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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天生就是那副执拗的脾气，他合该想到的。
“好。”殷无极良久才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来，透着沉沉的怒意。在天地翻覆的背景下，半明半暗的光源中，他脸上的表情惊人的冷酷。“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非要与我不死不休？”
“既然心里清楚，又何必问我？”谢景行侧了侧脸，他不肯再看殷无极仿佛凝血的红眸。他怕自己心软。
“仙门还没有沦落到要帝尊插手的地步，若帝尊只是来寻仇，直接寻我便好，大可不必如此举兵。”
“既然是来趁火打劫，便是两道之争，我出手拦你，天经地义。”
天道之事还未有定论，容不得殷无极再把五洲十三岛搞的一团乱。
他必须出手。
“好个天经地义。”殷无极这回真的发怒了，他倏尔冷笑道：“谢云霁，你现在的表情，和当年那次仙门大比，你口口声声说要‘清理门户’时，一模一样。”
“要了命了。”看着如此场面，有人骂了一句，躲开了四处溢散的雷光，仰着头道：“圣人要做什么？”
“都是仙门人，别殃及池鱼啊。”这是有人心虚了。
在圣人殉道的五百年里，他们自鸣得意，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此时倒是学乖了。他们意识到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圣人手中，开始呜呼哀哉，百般怀疑。“他不会是连我们也想杀了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魔门的人不怕，他们早已整队完毕，甚至还有功夫嘲讽对面，坦坦荡荡笑道：“这么担心圣人杀了你们，该不会是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吧？”
仙与魔，隔着灵力的乱流遥遥相对，谁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顶端的对决，已经没有他们插手的空间。
方才有人试探性地往灵力乱流里丢了一只驯化
的魔兽，魔兽一瞬间如被烈火烧着，肢体又仿佛被碾碎，惨叫一声瞬间化为粉尘，连骨灰也没剩下。
“别乱动，躲开这些乱流。陛下在和圣人斗法，这些溢出来的灵力也只不过万分之一，却足够让你们送命了。”陆机冷冷地提醒道。
此时仙门只剩残兵败将，而魔门气势正盛，本应乘胜追击，以绝后患，却在圣人出手后变成了奢望。
“应该怎么办？”近卫问道。
“退吧，继续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陆机看到灵力乱流对面的仙门阵营中，宋澜已经从高空之中降下，重振修士信心，却并未显出太强的攻击性。他清楚，宋澜不是蠢人，他的判断应当与自己一致。
陆机的脸色带着些病态的白，显然是方才斗法失败，反噬甚深，但是他唇边的鲜血已经被他擦净，显得如平时无异。就算是受了伤，如今君无令，将缺席，便是他主持大局。就算是伤势再重，也不得表现出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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