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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运送纸张的都是不了解制作工艺的普通商队,周地的造纸作坊只做批发不做零售,而且无论各地的纸张再如何供不应求,周地也不在上郡以外的地方开设作坊,所以各诸侯王偷偷掳走的人,半个有用的字也说不出。
同时也因为周地如此分利给商人,各地的商人明里暗里很是维护周宁,再有情报分部暗中控制舆论,叫眼红的诸侯王再心动也只能看着,至少明面上,谁也不敢动作。
项羽和范增当然也听说了周地卖纸的事,项羽颇觉骄傲,先生不愧是先生,而范增也是暗中点头,周宁果然有王后之才。
至于交通不便的汉中、巴、蜀之地,人从栈道上经过尚且不易,更何况要运送货物,所以周地的纸张并未销售到刘季那处。
至于九原和匈奴之地的纸张销售,毕竟属于“走私”,外包装自然而然的就被“损耗”了,而且往九原也不敢大批量的卖货,因为匈奴可不管民心大义,他们就是异族,不花钱的明抢才是他们的正义,而敢于“走私”的,自然也有他们的人脉路子。
同时因为外流到匈奴的纸张稀少,物以稀贵,所以到草原的价又比到中原的价还要贵上一倍,尤其是装订成册的书本,还有精包装的卷轴画卷,喜好文墨的人,就爱这份风雅精致。
从四月到六月,两个月的时间,上郡有足够的钱财,又有足够的需求做支撑,经济很快发展起来,百姓的生活也一日好过一日。
身强体壮又胆大有钱的,可以自己组建商队到造纸作坊拿货,虽然外出行商卖货的风险大又费心费力,但是自己做老板,利润高啊。
身强体壮,胆大但没钱的,可以加入商队做脚夫,虽然风险大又费力,但是工钱高。
反而是加入造纸作坊和冶铸作坊,工钱不高,要求不低,规矩还不少,因为卖纸发了财的老板和脚夫们,表面上嗤之以鼻,暗地里却为儿子寻了老师读书识字,所以在周宁还无力顾及上层建筑的国民教育时,民间已经自发的兴起了私学。
什么时候都不要小瞧民众的智慧和力量啊,喜问,“私学可要收税?”
他们虽然得了全套的秦朝官制法律,也开始在周地推行运用,但秦朝是禁止私学的,所以没有这方面的前例可依。
“诸位认为呢?”周宁把问题抛了回去。
喜想了想,道:“老夫认为不收,读书识字的人多了,往后作坊扩建再招人时也便宜。”
毕竟如今作坊的产量是跟不上外头的需求的。
张良居于周宁的左手第一位,也摇头道:“某也认为不收,读书之事到底不同于商贾。”
黑也道:“都读书明理了,再教规矩也容易些。”
也有持反对意见的,说话的是高奴的父老,“都去行商,去教书,去上学,去做工人,地里的庄稼谁种?不禁止私学可以,但不收税是否鼓励太过。”
虽然能挣钱从外面购买粮食,但若是形成了依赖……人不用纸不会死,但不吃饭却是活不了。
果然人多,思考的角度更全面,结合农耕之事,周宁道:“私学不收税,但需取得办学资格。”如此免得略微通几个文墨的人都往私学里挤,“具体应具备的资格,左丞相组织商议后,报一个章程给我。”
“至于农耕之事,”周宁沉吟片刻,她是想要不收税的,但他们现在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不说如今正处于战事准备的紧张时刻,即便是收复了九原,将破败的九原建设起来也需要不小的公共支出,“轻田租,降为十五税一。”
秦朝十二税一,但秦征六国以及后来暴·虐的秦二世在位时,一度达到了三税其二的高度,百姓苦不堪言,而刘邦得天下后轻徭薄税,降田租为十五税一,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所以此时她虽然不能直接免除农业税,
但十五税一较之之前,已经是很大的降低减少了。
果然高奴父老大喜过望,拱手谢道:“王姬仁德。”
