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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消息楚宁和乌拉那拉氏下楼往外走的速度简直创了历史新高,乌拉那拉氏上马车的时候掉了支钗环都来不及让人回头去捡,“怎的这么巧,前两天咱们一眼不错的守着一点动静都没有,今儿刚出来躲个懒就要生了。”
“嫂子您平时没有这种感觉吗,每次一要出门天就下雨,要是那天手头不衬银子紧跟着肯定有让你花钱的事儿,好不容易觉着都准备妥当要出门的时候,十成十又会落下什么东西没带。”
楚宁还有一句没敢说出口,毕竟自己也算是天选穿越之子,怎么可能妯娌生双胞胎的事会让自己错过,“所以啊说不定今儿我们在七弟妹那儿七弟妹照样什么动静都没有,等到后日咱们出来,她就改后天生孩子了。”
这话说来自然是说笑的,但乌拉那拉氏却听得若有所思,“弟妹说得没错,这事合该是咱们要碰上的,待会儿到了弟妹那儿咱们得更尽心些才是。”乌拉那拉氏说得认真,眼神里也全是诚挚,看得楚宁都呆了。
也就是这会儿她才真心觉得乌拉那拉氏跟四爷简直就是绝配,一模一样的办事认真不说,连四爷信佛乌拉那拉氏信命都恰好碰上了,这对夫妻说不得多恩爱,可真真是再合适不过换谁都不行。
事急马车跑得快,一路上也没人敢挡贝勒府马车的路,没多久就到了七贝勒府门口,下了车楚宁才发现后边唐瑜也骑马跟了过来,“唐爷怎么也来了。”
“这么大的事儿知道了还不跟来看看,到时候七福晋该怪罪草民不懂事。”唐瑜到了人前又是一副模样,克制有理得体说话办事都有分寸。“两位福晋赶紧进去吧,草民就在门房候着,若是有什么事要办找个人出来传唤一声便是。”
“行,那就麻烦唐爷了。”这时候也不是客套的时候,唐瑜平时再得脸,这会儿纳喇氏生孩子他也不好进后院,好在七贝勒府门房的人都认识唐瑜,毕竟除了这张叫人看上一眼就没法忘记的脸,最近让福晋大着肚子还花了不少银
子买首饰顽器的主儿,也就眼前这一位。
安排好唐瑜,两人径直就去了纳喇氏的院子,胤祐后院女人不少,这会儿有一个算一个的全堵在纳喇氏院子门口,一个个苦巴着一张脸说是要进去瞧瞧福晋怎么样了。两个嬷嬷只能堵着门不让进,却也赶不走这些人。
楚宁一看她们的样子就来气,吵吵嚷嚷没个安静,简直就跟里那些没脑子的炮灰一模一样,也不知道胤祐看着挺机灵一人,都什么审美才能凑齐这么一院子蠢货。
“嬷嬷,你过来一下,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甭管是格格还是侧福晋全都给我赶回自己院子里自己屋子里去,没有吩咐不准出来,谁要是出来了我就打回去。你们要是不动手打,我就派人回五贝勒府叫人来,你看到时候打死了你们,你家主子爷是站在你们这边,还是站在他五哥那边。”
楚宁一脸寒霜看着一众莺莺燕燕,生孩子本就是件难事,何况纳喇氏还是双胎,哪容得下她们这般嘈杂祸害。楚宁让乌拉那拉氏先进去照看纳喇氏,自己就堵站在门口死死盯着自己弟妹后院这些女人。
也许是楚宁说话太绝,也可能是她砸飞云楼的名声大家还没忘,总之最后这群人不管是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都老实回去了。赶走了心里头没憋好屁的一群人,楚宁扭头进院子就碰上来迎自己的纳喇夫人。
“妾身谢过五福晋,那起子混账见娴兰生孩子凶险,就个个都想扑上来撕巴我娴兰一块肉,这等小人若是在都统府,妾身定是早早的全给打杀了。”纳喇夫人到底是都统府里的主母,说话间都带着武将家的直爽。
“夫人说的哪里话,这些人不过就是趁着老七不在府里才敢这般闹腾,您瞧着吧,等老七回来一个都讨不找好。”楚宁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不就是嫌府里没规矩后院侍妾胆子太大了吗。
可这事又不是老七一个人造成的,自家女儿才是贝勒府里的福晋,平日里只顾着玩顾着花钱没顾上管后院这些人,这会儿压不住她们能怪谁。再说明明她比自己来得早,当亲
额娘的嘴上说得狠却也没敢替自家女儿出头,现在人走了跟自己放狠话,着实有些没劲儿。
这话楚宁没憋着,生孩子是个漫长又艰难得到过程,产房里容不下闲人,等到和乌拉那拉氏在外间坐等的时候,楚宁便小声把这些话都说了,“等着吧,等老七回来还得作难。”
