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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灵妈妈，你太慢了。”
随即圆圆妈看不过去，比她还急地抢过手机，利落地点击发送删除再清理所有运行软件，摁上手机的侧键。
葛飞灵推门进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已经安静躺在她离开时放的位置，屏幕漆黑。
桂美娣第一次做坏事，尽管是为了女儿，额头仍是冒了些冷汗。
“你喝点粥，医生说饮食得清淡。”葛飞灵脸色如常地坐到椅子，帮她立起病床上的小桌子，扶她起来吃午饭。
“好的，妈肯定会全部喝完。”
桂美娣眼神闪躲着，圆圆妈倒比她镇定，淡定地喂着圆圆喝牛奶。
葛飞灵发现她似乎一直在看隔壁的圆圆，循着目光好奇地望了眼，病床上的小女孩乖巧又可爱，冲她眨了眨大眼睛。
“不许挤眉弄眼的，乖乖喝你的奶。”圆圆她妈敲了一记脑袋。
……怎么感觉她们今天有点怪。
葛飞灵一头雾水地回过头，将饭盒的粥放到小桌上。
唉，我的傻女儿。
桂美娣一口气把粥全喝完，内心无比悲恸。
原以为是女儿有钱量力而行，结果却是借了高利贷拼命工作为她赚来的……
她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好母亲。
现在桂美娣有了那男生的照片，但是仍不知道飞灵和他是真分手还是什么原因。
她十分想挽回女儿未来的幸福。
桂美娣不晓得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矛盾，她也不在意，她只知道女儿每天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发呆，聊天时总是走神思念着一个人，有时候眼睛还很红。这就够了，女儿明显是爱那个男生，她能感觉到。
她如实跟圆圆妈说了这一切，圆圆妈仗义地给她出谋划策。
接下来，便是要打探那男生在哪个学校了。
“飞灵……”桂美娣心虚地瞧了一眼隔壁的圆圆妈，经验不足地问，“你买了什么时候的车票？”
葛飞灵浏览着手机上的兼职信息，说：“你不用送我去车站，我到达会给你打电话报平安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桂美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合适地开口询问。
“对了飞灵，你上的大学图书馆……环境怎么样，有照片吗？”
葛飞灵面无波澜：“不错，装修得挺好。”
“妈想看看照片。”
“我没拍，下个月回学校给你拍。”
“好、好吧。”桂美娣愁眉苦脸起来。
葛飞灵毫无察觉，她没几秒收起手机，拎起一个苹果来削。
削好后，她一人分一半，给圆圆切了小块用碗盛起来，给桂美娣则只有整齐的半圆状。
……
很快到了开学的前两天，葛飞灵替桂美娣找了个护工，紧接着便搭上了开往另一座城市的火车。
她当时还认真考虑了分一半房子的可行性，临走前特意叮嘱桂美娣：
“暂时别掺和葛宏康的事，离婚先拖着，等我回来再说。”
经过一次手术的母亲格外听话，小鸡捣蒜般点头。
葛飞灵也不担心她背叛或是其他，毕竟她都不抱有企图来做一件事，得失对她来说，不像以前那么重要。
不图目的去做一件事，她确实从中找到了一点乐趣。
至于房子的事，如果桂美娣是真改邪归正的话，她下学期回来，没准会深入研究一下。
能争取的话就尽量争取，她还是难以割舍利益的诱惑。
而葛宏康和葛岭总得要付出一些代价，她也不希望他们俩过得快活。
火车轰隆隆呼啸，慢慢启程驶动。
葛飞灵坐在座位上，开始休息。
当时她还不知道。
半辈子都一直懦弱的母亲之后会为了她，孤身来到她的学校，盲目又执着地拿着景浣的照片找人。
这是她始料未及，也超出了她的料想范围。
桂美娣自会用了微信发消息了，就一直催葛飞灵发图书馆照片。
葛飞灵回校
第二天就发了。
桂美娣高兴得像个孩子，戴上老花眼镜，问隔壁的圆圆妈：“圆圆妈你能来看一下吗，我老昏眼花了，分不清这两张照片的背景是不是一样的。”
圆圆妈很快放下手上的事情，将椅子挪过来，接过手机。
“嗯……”她若有所思，桂美娣翘首以盼。
“应该是同一个地方，感觉挺像的。”圆圆妈又生出疑惑，“飞灵妈妈，你女儿的男朋友都能让你女儿偷拍了，你还觉得他们不是同一间大学吗？”
桂美娣有些脸红：“我这不是怕找错学校吗，而且我也不太确定是高中就谈了还是大学才谈的。”
圆圆妈忽然拍一下脑袋，叹息：“唉对不起，飞灵妈妈，我忘了手机相册可以看拍摄时间。”
“不打紧不打紧。”桂美娣也怪自己记性不好，“楼下邻居应该是知道那男生消息的，但是她已经出国了，我想联系她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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