然上郡特殊的百姓成分,其灵活胆大带来的也不全是好处,彭越道:“因为如今往外售纸的利益很大,行商们千方百计的弄马,从匈奴那边搞就算了,现在还有胆肥的,把手都伸到军队战马这一块来了,以次换好,谎报死亡,少报出生。”
彭越说得咬牙切齿,军队里发生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他娘的那些个商人,真是要钱不要命了,还有他手底下的士兵,那么多政治会白听了。
不能说是望的政治思想抓得不如黑,而是二十多万大军,数量太大,难免有疏忽,就是黑管着的两个厂,人数虽少,但因为利益重大,往上扑的间谍探子使的手段计策比之战马之事还层出不穷,叫人防不胜防。
如今两个作坊除了行政人员,技术人员都已经转为封闭式管理了,除此之外就是严惩,连坐诛族虽然残暴,但在特殊时候确实也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两个作坊的主要工人,其家人全部在官府的控制下,而普通工人五人为一班,十班为一组,一班中若有外泄消息者,一班工人皆连坐,组长也会被惩罚,而泄露消息的工人的家族成员也会被诛族。
他们从咸阳得了天下的户籍,除非其家人亲眷早早的离开了上郡,否则按图索骥,一个也逃脱不了,但是想全体离开上郡也是不容易的。
上郡虽然对外开放行商,但还要检查传验,没有正当理由,亭长也是不敢乱开证明的,尤其是这种涉及整个家族成员的迁徙证明。
但偷战马之事不同于泄露机密,彭越再如何生气,诛族还是太过了,周宁淡声道:“杖责、除军籍,再加上所盗或准备盗取之物数倍的罚金,其子女不得参加作坊的招用,这四样你下去开会,按照偷盗金额和情节的严重性划出几个惩罚段来,报给我看看。”
发展太快了,各种问题也暴露得很快,周宁每日都要花大半的时间处理日常政务,除此之外还要盯着中原和匈奴的大动向,还要偶尔外出巡视军队以慰军心工心,巡视冶铸作坊、造纸作坊以表重视,孤独园和济善堂也要走一走,收拢民心。
还有更多的是处于筹备中的事,比如改楚军军制为秦军军制的进度,新商法的编写,新发现的煤矿的开采、城内的建设等等。
她这个王姬目前还住在高奴县的县衙呢,不过这都是小事了,而且也正好刷声望,周宁按了按眉心,换了外出的大衣裳,准备去冶铸作坊和造纸作坊巡视。
系统原本还高兴自己升职加薪、财源广进呢,但见了宿主的工作强度后,就只剩下心疼了,【做皇帝原来这么忙这么累呀~】
这才哪到哪,【还只是个诸侯王呢。】周宁笑了笑,万事理出规矩来就好了。
冶铸作坊是最早进行封闭式管理的地方,毕竟武器之事从来是国家机密,至于造纸作坊,是在官方和作坊切实见到其后的巨大利益才开始严抓保密的。
冶铸作坊整体分为里外三层,从外至里,一层比一层防守严密。
最外层做最基础的工作,往来的运输停靠,小工们捡煤、破碎筛分矿石,作坊的文职人员办公,厨工们做饭等都在这一层。
第二层则是好几个高耸的炼铁炉,负责按照最里层的要求为其提供炼好的原料,至于最里层,哪怕是第二层的许多工匠也是不知最里层有多少人、什么人、在做什么。
冶铸作坊和造纸作坊,周宁并不常来,除了初建的时候来了一次,这是第二次,但在官方足够重视,资金又充足的情况下,发展了两个月的作坊的规模显然不能同初建时相提并论,周宁踏入冶铸作坊的最外层,放眼一看,建筑和布局已然陌生,人也没有两个她面熟的。
唯一一个有些面熟的,还是穿着造纸作坊的衣服过来送空白账本的,不过周宁也不记得为何面熟了,见他也望着自己,周宁笑着对他微微点头,像是没有想到堂堂王姬会对他颔首微笑,那人更加面红而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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