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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略微血腥,还很暴力,和她那张脸实在不符,宗裕裕喉咙有些痒,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模糊地“哦”了声。
周围其他同学凑过来,笑说:“荧荧,原来是谣言呀,我就说呢,抱错孩子这种事情也太离谱了吧,怎么会有人相信啊。”
“就是嘛,这都什么年代了。”
“谁相信谁是傻缺。”
傻缺宗裕裕:“……”
邬荧抬起下巴:“我不想听到任何谣言,谁再传谣就是和我作对,陈青溪只是暂住在我家而已。”
“原来是这样。”
“什么假千金真少爷,暂住在荧荧家的丑小鸭而已!”
“哈,想想看,陈青溪那种从城南贫民窟过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邬家人。”
“荧荧你别生气啦,这种离谱谣言肯定不会有人相信。”
邬荧听着周围人对她的讨好追捧,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声线或粗或细、或尖或沉,她眉心渐渐蹙起,伸手将桌面摊开的一本书挥到地上。
“吵死了。”
最后一个说话的女孩子神色尴尬地闭上嘴巴,纪晴不知为何,隐晦地勾起一个很淡的笑容。
其他人讪讪噤声,气氛变得有些焦灼。
邬荧脾气不好,这是圣德学院公认的事实。不过这一次脾气发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又是哪句话惹人不开心?
“快上课了。”有人解围般小声说了句。
围在邬荧身边的人群三三两两地退回自己座位,却又在侧头之际,不约而同地回看了这边好几眼。
已经看了她好几眼,为什么还不回头呢?
宗裕裕弯腰把地上课本捡起来,他看见扉页上“邬荧”两个字旁边被人画了只简笔小狼,张牙舞爪。
好像很可爱的样子,等会儿他也在名字旁边画一只好了,他偷偷想到。
宗裕裕把课本放回原处,他的善意举动只换来邬荧一个冷冰冰的白眼,她烦躁地继续趴在桌面上,谁也不理。
假千金,真少爷!什么年代了还会抱错孩子,多离谱的事情!
可偏偏一切都是真的!
她,邬荧,根本不是邬家真正的孩子!
一夜之间,身份对调,她从高高在上的邬家千金沦为她最看不起的贫民下等人,邬荧怨毒地想,陈青溪怎么没有饿死在贫民窟?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和她抢爸爸妈妈?
如果他死了,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她还是邬家唯一的孩子,而不是像现在,需要在爸爸妈妈面前和他表演令人作呕的友爱兄妹关系。
可陈青溪偏偏没死。
他没有在三岁那年饿死,没有在七岁那年被滥赌的“母亲”打死,也没有在十三岁那年被酗酒的“父亲”用酒瓶子砸死。
他活得好好的,用邬荧的话来说就是垃圾桶里长大的野草果然不一样,像个打不死的死王八臭蟑螂!
现在,臭蟑螂和邬荧住在同一屋檐下,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甚至还要坐同一辆车一起上学放学,这对邬荧来说,比活吞苍蝇还恶心。
“陈青溪,中午和我一起吃饭!”
明明是她主动邀约,主动来七班找他,却神色高傲,用着命令的语气,表情更像是他求着和她吃午餐。
陈青溪平静地反问:“你不是说,见到我这张脸就恶心倒胃口然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吗?”
“少自作多情了。”邬荧弯下腰凑近他,微微扬起笑,是个会让人觉得心里甜滋滋的笑容,她低声说,“如果不是为了演给大家看,我绝对不会让你这种垃圾靠近我。”
现在到底谁靠近谁?陈青溪想提醒她一句,他目光落在邬荧红润润的嘴角上,又很快移开。
他知道她为什么笑,当然也是要做给“观众”看。
邬荧担心他不来,恶狠狠威胁道:“二楼a包厢03号,我在那等你,如果你敢放我鸽子,我就”
“知道了。”
邬荧看他眼,冷哼:“算你识相。”
陈青溪冷淡地移开眼神,不想再继续听她说下去。
就怎么样?像以前那样么?
恶劣的霸凌游戏,恶意羞辱栽赃陷害,剪坏校服扇人巴掌、冬天把人按进冰冷的水池里,还是拿烟头在他身上烫出一个个伤疤?
眼前这个人,虚伪又丑恶。
……开在腐木中最溃烂的一朵花。
陈青溪冷声:“要上课了,你现在该回到你自己的班级。”
“死蟑螂。”邬荧明显有些恼怒地骂,“脏死了,恶心,晦气,我迟早弄死你!”
陈青溪表情不变,翻来覆去就那几句骂人的话,他都听腻了。
邬荧最后是忍着怒气走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着瞧吧!
到了约定时间,邬荧一早便坐在包厢等人,她深吸口气,将盅汤挪到餐桌对面。
刚挪完,包厢门被人推开,陈青溪赤手空拳进来,见只有她一个人,他眸中闪过几丝惊讶。
……他还以为会看到她那几条忠心耿耿的狗。
所以这次,她又想干什么?
对邬荧,陈青溪从不掉以轻心。
邬荧慌忙缩回手,她双手环胸高高在上地讽刺道:“臭蟑螂,你还没来过二楼吃饭吧?也是,毕竟这一桌子菜可能就是你一个月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