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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伸出手, 将放在桌子上的修离的照片拿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里面的人, 说实在的,照片里面的面容和现在他的模样只有三四分相似, 但是都是极为艳丽的,余念很少能看见有男人的长相能用这种词来形容,修离就是一个,特别是那双眼睛,似笑非笑, 却春光肆意,想要把他认错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大概就是这双眼睛,和张艳丽无双的面容,就算是照片上的人和现在的修离相似度不高,但是也让她一眼就把对方给认出来了。
“你……还记得他吗?”晚风目光中微有闪动, 望着余念的面容不太敢肯定,这个师傅无论是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无论是记不记得她, 但是她的心思一向是不好猜测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 晚风一直觉得自己看人的心思的本事与日俱增, 但是只要遇见余念,他这种本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她的面前,自己一如多年前那个天真稚嫩的少年,什么都瞒不过她, 但是自己又什么都看不懂。
余念只是勾了勾嘴角,将照片在手掌心轻轻的拍打了几下,似笑非笑的望着晚风:“你在试探什么?”
“不,我没有。”晚风立刻就将刚刚生出来的一点的试探之心一下子就缩了回去,果然是遇见了师傅就是天然怂啊,就算面前的人换了皮囊,可是该怂的时候他的身体比他的想法怂得更快,怂得更干净利落!
余念只是笑笑,看破也不说破,任由晚风去瞎猜,她只是看着修离的照片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看到他是怎么死的吗?”
“看见了。”晚风也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其实不光光是修离,这桌子上所有照片上的人是怎么死去的晚风都看见了,而这些死亡前的画面在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回放。
“他……是怎么死的?”就连余念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她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声音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被人给吊死的。”晚风比划了一下,“在战斗中被人直接用绳子套住了脖子,猛地一拉,吊在了一颗树上,颈骨当时就断了……”
晚风尽量让自己的复述很平常,但是听在余念的耳中却充满了画面感,她甚至能感受到到当时的状况,这让她非常的不舒服,她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不过很快就松开了,随后她扬了扬下巴,指着面前桌子上最后一张照片:“你的私心使然吧,最后一张照片是不是我?”
确实是晚风的私心,其实在桌子上的九张照片中,是永生之酒第一代的组件的人,加上晚风总共十个,但是最后只活下来了晚风一个人,晚风将他们的照片都收藏了起来,成为自己心中永远的伤口。
在这十个人之中,有两个女性,八个男性,余念排名第三,修离排名第二,而第一是一个叫做余清的男人,不过他的化名更让人记忆深刻,他的化名叫做一枝梅。
但是看起来余念倒是对于修离更有记忆,反而对于一枝梅不怎么记得了,当年他们三个人真的可以用叱咤风云来形容。
晚风虽然脑子里在开小差,但是并不妨碍他回答余念的问题,他伸出了手,点了点最后还扣在桌子上的照片,将它翻了过来。
果然在那张照片里面是一个女性,一头长发被高高的扎成了一个随意的马尾,瓜子脸,五感分开看有些小家子气,但是拼凑在一起却显得挺精致,总体来说,这不是一个第一眼看过去就是标准意义上的美人,至少没有余念现在这张脸那么美得肆意张扬,但是,却总得不自觉的吸引住人的目光。
而最让余念觉得有些错愕的是,在这张照片里面还有她的武器,那武器竟然还是一把镰刀,看起来她对于这种并没有什么美感的夸张武器一直以来都非常具有好感啊。
拿起了这张照片,左右上下的看了个遍,余念实在看不出来这张照片和自己有什么一样的地方,还不如修离那张照片,至少第一眼看过去她就知道对方是修离,但是面前这个嘛……
估计是她真的有点瞎吧。
“你说这个是我?”余念呵呵的冷笑了两声,直接将这张照片丢在了桌子上,“我就说你认错人了吧。”
晚风大概早就已经料到了余念会这么说,他轻轻的摇摇头,笑了起来:“师傅,大概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的左边耳垂上有个红色的桃心形状的小痣,其他人可能还不好分辨,但是你是最好分辨的。”
听着晚风这么说,余念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左边耳垂,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耳朵上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她坐在沙发上,左右环顾,想找面镜子看一看,当她转过身还没有坐正的时候,就看见晚风已经拿出了一面镜子举着放在了她的面前。
余念愣了一下,只觉得这个人还真是会看眼色,便凑过去,将自己左边的耳垂对着镜子仔细的观看,果然在耳垂下方靠后的位置上有一颗绿豆大小的桃心形状的红痣。
再看看那张照片,虽然很小,但是也能模糊看到是有这么一个东西,她虽然嘴上还在狡辩,但是心中却已经信了七八分了:“就凭这个?太武断了。”
余念说着推开了晚风收拾了一下就站了起来:“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要走了,我
还有事。”
晚风没有阻拦余念,反而等到她咚咚咚的走出去了七八步之后才开口:“师傅,你还是跟原来一样,遇见心虚第一件事就是跑路,从来都没有变。”
“我没有心虚,我也不是你的师傅。”余念其实心中相信,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抗拒什么,或许是那些沉重的往事,又或者是一些不必要的负累,总之,她心中一直有着战兢。
其实余念也知道这样太过于矫情又可笑,但是自己始终迈步过去心中的那道坎。
晚风低低的笑了几声,似乎是真的放弃了要让余念认命的这个想法,他耸了耸肩膀,说:“好吧,沽酒,你就当陪一个远古的老人来说说往事,行不行?”
