昨天之前，面对铂吟的时候肚子叫了他是绝对不必脸红的，现在是怎么了？
铂吟竟然又轻笑了一下。
郁折虹头晕地想，真是要命了，一天之内铂老师居然对他笑了两次！
“火獭族邀请你吃饭。”铂吟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正常样子，随着他说话，金属旋转着托起郁折虹的轮椅，直接把他带了下来。
郁折虹偷偷看了他一眼，确信这个人只是把笑意收敛了起来，可眼睛还在笑。
嘲笑他肚子叫吗！有什么好笑的！
郁折虹说服自己的脸必定是被气红的。
铂吟察觉到他的视线，忽然又握住他的手腕。
郁折虹：“？”
铂吟：“明天去药文博那里。我先看你有没有后遗症。”
郁折虹：“……”
他不说话，但内心的弹幕全写在脸上：在他睡着的时候不能检查吗？一定要醒来这样肢体接触吗？
郁折虹怀疑地看着铂吟，但铂吟一本正经地垂眸探查灵力，竟然让他分辨不出是不是故意的。
他不自觉地往顺着铂吟的手往上看，覆盖住手腕的长袖口、坠地的长袍、遮住锁骨的领口、一丝不苟的单片镜……
铂吟正经起来就宛如一尊神像，冰雪不可侵犯。郁折虹心莫名地痒起来，忽然想到了梦境里的场景。
……如果他答应，是不是就可以变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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