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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斯潭听罢，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每周五都是所里名不见经传的挂名副所长陪着导师，他跟宋清河当时还觉得疑惑，这位副所长一直都是名存实亡，既无能力，也无关系，连安幼楠提起他的时候，话里都未曾有多少尊重的成分，怎么会被所长安排，每周都陪导师用一次餐呢？
“那，你怎么能知道的那么仔细？”于斯潭对宋清河道。
宋清河低头喝了一口饮料，慢条斯理地回答他：
“只是偶尔听到过他在卫生间给家里人打电话而已，语气不太实际，出于职业敏感，我就关注了一下，本来只是以为他在外面有情妇，没想到这背后还牵涉有另外一桩事……”
“什么事？”
宋清河看了看曦文，没有答话。
曦文笑着对于斯潭道：
“老宋分析到这里，仔细想想，前后线索一串，这后面的事情就需要问我了！我来研究所康复后的第一个周末，曾经以员工家属的身份参加过所长的家宴，那时候我因为刚刚被微生物袭击过，嗅觉格外敏锐，总觉得所长外套内侧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那种味道，我以前在张庆阳实验室里闻到过，应该是泡玻片用的特殊液体，这种液体会让标本对人体的依附性格外强，注射之后，大概率不会出现什么不适的副作用。”
那次家宴，于斯潭也去了。
他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暂时还没从当时的场景中想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既然是实验室里专用的，那么第二研究所里有这种液体，或者是这位所长家里有这种液体，都不稀奇啊？”
“对，可偏偏在这两个唯一能出现这种液体的地方，我都没有闻到这股味道。”
于斯潭听罢，十分确信莱纳所长这个人，确实是有问题。他虽然没有进一步跟进导师的实验，但是像这种实验室专用液体，一般人是绝对无法触碰的，哪怕如安幼楠这样的正式研究员，没有审批，也不可能随意接触到这样的液体。
宋清河扫了几眼所长的院子，知道他还没有到来的时候。
“其实，当时如果所长足够有心，用家里的消毒剂喷一喷身上，将身上的味道混淆一下，阻碍曦文的嗅觉，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可惜，他当时只觉得曦文刚刚得救，大病初愈，是万万不会意识到这些事情的，说起来，也是他自己大意了。”
“所以，待会儿我一个人出面就够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确认好之后给我打个招呼，我好及时收场，到时候不至于让立文博士在实验结束之前，面子上太难看。”曦文笑着道。
宋清河没有答话，只是朝那处院子又多看了几眼。
于斯潭道：“我知道你想让我们俩撇清关系，只不过，你要是跟这件事挂了钩，他——”
于斯潭说着，下巴往宋清河坐着的方向一点。
“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早晚他也会牵涉进来，倒不如，待会儿一起行动啊！”
曦文连连摇头，看着宋清河道：
“我现在除了是你的家属，还有一个身份——实验室标本。我一旦有事，可以推脱是张庆阳那边的指令有问题，可是你们俩要是有事，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是立文博士点醒了你们俩，要求你们俩这么做的！”
提到立文博士，这两人顿时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