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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
“说时迟那时快啊,只见那鬼王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尖刀,直直朝着那无间地狱而去!光华照亮了整个楚敬门!”
一座茶楼之上,说书先生拍案而起,唾沫横飞。坐在下面的听客们被这声响吓了一跳,齐齐朝着说书人看去。人群之中传来一声疑惑:“为什么鬼王要帮我们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书人喝了一口茶,呸呸地将茶叶吐去,手舞足蹈地说:“那鬼王,可是楚敬门青峦阁仙尊的徒弟呢!”
座下一阵哗然,三三两两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一个男子粗枝大叶,嘴里却极其八卦地说:“听说啊,这鬼王和青峦仙尊,还是那种关系呢!”
这话虽没说完,但意思早已不言而喻,这话题无疑比打斗场景还要劲爆,众人皆是打开了话匣子,各自唠着各自的嗑。大战之中,不少人看到天际之上的那鬼王亲吻着青峦仙尊的脖颈,虽是在疗伤,可是疗伤的方法怎么会就这么一种?其中的深意自然不言而喻。
喧嚣之中,茶楼之下的一个小角落里,半人高的小娃娃被一女子牵着往外走。
此时街道上热闹非凡,小摊小贩应接不暇手里的生意——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这个是青峦仙尊曾经喝过的姜酒,喝下一口腰不酸腿不痛,修仙之道皆是坦途!”
话音刚落,旁边的常芳阁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唱词如往常一般叮咚作响,婉转清脆。一个胖女人叉着腰站在门口,吆喝着道:“我们这可是青峦仙尊和鬼王来过的地方,到处都是开了光的!姑娘们都被熏陶得仙气缭绕,快进来看看啊!!”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女子手里牵着小娃儿,朝着僻静的小巷子里走去。小娃儿走得有几分蹒跚,见状女子将他抱在怀里。
小娃儿摸着阿娘的头发,奶声奶气地对旁边的女子问道:“阿娘,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在一起吗?”
他这声音很小,似乎是说出了什么禁忌的话题,话音刚落脸却通红。女子温柔一笑,慢慢抬起脸。光线错落间,邹城的妻子抱着手里的儿子,半是认真半是轻松地说:“当然可以。”
她笑着抬手摸了摸儿子的
头,眼眸里尽是岁月沉淀后的沉静。大人小孩儿一齐朝着前方走去,只见巷子口突然跑过来一黑衣男子,以黑布蒙面,手里拿着金线绣的包裹。
黑衣男子风驰电掣,朝着巷子里跑来。邹城妻子往旁边避开,就听见身后传来妇女的声音:“抓贼啦抓贼啦!!”
邹城妻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耳边霎时风声骤起,跑在最前面的小偷被一道黑影紧紧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压在他身上的男子以冠束发,黑色长袍加身,一双银色护腕极其考究。他抬手拿起小偷手里的包裹,朝着追过来的妇女抛去。
那失主抱着手里失而复得的包裹,连忙打开就看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玉佩,似是修真门派的信物。见黑衣男子的目光望过来,妇女感激地眼泪潸然落下,说道:“这是我故去的孩子留下的遗物,几年之前那场血战,他死在了战场上。”
“”
风过林稍,男子没有说话,一双漆黑的眼睛似乎有着无限的波澜。小偷趁此机会连滚带爬地朝着另一边跑了,妇女收紧手里的包裹,看向眼前的恩人,将眼泪拭净说道:“你也是修真界的吧?敢问是哪个门派呀?事后我一定上门道谢!”
