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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宫内的氛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甚至有想象力丰富的宫人把仁寿宫想成了一张龇着獠牙的血盆大口,不知道下一秒将会把谁吃干嚼尽。
下人们嚼口舌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让主子知道的,醉酒后的江安卿睡的要比往日沉一些, 睁开时外头太阳都出来了,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窗边摆放的琉璃瓶, 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斑来。
冬香闻声上前递帕子净面,见主子面色平和,不经意的闲谈,“昨夜景一从屋内出来就魂不守舍的, 差点在门口绊个脸朝地的跟头,他是何事惹恼了您啊?”
江安卿细长的眉毛拧巴在了一起,轻哼了一声, “他戏耍孤, 你说孤能放过他吗?”
天底下谁人敢戏耍江安卿,怕脖子上的脑袋不想要了, 冬香实在想不到景一做出什么事来能被称之为戏耍那么严重, 暂且不再追问。
“您若是真不想让景一在面前伺候着,臣今日便去跟内廷说调几个手脚麻利的去将人换下来。”冬香转身去取架子上的外衣,回过头见江安卿站在原地沉思片刻, “孤没说过让景一离开仁寿宫。”
冬香莞尔, “不是让景一离开, 主子您忘记您吩咐的, 要景一的师弟来伺候您奉茶,他的师弟如今在御前伺候着, 要了人总是要填补上的。”
听到此处江安卿才继续穿衣, 颇为认同的点头, “按照你说的去办吧。”
太上凰不用向陛下那般早起上朝, 也不用同君后那样接受每日清晨的请安,往往早上起来后根据心情决定练武还是挪到罗汉榻上躺着。
注视着江安卿脱掉刚穿没一会的鞋子圈上罗汉榻,随即的从一摞书中抽了一本出来,准备看书打发时间。冬香才抬脚唤小厨房将早膳送上来,听见身后传来江安卿轻飘飘的一声,“他师弟叫什么名字来着?”
冬香赫然,连人家名字都忘记了,却指着要人来伺候,总觉得带着点赌气的意味。
不过景一和主子之前能发生什么冬香确实想不明白,她自小跟着主子长大,情窦初开又跟着去了军营里,天天跟女人大眼瞪小眼的,时不时还的接受那群老将的锉磨,哪里还能分功夫去思考这些。
要算下来她还算不错的了,最起码眼力见能看明白些,倒是……冬香默默将落在江安卿身上的视线收回。
“臣没记错的话,是叫柳福。”
太上凤吩咐下去的事情办的格外快,冬香是上午去的内廷,柳福下午就背着包袱的搬入了仁寿宫内,跟宫仁寿宫内其他太监一起睡大通铺。
师兄弟俩相见是在茶房内,仁寿宫的茶房内放着各地进贡的名贵茶叶,妥帖的保存在阴凉干燥的地方,每日的泡茶煮茶也在这儿进行。
即便是主子不需要奉茶,景一也会来这儿研究新的泡法和尝试不同茶具对茶口感的影响,喜欢茶是真的,想泡得一手好茶留在某人身边也是真的。
“我隔着老远就闻见飘来的香气了,果然是师兄在这儿。”看文就来群羊,依乌儿耳漆雾贰叭宜柳福对仁寿宫并不陌生,上次陛下应允前来学习时,他早已将仁寿宫内各处看了个遍的,想要找到茶房并不难。
正倒滚茶的景一手一顿,并没有抬眼看他。
咕噜噜的流水声无形中分割着两种心情。
柳福笑眯眯的并不在意景一心里的不舒服,自顾自的在茶房内闲逛起来,“上次来时小心慎微的,都没能好好看看,这儿的品种可比陛下茶房都多啊。”
视线粘在一处琉璃壶上,美的柳福走不动道,鬼使神差的想伸手摸摸,指尖还没出碰到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琉璃雕花嵌金壶价值连城。”
昂贵的价格瞬间将柳福从痴迷状态中拉回,讪讪收回手继续在茶房逛着,眼睛乱飘手却不敢再乱动了。
“凤主让我来代替师兄奉茶的位置,还请师兄将主子平日里的喜好尽数告知,可别再像上次一样锻炼我了。”
柳福笑起来桃花眼格外的亮,人畜无害的露出嘴角的梨涡,像他们关系多好似的凑过来,压低的声音带着刺的钻进景一耳朵里,“师兄放心吧,我一定做的比你好。”
景一不屑表面功夫。原本对柳福不过是心里头膈应,没想到人真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浓浓的厌恶在心底翻滚,最终化为冷哼,“口气倒是大。”
“我不过是在仁寿宫几日的时间,没多久凤主便要我来伺候。”柳福拉开距离,笑容渐渐收敛,“且看着吧,师兄。”
一道瘦弱的身影端着茶送上来,江安卿看书看的入迷便没有理会,待到拿起手边茶入口时,眼角微不可察的跳了下,目光从书上移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不等她开口小太监先跪了下来,规规矩矩的行礼,“小的柳福参见凤主。”
江安卿足足想了一息才隐约记起早上冬香说过那么个名字,放下杯子后轻咳了一声,“起来吧。”
不动声色的将杯子推的远了些,“没事多跟着景一后面学学孤喝茶的偏好,让他多教教你。”
柳福点头如捣蒜,清脆的嗓音充满少年蓬勃生气,“小的一定好好跟师兄学习,定然不辜负凤主期望。”
冬香看出了主子奇怪的地方,等柳福退出去后才问,“主子是不满意柳福的泡茶手艺吗?”
