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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燃同学?你吃完了?跟同学来这儿放松?”是杨主任的声音。fangzexs
作为冰淇淋店钉脚事件的半个当事人,杨主任是见过夏沐秌的。宣燃倒不怕私自带人进学校被记过,但他怕杨主任认出来夏沐秌,开启无休无止连绵n天的说教模式。
“你先溜。”拍了拍夏沐秌胳膊,宣燃咬牙凑到杨主任面前,努力上挑嘴角,争取以最优良的精神面貌打招呼,“杨主任好。”
“好好好,你也好。另外一个同学?哎?另一个同学你怎么走了?”杨主任还想叫住夏沐秌。
奈何宣燃笑眯眯把他去路挡了个结实,喊了两嗓子没能把人喊回来,杨主任转而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宣燃身上。
“宣燃同学,你真的让我很惊喜。”回忆着刚刚竞赛的情形,杨主任眼睛越来越弯,“你刚报名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意气用事,气不过自己做好事加分不被理解,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是在语文方面真下了功夫。”
“远的不说,咱就说入校成绩,当时我拿着成绩单去你家家访,哦对,当时你不在。你当时那个语文啊,连及格都做不到,谁能料到经过一年努力,你居然迎头赶上,都能晋级到决赛了?”越说,杨主任兴致越高,“好啊,真好啊,经过一年努力,你的进步是显著的。”
宣燃几次试图打断,都没能成功。
他只好拿出听升旗仪式演讲的精神,左耳进右耳出。好不容易挨到预备铃响,宣燃才终于找到插话机会:“主任,我要回赛场准备准备。”
“刚好,我也回去。”杨主任谈性不减,“走,咱们边走边聊。”
“不了不了,我急,先走一步。”宣燃扔下这句,头也不回朝赛场冲,可惜刚冲到赛场门口,又碰见个挡着路的人。
穿着西装,看起来不高、也不张扬,这人是潘兴。
俩人本来没什么交集,甚至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宣燃准备绕过潘兴进门。
潘兴也一直低垂着脑袋,没有要抬头交谈的意思。只是在宣燃经过时,潘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宣燃。”
宣燃不得不停住脚步:“干什么?”
“你为什么非要参加竞赛?”潘兴抬起头,眉头紧皱着,表情不怎么好,“你知不知道高考加分对别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不就意味着高考总分多上10分么?但这个10分对谁都是10分,谈何对别人意味什么?宣燃不解。
但宣燃也懒得开口问。
“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潘兴冷哼,“10分,意味着不一样的大学,也意味着入学后的奖学金,你这种靠着关系硬挤进高中的人,永远不懂高考分数对我们有多重要。”
高考分数到底有多重要?这个宣燃确实没考虑过。
他的人生目前看来,要分为18岁前和18岁后两部分,18岁以前也就这样了,18岁以后到底会面临什么,宣燃一无所知,但毫无疑问,它是既定的。
对于这种一无所知且既定的命运而言,高考仿佛确实无足轻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宣燃还挺认同潘兴这个说法的:“你说的没错。”
“没错?”潘兴可能是没想到宣燃会承认,有一瞬间的错愕。
错愕够了,潘兴眼底冒出怒火:“那你为什么还要参加比赛?!老老实实退赛,把第一让出来不好吗?你都已经有10分了,为什么还不知足?”
宣燃:“我对竞赛的这10分,真没那么看重。”
潘兴:“那你还参赛?”
“因为你们曾经想要我手上的10分。”宣燃实话实说。
估计是被宣燃的理论震慑了,潘兴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出声反驳:“但我们不是没要到吗?”
“打了这个主意就不行。”宣燃再次勾起嘴角,又黑又圆的眼睛亮晶晶的,恢复成懵懂又友善的模样。
但他说出来的话,可一点儿也不懵懂友善:“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就必须付出代价。你想要竞赛的10分对吧?放心,你越想要,我越不会让你拿到。”
“你”潘兴又愣了几秒钟,皱眉再次蹙起来,“你报名不是为了那10分?你是为了报复?”
宣燃笑眯眯点头:“bingo!答对了!”
“你你”潘兴“你”了两句,没“你”出个所以然,拳头却越攥越紧,连带着整个人也隐约有点儿发抖。
“这是你自找的!”用颤抖着的声音放下狠话,潘兴忽然凑近宣燃,恶狠狠抓住宣燃衣领。但也只抓了不到一秒,潘兴又闪电般放开手,维持着颤抖姿势扭头进了赛场。
在赛场门口又放狠话又挑衅,这是什么路数?宣燃费解地扯正衣领,跟在潘兴身后进了赛场。
但跟潘兴直接走上竞赛台不同,宣燃进场先朝着台下看。
刚刚偶遇杨主任的时候,他让夏沐秌先溜,也不知道小东西是溜错了地方还是怎么样,他被杨主任拽着输出这么半天,夏沐秌竟然还没回到观众台上。
徐子豪和周舟几个倒是到了。
据周舟说,徐子豪之前是看不惯他出身,才几次找他麻烦,后来为了报复宣燃,徐子豪试图用钱收买周舟,俩人算是合作过,再再后来,俩人为宣燃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徐子豪又发现他和他妈真没跟哪个男人再联系过,渐渐地也就不再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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