话音落了,男子却是没有出声。他遥遥看着妇女,转过身,长袍带起一阵风。他走出巷子口停顿了一会儿,又翩然转过身。
风兀自停了,男子的长发及至腰际,他回头重新看向那妇女。他虽是少年的模样,却平白多了几分历尽千帆后的沉稳。
往事接踵而至,季泽羽摇头拒绝道:“道谢便不用了,我无名无派,散修一个。”
说完便转身拐出了巷子口,整个长巷只剩下竹林婆娑的树影,落叶随着微风远去。
黄昏悄然过隙,春风吹过百姓家,杉树枝头的芽簇娇嫩,映得天光闪闪发亮。
双华门的庭院里,桃花开得旺盛,柳偲独自一人坐在石碑面前。她身着薄如蝉翼般的罗裙,宫绦之上点缀着小巧的银铃,只要微微一动,银铃便会发出轻微的响声。
光线错落间,立在她面前的石碑却是一座无字碑,无名无姓不只是何人。只有一面银覆面放在碑前,落叶翩然而下落在银面旁,平白透出几分凄婉
。
春光潋滟,庭院深深浅浅,柳偲慢慢站起身,对着无字碑兀自唱起曲儿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唱词叮咚作响,声音清脆婉转,还是那首《游园惊梦》。你方唱罢我登场,轰轰烈烈,不留余地。
柳偲一边唱,一边舞动着。桃花零落,红尘残碎,她白玉般的手轻轻捻起一瓣落花。唱到最后,柳偲似是力竭,她缓缓停了,兀自对着无字碑站了良久,最后将身子轻轻倚靠在石碑之上,不知何时,泪水早已席卷整个脸庞。
她好似回到了最初在常芳阁与鹤生的初见,他一身黑衣坐在暗处,极具神秘又极具虚幻。
只道是一眼,就住进了柳偲的心里。
第一眼就记住的人,很难遗忘,不可挽回。
视线模糊了,天色蓦然阴沉。原本暮色四合的天空,此时却是山雨欲来。
永宁村的几个小孩玩耍回来,携了些许初春的寒意,秦三娘将放在檐下的粮食全部收了起来,拿起手里几个苞米对着远远跑过来的小娃儿说:“去,把这几个送去给后山那两个小哥哥。”
小娃儿闻言恋恋不舍地朝着身旁的伙伴们告了别,拿着手里的苞米直直往着后山而去。后山的两个大哥哥是一年前才搬来宁永村的,一个白衣曳地,一个黑衣长袍,端的是仙风道骨,卓尔不凡。
秦三娘特意收出一个僻静地方给两个住了下来,一住便是一年,谁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后山的竹林深处俨然立着一座竹舍。烟囱里涌出犹如涓涓细流的炊烟,温馨又柔情地抚摸着逐渐暗沉的天色。
一位白衣男子从竹舍里走出来,将今晚要吃的青菜全部放进水盆里,刚准备把手伸进去,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去,就看见伏翎一身黑衣背对着烛光走了出来,他将腿前的长袍扎进腰间的束带里,轻声道:“师尊给我来洗吧,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归隐的这些年里,伏翎几乎将生活上的琐事全部都收归囊下,什么都不许沈青临做。沈青临曾经向往过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全部都变成了他一个人躺在竹舍里
养生。
这么长时间的将养,沈青临觉得自己浑身都快躺废了,闻言于是拿着盆子避开伏翎,说道:“哪儿就这么金贵了,我就要洗。”
说完还狠狠看了伏翎一眼,在他的感觉上以为这一眼极具狠冽,赫赫有名的青峦仙尊可是谁都惹不起的。可是从伏翎的角度看过去却像是在撒娇一般。他心中一动,俊秀的脸在烛火之下极其柔软,温声道:“那师尊洗吧,我去屋里做饭。”
他说得眷念又柔情,明明一起住了一年,他们之间却还是像刚开始坠入爱河一般腻腻歪歪。伏翎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沈青临还是不习惯,闻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皱眉看向伏翎,这一看不要紧,伏翎那双犹如浸染了桂子酒般潮湿的爱意让沈青临不由自主地心里一颤,像是醉溺其中一般霎时晃神,连手里的盆子被夺走了都没有发觉。
等到门口小娃儿的呼唤声响起,沈青临才从中回过神,此时他满面泛红,手足无措地朝着门口看去。良久之后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同手同脚地急急朝着门口走去。
“秦姨要我送上来的苞米。”小娃儿将几束苞米递给沈青临,目光却是没有移开,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俊美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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