再怎么说柳福年纪轻轻便御前给陛下奉茶,怎么着都是不会差的,可看主子的态度似乎并不满意柳福泡的茶水。
“初来乍到孤便不追究了,你跟景一说说让他好好教柳福,孤可不希望未来喝的全是这味道。”
看书被打断后就没了兴致,江安卿瞧外头天色还早,摆架去了养心殿。
一心担忧北羌国之事,许久未去训政,到养心殿翠巧远远拖着跛脚一癫一拐的迎了过来,压低的帽檐下是赔笑的脸,“凤主来的正正好,陛下正跟刘尚书商讨您生辰一事。”
江安卿今年刚好三十。
从饱受器重的皇女,成为一统二十州的金凤女帝,再到现在居于深宫的太上凰,一晃十五年过去了。
养心殿内燃烧着和仁寿宫一样的凤髓香,厚重的地毯踩上无声,江安卿坐下后刘怜大致汇报了今年生辰的操办流程。
每年前来贺寿的官员和周边诸国不计其数,送来的贺礼玲琅满目的,整个京城因太上凤生辰带动的经济发展抵得上三个月辛劳。
“凤主往年嫌麻烦不愿意大办,但今年您整岁,不论是民间还是对于诸国威慑来说,理应当要大办的。”刘怜手中拿的是礼部拟定好的流程表,上交给了江安卿一览。
真讲究起来繁琐复杂,大到每位来宾的居住位置,小到帘子使用颜色。江安卿不喜欢热闹,更加不喜欢麻烦,生辰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数字罢了,寻常时能简单就简单的过。
但北羌国一事到底金凤是出手了,左右无数双眼睛盯着金凤,外头又传言长公主死于北羌国之战,全都等着看江安卿的笑话,要是这时息鼓,恐怕会慌乱了民心,扰的周边国家蠢蠢欲动。
“既然如此,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刘尚书办事孤放心。”江安卿瞥了眼手边茶水没动,陛下身边换了新的奉茶,泡茶煮茶的能力自然也是不差的。
接二连三的从陛下身边要人走,江安卿心中也觉得不妥,故而养心殿内撤下了大半眼线,全当是哄陛下舒心,所以柳福走后江月谷并没有过多的不悦,反倒是能在养心殿内培养自己人而感到欣喜。
生辰自然不只是给江安卿庆寿那么简单,周边诸国会派遣使者前来拜访,除却带贺寿的礼物,也会借着机会私下里传达国主的意思,拉进两国友好交流。
金凤势头独大,没人愿意闹的不愉快,往来贸易还得多仰仗地大物博的金凤,必然是要讨好金凤真正的掌权人江安卿。
汇报完后刘怜便退下去了,生辰声势浩大虽早在半年前就着手准备,但其中需要仔细叮嘱考察的地方繁多,全礼部上下的脑袋都拴在这次的寿宴上,是万般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养心殿内安静了下来,有江安卿在旁边候着江月谷做什么都不得劲,心里头敬畏母皇,担心在处理政务中有不周到的地方让挑出错误来,脸上挂不住面子,便直愣愣的坐着喝茶。
突然眼睛垂了下来,看向茶盏中的浅黄色汤色,捏着的手攥紧杯身,主动开口询问,“母皇,皇姐真如她们传言的那样失踪了吗?”
江安卿掀起眼皮看向她,“陛下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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