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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要等好久丰勇才来到,谁知只是二十多分钟时间就赶到了。虽然也有林弈吩咐的不敢怠慢的原因,但还是让林弈感到好奇。
丰勇来到破败的贫民区,在街头远远便看到了此刻站在茅草屋前的林弈,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语气略带喘息之声急促地说:“林……林老大,您这么急着叫我过来……所为何事呀?”
林弈皱眉反问:“你没在凤衙?”
丰勇苦笑回答:“是这样的,姚曼那个倔强的女人,她好长时间都没接到任务,这一大早她便要亲自来看看西南部学院的情况,这不我就……我就跟过来了!”说着还尴尬地挠了挠头。
林弈望向丰勇来的方向,在那边街头停着一辆车,他知道,最近这段日子,丰勇都是自愿担任了姚曼的专职司机,不用问,这家伙肯定是开着人家的车过来了。
与此同时,丰勇还看到了在林弈身后站着的狗娃,此刻他面上满是憔悴,看去更是多了些许萧索悲伤,顿时好奇地问:“林老大,这是怎么了?”
林弈简略地说了一下菜花的事情,丰勇听后也是愤怒交加,冷声说:“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竟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随即转头看向狗娃,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安慰说:“你且节哀,有机会你丰勇叔我一定叫你手刃仇人。”
这话林弈自然是不信的,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丰勇,而是他更清楚那个人的实力。但是狗娃并不知道,确是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说:“多谢丰勇叔!”
随后林弈也不再废话,看了看茅草屋更深处那个角落说:“你把菜花的后事料理一下,将她安葬在凤城公墓里,末了你带他去凤衙便是了。”转头看向狗娃说:“你跟着你丰勇叔去,有什么需要跟他说。”
狗娃一听知道林弈并没有要跟去的意思,才问:“那师父你呢?”
林弈眼中再度闪现出那一抹杀光,其中愤怒已经算是极力遏制了,只听他冷然说:“我有事情要办。”
此刻两人都明白,林弈要去做点什么事情发泄一下,可至于具体做什么事,那却是一时也想不到的。
就此,林弈转身大步离去,而丰勇走到角落里,面色凝重,缓缓抱起菜花的尸体,出去放到车上,狗娃默默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迎着缕缕阳光,伴着阵阵微风,晨风呼号,如泣如诉,满是萧瑟,凄凄然。但尽管如此,周边那些乞丐也是恍若未闻,毫不关心,毕竟已是乞丐,所在乎的无非就是自己周身半尺方圆之事了。
待林弈风风火火赶到凤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此刻柳思琪也在这里,林弈见到肖婉萍的时候并不奇怪,只是当看到一个陌生面孔时眼神多停留了一下,不用柳思琪解释他已然知晓此人身份,那便是西北医院的杨芯医生了。
见到林弈火急火燎赶回来,众人都不明所以,只有柳思琪急忙问:“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但是林弈并没有急忙回答,而是淡淡地反问:“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有?”
柳思琪转头看了看肖婉萍和杨芯两人才笑了笑说:“具体事情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而且两人也打算冰释前嫌,方才若不是看到你急急忙忙的,她们还聊得正欢呢……”
柳思琪话刚说到这里便反应过来林弈的意思,随即转身看着肖婉萍笑了笑说:“既然事情已经解决,看这时候也不早了,肖小姐在凤衙也算是待了数日,想必和肖小姐相关的人都很担心你,肖小姐还是早点回去吧,别让他们再担心了。”
肖婉萍也是聪明人,于是很干脆就跟众人道别了。
待肖婉萍走后,杨芯才希冀地看着林弈,缓缓地笑着说:“你应该就是林弈了吧?你的事迹我略有耳闻,也很佩服你,承蒙严衙主看得起,今后我们便是共事王朝之人了,多多指教!”
林弈闻言忽地一皱眉,转头看向另一边坐着的严森,见严森眼神略有闪躲之意,似乎在说着:“这事与我无关!”
林弈的目光这才回到柳思琪身上,柳思琪解释:“杨小姐在医学上的手段也是翘楚,而且她也见过那具尸体,我们不是一直对那东西一无所知嘛,想来杨小姐应该能帮上忙。你放心吧,我查过她的背景,干净的!”
听着柳思琪的解释,林弈再度看向严森,谁知严森却是眉头一扬,耸耸肩,一副“对此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但林弈现在心情不佳,就算说是愤恨也不为过,他此次急忙赶回凤衙,自然是有事情要办,不想为这种琐事所耽搁,对着杨芯点了点头,表示已经认可了。这才又看向严森极力压抑住冲动,说:“严兄,我记得之前捉拿了张平山,此刻他在何处?”
众人不知道林弈会忽然有此一问,也许是相处久了,柳思琪从其眼神中似乎看出了一丝愤怒,当下便心中疑惑:“谁招惹他了?”。
严森想了想,并没有隐瞒:“一直关在地下监狱,怎么了?”
