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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楚河自尽、颜旭被田楚宜杀死且名声尽毁,原身所经历的灭国惨事几无发生的可能。师清徵原本想要将田楚宜给放出宫,可转念一想,她的身上到底有前陈的血脉,难保其他人不在她的身上动脑子,指望她的后嗣来进行“伟大”的复国事业。师清徵不放心,只能够将她关在宫中,不许其再与外人接触。
一年后,由相国辛凌云上书,请师清徵上“皇帝”尊号,师清徵欣然应允。没有了前陈复国之事困扰,师清徵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治理大魏上。求贤令出,能人巧匠自四方赶来。在他“不拘一格降人才”下,社会各方面都得到了快速地发展。师清徵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三十年,他膝下无子,便从宗室中选出了一个尽心培养,以之为嗣,继承自己的事业。
待到他离去的时候,发现这个并没有因任务联结的世界,与自身的关联同样是极深。之后他同样是经历了不少类似的小界,将自身跟脚落在各处。这些明亮的光点散在了大千世界中,光芒闪烁。他之前只以此事为放松心境之事,可到了现在,却已经明了自己走的是求道果之路,他这样的选择并没有错。
在师清徵想要再度进入小界的时候,他发现天机被完全遮蔽了,那些闪烁的灵光也湮灭在了浩瀚而幽邃的宇宙中。他眼皮子蓦地一跳,知道已经是时候了。早在天随道人意识传来警告的时候,他便做好了准备。此刻,他负着手立在了莲花台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身上蓦然间爆发出如同烈日般的光芒,轰然一声巨响,以身撞破了天关,回到了那飞升之后长居的三十三重天。
各方小界飞升的道友不多,但决然不会如此刻显然一片湮灭和死寂中。
一把金色的小剑呼啸着迎面飞来,师清徵伸手一抓,解下了剑上的书信。
请玄真道友助我成道。
书信乃明德道君所留。
师清徵哂笑了一声,直接将化作齑粉的书信扬开。他已经知道了明德道君的道他要成就一人之道,那便要杀却一切有可能阻拦他道途的人这天地间只能有他一人成道他若成功得道能够将众人都复还回来,可到时候复还回来的“我”,还会是真正的“我”么再者,他的道途凭什么有他人来定这一切应当由他自己说了算师清徵并不理会明德道君,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道宫中。
如今的明德道君已经杀尽了敌手,这片天外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们之间是道争,是生死之争。固然,若是自己失败了,在明德道君成就后能够复还回来,可师清徵不将那复还回来的人当作是真正的自己,故而如果失败,那就是彻底地死了。他求道求得是超脱世外,眼下仍旧困在局中,自然还是不够的
在斩去诸人之后,明德道君气机已经攀升到了顶点,只要将师清徵给斩杀了,他就能一步越过那道关卡,摘取道果。
在金剑传信没有回应之后,明德道君没有拖延太久,而是纵着剑光朝着师清徵的道宫杀去
师清徵漠然地望着明德道君这个不速之客。
对面的道人丰神俊逸,眸光深邃,他的大袖飘然,身后一道灿若银河的光华若隐若现。他倒持着剑向着师清徵一拱手,沉声道“玄真道友,请了。”他的双眸不带有一丝情感,仿佛所有的人性都在入道之路上杀灭。
师清徵起身朝着他拱了拱手,沉声道“此是道争。”
明德道君道“我若成道,众人皆成道,此道有何不可妥”
师清徵哂笑了一声,应道“感你意念而生的终究是附庸,并非我辈真身。你所证的是一,是一条独道。你排斥众生,自当连我都排斥在外。”
明德道君道“那道友欲证何道”
