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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云江城是一个很宜居的小城,四季分明,最后一波秋霜落下后,雪花便落在鼻尖,手一张开,手心里晶莹剔透的冰凌花慢慢融化,院子里梨树的枝桠被压白了一片。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林小路是个不管几次见到雪,当每年初雪降临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感慨“哇!下雪啦!”的小屁孩。
小屁孩林小路已经开始盘算等雪厚了要堆几个雪人了,这样想着,她穿衣服都忍不住愉悦地哼起了小曲儿,说好了要不搭理师兄师姐们一天的林小路,睡了一觉就不记仇了,毛领子脖子上一搭,对着镜子忍不住开始臭屁:“今天的我,也算是半只脚迈入有钱人家了!”
臭屁了一番后林小路就盘腿打坐,美好的一天,就要从认认真真修炼开始!
……
云江城的初雪总是下得格外张扬,斜风细雨似的雪是不存在的,寒风那么一刮,鹅毛似的大雪就大张旗鼓得大片大片地落下来,不出三个时辰,雪就积了一层。
这银装素裹同样装点了归一楼,青竹的竹楼盖上了一层雪,青白交织,精雕细琢的楼宇少了几分往日的肃穆,多了几分纯白的柔和。
从扶摇峰看去,重峦叠嶂的山峰白雪皑皑,高高矮矮的亭台楼阁成为了一片白中鲜明的亮色,交相辉映,又过了好一会儿,刚刚还只鞋底那么一层的雪,没过了脚踝。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一个雪球横空飞过,清脆的笑声同时响起:“看招!”
明明是归一楼最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们,区区小雪球瞬息就能用一百八十种方式闪过,这个雪球却砸了个正着。
被雪球砸中的弟子,咧嘴大笑,一边拍掉竹青门派长袍上的雪,一边弯腰两手一抓,再一捏,手里又是一个雪球,站起身,手一扬:“让你砸我!看我的!”
“来啊!来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笨死了!这么小不好砸,要用大点的!看我这个!”
“哇!大师姐!你不能跑!快!大师姐要跑!我们都去砸她!”
“胖子,你往哪跑呢?跑到掌事峰那里我让小师弟们都通通一起砸你!”
“师姐!我是冰灵根,往我衣领里塞雪,你幼稚不幼稚?……既然如此,那师弟我也是要奉陪到底的!”
“靠!李翰宸!你给老娘我等着!师姐今天教你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
等林小路打完坐,准备找余祥大师兄蹭吃的时候,围着毛领子刚出自己院子,就被一个雪球直接砸中了脑门,揉着脑门抬眼一看,就看到了师兄师姐们打雪仗打得火热。
头发眉毛一个个的都白成了老头子老奶奶,衣服甭管什么颜色通通都沾了白。
平日里看起来最爱形象的柳嘉小师兄嘴咧得老大,笑得和个二傻子一样,余祥大师兄被一群小师兄们围着,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大雪人,狄虹雨大师姐再也没有大师姐的御姐范,起哄得比谁都要欢快
。
冷淡正经的小师弟李翰宸难得多了几分孩子气,因为砸中了大师姐苏晏涵一下而得意地扬起了嘴角,向来流里流气但穿得要多讲究就有多讲究的大师姐,此刻衣衫凌乱,头发都披散了开来,却眉眼弯弯。
她还走路不利索的时候,大师姐会给她穿得严严实实的,厚厚的袄子直接把她裹成了一个小熊崽。
本来就人小腿短,走路不利索,裹成了小熊崽,走路更加不利索,雪地里,小短腿刚从厚厚的雪里□□,被雪球一砸,一个不稳就倒进了雪里,雪厚实,倒是不疼,却一直没享受到打雪仗的砸人乐趣。
今时不同往日,她可不是以前那个走路都不利索的林小路了!
林小路想着,看着,就跟着师兄师姐们笑了起来,然后不知道打哪边来的雪球就砸到了她身上,她地上一蹲,抓起一个雪球,迈着她的小短腿,奶声奶气地大喊道:“我来啦!”
……
逍遥峰凌霄阁,身着一身牙白绣着飞鱼纹长衫的游济桢看着大大咧咧在他屋里头煮着酒的师侄们,抽了抽嘴角。
“楼主小师叔,”陆衡冽一身藏青劲装,长剑如往常一样背在身后,坐在椅子上,两腿高高翘起,放在窗沿上,双手背在后脑勺,吊儿郎当地道,“这下雪啊,就合该青梅煮酒论英雄,成日憋着修炼,会炼傻的!”
“呸!你以为小师叔是你啊!”眉眼冷淡长相俊秀的谢桓期当即翻了个白眼,“玉苒辛辛苦苦种的清心水韵梅就被你这臭不要脸的成日惦记着呢!”
一旁动作行云流水,煮酒仿佛作画一样一气呵成的范叶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又对着楼主游济桢道:“小师叔,清心水韵梅煮过的酒没什么酒气,就算是不会喝酒的也能喝,还能益于修为。”
游济桢看着这群不着调的师侄们,特别是陆衡冽和谢桓期,完全看不出这两个是自己那个成日里和个老古董的似的正经大师兄的徒弟,一个个皮得和他那个一天到晚乱跑的小师兄养大的似的。
这样一想,游济桢不由为归一楼的未来叹了口气,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绯红身影从窗外飞身而入,脚还翘在窗沿上的陆衡冽直接被踩了一脚,不
由大叫:“哇!大师姐你看着点啊!”
飞身而入的管如云长裙一摆,轻巧落地:“我故意的,你那脚放着太让人想想踩了!”
理直气壮地说完,管如云直接在隔空取物取了把空竹椅,随便那么一躺,就流露出了几分千娇百媚,偏偏说出来的话却与娇媚都毫不搭边:“那群小
崽子,打雪仗从扶摇峰打下来,待会估计都会滚成一团。”
“就像你们以前一样傻,个个打雪仗的时候,都最多用用身法,愣是一个都不用术法。”
“嘁!”陆衡冽又翘起了腿,酒杯一饮而尽,“你当时还不是一样,还要拉着我们一起去砸隔壁老秃驴……”
“皈依寺那群和尚打雪仗是笨呼呼的……”谢桓期也笑着说道。
……
游济桢摸着手心里微热的冰玉裂纹杯,
听着一旁师侄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过往糗事,透着热酒飘上来的氤氲雾气,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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