“你啊,说话是越来越没个顾忌。”两人说是来陪着其实就是来当个镇宅的神兽,要是万事顺利呢当然最好,若是有什么不顺利呢好歹还有俩能做主的正经主子。
乌拉那拉氏嘴上虽说着楚宁,但却也没反驳楚宁说的话。“娴兰从小家里宠得厉害,性子天真了些也是有的,等这次的事儿过了许是能长个教训。倒是你,以前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是会说这些话的人,怎么现在越来越偏心眼儿啊。”
“我偏心谁,难
不成偏心老七啊。说这些还不是为了她好,她府里的事儿咱们从来不多问,咱们在一起的时候呢她就只对玩乐有兴趣,今儿我瞧着她后院那些人,一看就是心都被惯大了的。这事等她生完孩子,我当面还得这么跟她说一次。”
不怪楚宁如今思维想法都跟大宅院里的主母无异,而是这宅门里的道道就有这么多。今儿这一出若不是自己出面,那俩嬷嬷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得拦不住她们。
真把人放进来用不着动什么手脚,只这会儿让纳喇氏知道外边来了她们,哭哭啼啼个没完还说是担心福晋,替福晋忧心,就这一条都够纳喇氏恶心的。
“没说你偏心老七,是说你偏心咱家。纳喇夫人还是娴兰亲额娘呢,都被你怪罪了。”乌拉那拉氏促狭的拍了拍楚宁的手,“以前你可不这样。”
是,以前楚宁确实不这样。在她心里自家人肯定还是他塔喇府里有血缘关系的几人,在她骨子里也许受过现代教育太多年,‘你’与‘我’之间的区别分得十分清晰,只不过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界限就慢慢模糊起来,现在更是染上爱新觉罗家的臭毛病,护短得很。
“不过你这话说得没错,等这事平平稳稳过
完,七弟妹是该好生理一理这院里的事儿。”楚宁那儿人少,后院该紧的地方从来没松过,在乌拉那拉氏看来都不行,纳喇氏这儿在她眼里简直就跟个筛子一样,哪儿哪儿都是错漏。
“两位福晋说得是,等咱福晋生完小阿哥身子恢复了,您二位可得好生与主子说道说道。”两人说话声儿不大,屋里上上下下都忙着,只有纳喇氏的贴身丫鬟过来送瓜果点心的时候,才小小声的插了句嘴。
“你别忙活了,赶紧进去看着你家主子吧,让她省些劲儿别喊得太累,待会儿真要生的时候就没力气了。”秋娟算是纳喇氏身边最最得力的丫鬟,比起楚宁屋里有谁就用谁的习惯,纳喇氏就是什么是都可着秋娟一个人用。好在人秋娟能干人也老实,甭管纳喇氏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时候,都能把人伺候得妥妥帖帖的。
“这会儿老夫人在里边呢,奴婢出来候着,等真发作要生的时候奴婢再进去。”虽说秋娟是都统府跟过来的陪嫁,但对都统府主母她却也是不敢恭维。这些年纳喇氏被养得娇贵有余,心思欠了一大截纳喇夫人也算是功不可没。
“行了,知道你为难,就先陪我们坐一坐吧。”这会儿里边稳婆奴才围了一堆,偏生人亲额娘还要挤进去心肝肉啊的喊,本就还在开宫口没那么玄乎,被她这么一闹简直比真生孩子的时候还吓人。
不过好歹是亲额娘,有娘陪在身边就是比旁人要强。楚宁和乌拉那拉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安心在外边的等着,没想到这一等就从白天等到了晚上。
双胎肯定要比一个孩子难生,但耗到现在里边还是磨磨唧唧没进展,这就有些叫人坐不住了。下午的时候太医院的太医早就到了,这会儿也进去过好几轮,光看他进进出出的忙乎,里面却还是老样子,楚宁忍了又忍忍不住,到底把人给拦下来。
“庄太医,您可是太医院出名的妇科圣手,这进去好几次了到底怎么个说法啊。”楚宁拉住又想往外走的太医,“这宫里成嫔娘娘和皇阿玛那儿都等着消息呢,
您今儿说什么都得给我句实话。”
要不说这会儿楚宁和乌拉那拉氏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呢,白天的时候纳喇夫人陪着纳喇氏在里边早耗得没力气,这会儿只能倚在外边干看着稳婆太医进进出出一点法子都没有。要不是楚宁把人拉住,这庄太医就还能继续来来回回,屁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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