“带我去见他!”林弈忽然间冰冷的声音传来。
严森也察觉了,可能有重要事情发生了,于是不再耽搁,站起身说了句:“跟我来吧!”就带着林弈往地下监狱走去。
柳思琪二人心生好奇,便也跟了下来,只是两个女人在后面低声聊着什么。
杨芯满脸疑惑,低声向身边的柳思琪好奇地问去:“思琪妹妹,他们说的那个张平山是谁呀?”
杨芯比柳思琪大一岁,论岁数确实算是她的姐姐,可不知道这两人在林弈离开的时候都聊了啥,竟然走得这般近,此刻更是以姐妹相称,女人心实在是难以窥探!
柳思琪闻言才回答:“哦,张平山就是西南部学院院长,之前因为一点事情,涉嫌勾结不明组织,这才被抓来了。”柳思琪毕竟是这里的熟人,此刻说起话的声音自然比杨芯要大许多,但也未能引起走在前方两个男人的注意。
严森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身边的林弈,见他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而且在这地下监狱通道里,未免也有些压抑,便想说点话缓和一下气氛,想了想才说:“这个张平山,自从湖底洞窟出来,便将其抓到此,可是审问的时候他却什么也不说……”
严森话未说完忽然听见林弈插进了两个字:“是嘛?”只是这声音是那般冷峻,似乎还带着几分肃杀,可也仅仅这两个字而已。
严森只得继续说:“嗯,可我们也拿他没办法,该用的刑也都用了,但我们总不能屈打成招吧,这万一一失手……将其打死了……那线索就断了!”说着便摇了摇头,满是无奈神情。
几人谈话间便来到了关押张平山的那间牢房里,此刻那张平山正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衣服破烂不堪,血迹斑斑,清晰可见,头发蓬乱,看去已然奄奄一息,可见正如严森所言,他们已经是该用的刑都用了。
林弈看了看这牢房里,也许是因为张平山的缘故,严森特地将这间牢房弄成了审讯室。看着周身这些杂乱的器具,可以说是能让人痛不欲生的东西,大概都在这里了。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使张平山能够支撑至此,至今一字不肯言说。
此等血腥暴力场面,对于柳思琪三人自然没什么,可杨芯毕竟只是个医学技术精湛的人,在她眼中,可能手术台上便已经是最血腥可怖的了,没想到此处比那手术台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紧张起来,只觉喉咙发干,连连吞了几口唾沫,双手更是牢牢搂住身边柳思琪的臂膀。柳思琪只得手掌轻轻拍着杨芯的手背,算是安慰了吧。
此刻,张平山因为过度疲劳,已经睡了过去,就连四人到来都没能吵醒他,若不是看见微微起伏的胸膛,多半都认为他已经挂了吧。
林弈注意到,在这牢房里有一个大水缸,他走过去,拿起水缸边上的水瓢,舀了一瓢水,随后狠狠泼在张平山的脸上。
张平山顿感凉意袭身,随后恍然惊醒,无力地抬头,目光茫然望向四周,发现依旧是原来的牢房,眼神又是低糜了下去,发现来了新人,虚弱地冷笑一声说:“呵,来新人了?你们会换人,可唯独这方式还是跟之前一样老套,毫无新鲜可言!”
林弈也不管其他,缓缓地说:“张平山,你可识得我是谁?”
闻言,张平山眨了眨眼睛,认真打量起林弈来,转而又看向其他三人,除了严森,眼前三人都是新面孔,眼神闪过一抹不屑,冷笑说:“我管你是谁,不过是跟这些人一丘之貉而已,我何须认识?”
林弈却是希冀地盯着张平山,似笑非笑地说:“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又如何跟我们不是一丘之貉呢?”
张平山却是头转向一边,哼了一声说:“要是想套我的话,那大可不必了!”
林弈嘴角一上扬,顿时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这么说,你是承认你跟那些人有关系了?否则你有什么话值得我来套的?”
张平山眼神一眯,暗想眼前之人果然不一般,随即脸色难看地问:“你到底是谁?”
林弈冷笑:“哟,刚才还说何须认识我呢,现在就好奇起来了?”
张平山回想方才所言,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只不过傲气十足的他连忙哼了一声,脑袋又转开了。
林弈继续说:“想知道?我不妨提醒一下你……”说着林弈眼神逐渐变得尖锐起来,一字字缓缓说:“令郎的死,想必你还记忆犹新吧?”
张平山闻言瞳孔一缩,那蓬乱的脑袋连忙又转了回来,紧紧盯着林弈,想了想才说:“我儿张亮乃是自杀而死,与你有什么关系?”
林弈忽地冷笑一声说:“不过是稍微使了点小伎俩,你就当真认为是自杀,果真是愚昧不堪,怪不得只能跟在别人身边,做了任人利用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