师清徵望着明德道君似笑非笑道“与道友正好相反。我所证之道,乃众生之道。我若成摘取道果证得大道,自然不会做那阻道之人。我若得为道主,在道主之上,当还有道。此位人人能坐得”大道无穷,不可穷尽。一旦明德道君证得一人道,他便成为道主。他要费尽心思防止其他人觊觎这个位置,终究落在了尘网中。
明德道君点了点头“受教了。”他们的道念不同,说不出对错,但始终是不可调和。明德道君自一开始走得便是唯一的杀道,他除尽了阻拦在前方的人,才得以飞升,如今更要除尽同道,证得唯一的道果。犀利的剑光流转,与师清徵身上庞大的气机冲撞在一起。他们的力量对撞间,都是对道的理解,都是在消磨道机。在道机消失后,能有源源不断的力量补充上来,这来自于他们自身生诞的小界,跟脚所在,气运相连。
明德道君是杀尽千万人走上他所属世界的至尊之位,那个世界信奉强者,对明德道君的瞻仰并未停止过。也便是这份信仰了力量。但是师清徵与之不同,他原先所在的世界,有宗门在,有师兄弟,还有数不尽的友人,他一生顺畅无比,要说有什么遗憾,那便是一路上走得太匆忙,没有顾及身边的风景。跟明德道君相比,他的道途可谓是顺畅。那小界之人知道有个飞升强者,却不会自内心的崇信他、恐惧他、信仰他。
光就这一点而言,明德道君身后的世界能够的力量远比师清徵强劲。
原本虚实不定的银河光华在明德道君的身后凝实了起来,道机的对撞中,同样是领悟道的好时机。明德道君的气机仍旧在攀升,仿佛没有止境。而与他相比,师清徵身后的光华可谓是暗淡得多了。
感觉到对面如同潮水一般卷来的威压,师清徵面上一派沉着。明德道君的剑是他的道,而他的周身的灵光也是道,道机对撞,此刻的他是个守御者。本源世界的光芒逐渐地暗淡了下来,似乎是经受不住明德道君强悍地撼动。
察觉师清徵道机出现衰减,明德道君把握了时机,身后的璀璨银河开始流动,猛然朝着师清徵撞去。咔擦一声细想,裂纹自师清徵背后出现,眨眼间便如同蛛网遍布四方。玉碎般的轻响并没有打破师清徵平静的神情,他眸中光芒湛然碎片跌落在无穷无尽的宇宙中,但是他身后并未一片吞噬一切的幽暗和虚空,而是无数光点组成的一道灿然长河,毫不弱于明德道君。
他的跟脚落在了无数个小界,本源世界碎裂后,那些被遮蔽的小界则是闪烁着光点显露了出来。道机之间,也是此消彼长。明德道君那没有情绪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波动,眸中的讶然一闪而逝。他望着师清徵抽出了一柄光芒湛湛的长剑,没有一丝畏惧,而是纵剑杀了上去。剑光与剑光之间的碰撞,远比先前激烈,而道机之间的碰撞演变成了一种侵夺。一旦被剑光斩落,那道机再也无法回到正主的身上去。一时间,剑光闪烁不定,而两人周身则是越来越黯淡。
在争出一个高下前,这场斗争并不会终结。在他们的争斗中,道机生灭,无数的小界也开始跟着生灭,重演了一个又一个轮回。在这个过程中,师清徵抢占先机,一个化身轰然落向了明德道君的本源小界。因为道机的消退,界中的时间同样倒退到明德道君未曾成就之时。在明德道君的道法影响下,此刻的师清徵化身没有一点记忆,同样明德也只是个落魄的少年,不知道未来。
渡口。
“世界能几何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纷纷来更多金银宫阙高嵯峨”
歌声遥遥传来,惊飞了屋檐间立着的乌鹊。
一个布衣少年痴痴地重复着道听途说而来的歌谣,双手蓦地握紧成拳。他蒙头不语,朝着渡口那艘大船上跑去,但是没走几步就被带刀的侍卫给拦住。
“哪里来的野小子不要命了”那侍卫生得高大魁梧,轻轻一提,就将布衣少年拽住,往外甩了去。
布衣少年抿着唇,死死地盯着那艘尚显空阔的大舟前往仙陆的大舟名曰“宝月筏”,半年才有一趟,可现在却被一个“贵人”承包了,其他的人想要前往仙陆还需要再等待半年这让他如何心服但是以他如今的本事越不过那些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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