虽然理智告诉自己现在是应该要走的,但是余念就是迈不开那条腿,她甚至还侧过了半个身子看向了晚风,眉头微微的不情愿的皱了起来:“什么往事?”
晚风一边手插在裤袋里,一边提起了一张桌子上“余念”的照片说:“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余念盯着那张照片中的“自己”,想要开口拒绝说“不想”却实在是做不到,最后只能屈服在自己旺盛的好奇心之下:“怎么死的?”
晚风却苦笑了起来,说实在的,他是真的不愿意在余念面前说起这件事,毕竟当着本人的面说起当年死亡的惨况实在是一件太过于残酷的事情,可是现在晚风却好像没有其他的选择,为了让面前的余念承认,他只能说出来。
“她被抓住了,然后,有人伸手进她的胸膛,将她的心直接掏出来,心脏被掏出来的一瞬间,我看见了鲜血像是泉水喷涌出来一样,那么多那么多。”晚风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的盯着余念的表情,她此时此刻的表情说不上好看,但是也没有那么难看。
她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着,沉默着,一直沉默着。
沉默得让晚风都觉得自己这个方法对于她可能还是不怎么管用的时候,她忽然说了一件事:“这个人是不是长得……”说着她将海巫妖的样子给晚风描述了一遍。
晚风却听得皱眉,虽然他还是很想点头表示余念说描述的人跟自己说得是同一个人,但是从她不像是作伪的表情和描述中,他又开不了这个口,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晚风还是不得不说:“不,不是同一个人,而且……她不是在海里面死的。”
晚风说得“她”是指照片里面的余念,而余念自己在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又沉默了下去,她垂着睫毛,手指抱起来的双臂上轻轻的敲击着,这个是余念思考问题时候下意识的小动作。
知道余念在思考事情,晚风也不催促她,只是站在她的对面静静的等着她思考出结果来,没有过多少的时间,余念再次发问:“她死了多久了?”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是晚风知道余念问得是谁,他说:“有七年多了。”说着他苦笑了一下:“事实上,这个里面的人死了都有七年多了。”
“他们是一起死的吗?”这倒是让余念挺意外的。
“是的,是在一场为了争取人类的自尊和自由的战斗中死掉的,只有我活了下来,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这么多年只能活在这里。”晚风的脸上带着笑容,但是怎么看这种笑容都苦涩得让人感觉到心中发慌,他并不是在自嘲,他说得话是自己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
余念动了动嘴唇,下意识的觉得应该安慰对方两句,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口的却是:“这不是挺好的,老话说得明白,好死不如赖活着。”
晚风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不过很快却放声大笑了起来,似乎听到的是世界上最为好笑的事情,他笑得几乎连眼泪都要淌出来了,抬起手,轻轻的擦了一下眼睛,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果然还是这样的,原来你就不怎么会安慰人,每次安慰别人都在别人的伤口上捅刀子,我曾经还挺怀念,但是现在再来感受,觉得你还是不要安慰别人的好。”
别看晚风笑得开怀,余念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她觉得自己破天荒的一次好心竟然会被笑,真是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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