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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冥兵深夜追击秋娘,由于当时夜已深,又被鬼兵引了开去,便就此失去了秋娘的行踪。左右搜寻无果之后,只得原路返回青山总堂,各自归位。
先前陈列在青山堂大殿外的一众尸体,此刻已然处理干净。
首位上坐着的,赫然便是那风烁,他当时见那些鬼兵将注意力都放在无影身上,便趁机逃走,待得鬼兵离开青山总堂,便又转身回来。
只见青山堂大殿中台下坐着几人,分别是十大青山将之中的袁仓廪、经寒霖、孔礼裘和夕庚常,往日的十大青山将,此刻已然只剩这四人了,实是世事难料。
首位上,只听风烁问:“明将军呢?”
四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时不知如何解释,风烁握紧手杖,在地上锤了锤,这才听见夕庚常说:“回堂主,明将军向来跟刘将军交好,在行动之前已将所率冥士交由刘将军指挥,至于他的行踪,恐怕也只有刘将军知晓,可这刘将军……”
风烁又是锤了锤手杖,大喝一声:“废物!”四位青山将应声低头,风烁又问:“那余将军跟何将军呢?”
又听夕庚常回答:“属下听两位将军的部下说,这两位将军在行动之前都被……都被暗杀了。”
由于夕庚常是南部唯一活着回来的青山将,风烁所问的余万墟和何青两位青山将,其埋伏地点与夕庚常相近,因此他是最清楚的。
风烁又是一怒:“废物,两个废物!”定了定神,又问:“邱将军那一支是埋伏城外,想来应该是最安全的,他们怎么样?邱将军怎地还没回来?”
四人又是一阵沉默,邱百童所埋伏地点,他们在撤兵回来途中都经过了,其惨烈场面饶是几大青山将,都见所未见,此刻仍是心有余悸,不敢言及,风烁问来,四人都犹豫不决。
风烁又是握着手杖连锤了三下,大喝:“说呀?哑巴了?”
无奈之下,夕庚常又说:“邱将军及其部众,尽皆……尽皆殒命城南郊外。”这句话说出来,四人才觉一阵轻松畅快。
风烁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诧异之下问:“他那里该最是安全不过,怎地也全军覆没了?”
夕庚常咬了咬牙才说:“邱将军他们是……是自尽而亡。”
风烁大骇,忙问:“几百号人,都自杀了?”
夕庚常说:“是!”风烁登时脸色难看已极,说:“怎地会这样?你们都看见了?”
另外三位将军尽皆点头应:“是!”
此次行动,青山堂损失甚大,尹风流在之前就失踪,姑且不论。
另外十大青山将中的余万墟和何青,在行动之前先后被暗杀,在安翔酒店之中,刘平及其部下全军覆没,邱百童埋伏在城外,他连同其部下数百人尽皆自杀身亡。
明宇辉的部下也是全部阵亡在安翔酒店中,他本人却也不知去向。之前尹风流的部下,逃的逃,死的死,一个不剩。
而冥姬所率的人尽皆伏诛,冥姬逃走不知所踪。三千多人之众出动,竟只回来一千多人,如何不令人骇然?
风烁看了看台下四人,神情中满是茫然,先前士气正盛之时,青山堂做任何事都无所畏惧,可现如今,只论安心管好青山堂内部,人手却也隐隐不够,这该如何是好?抬头望向青山堂堂大殿之外,只见黑暗之中几盏烛火兀自微微摇晃,却更像是风中残烛,时刻会熄灭。
望得久了,便回想起昔日的阎府,想到:“若是他,他会怎么做?”于是又向众人问:“此次行动的目标林弈,怎么样了?”问完才知道问错了,心想:“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怎地又问这问题?”但是既然已经问出口,已不便再收回来。
听得那夕庚常回答:“林弈已经葬身大爆炸之下,虽损失了众多冥士,可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风烁心下质疑,问:“当真?”
夕庚常说:“当时属下率众将安翔酒店包围了,直至大爆炸结束,并未见有人出来,之后我派人进去查探过,里面也没人了。料想林弈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如此威力的爆炸,定是在爆炸中灰飞烟灭了。”
风烁点点头,神色间却是茫然若失,当下竟是不知所措,但不知为何也高兴不起来。
五年前在凤城摆弄风云的人物,竟然就这么飞灰了?任谁也难以相信,于风烁而言,他自己也未曾料到,林弈竟被自己弄死了,但眼前之人所说又不像是假的,也不可不信。
一时间,只觉这总堂大殿甚是冷清,不由得脱口而出:“这天气有点冷了!”
台下四人愕然,说:“不明堂主此言何意?”
风烁摆摆手,说:“没事,只是有些乏了。”
四人相视,夕庚常说:“那堂主好生歇息,属下不便打扰了。”见风烁兀自扶额,似是异常困顿,便不等他说话,自行退出了总堂大殿。
总堂大殿终于彻底平静,只偶尔传来风烁的叹息之声,良久才听他大喊:“来人,拿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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