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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五十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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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甜坐在书桌前, 反复练习她能描出样子的刻印和魔纹, 求知若渴,一晚未睡。

阿萨斯也差不多一晚未睡, 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抗不住睡着了。耿甜能感受到阿萨斯的视线, 但她没有回头看这孩子,如果她老去照顾他, 并不会让阿萨斯安心,只会让他更不安罢了, 干脆无视,顺其自然让他习惯自己的作风比较好。

早晨要用餐了, 商队的护卫过来敲门,这声音把阿萨斯惊醒,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有一瞬间茫然,看到耿甜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忙不迭要下地跪拜主人, 又被耿甜按回床上。

“你继续睡吧,出发的时候我再喊你。”说完,耿甜去应门, 和护卫说要在房间用餐,就没下楼去大厅。

阿萨斯洗干净的小脸上能看到黑眼圈, 主人没有上床睡觉,他却躺在床上,还睡过去一会儿, 这个认知让阿萨斯浑身僵硬,即使仍然疲惫,却睡不着了。

耿甜没管他,收拾桌上的草稿纸,一刻钟不到,护卫就把早餐送了上来。

波鲁列夫对她很大方,餐点是旅馆最好的那种,不过还是比不上贵族的伙食,耿甜自己有吃的,扫了一眼早餐,反正阿萨斯也睡不着了,就让他起床洗漱,把早餐让给他吃,自己则是吃面包配牛奶。

阿萨斯洗漱完,被耿甜按在桌前,迟迟不动手开吃。

耿甜对于这个小奴隶苦恼得很,总觉得凡事都要她一一强制,那也太麻烦了吧,便皱眉道“阿萨斯,如果我要你去死,你会去死吗”

“会的,主人一切如您所愿。”阿萨斯木然地回道。

“既然如此啊,那就别对我的命令迟疑了,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你就死,不要老让我说重复的话。吃吧。”

估计阿萨斯一想是这个理,他总算开动了。

商队护卫大概计算了耿甜可能会有的用餐时间,一小时后又过来敲门,说是要出发了。耿甜没有拖时间,给阿萨斯扎起小揪揪,背好旅行包,便带着他下楼。

波鲁列夫见到他们之后,先是和耿甜打招呼,问她昨晚睡得如何,得到回答后,又说她把这个奴隶收拾得真干净,拐弯抹角夸一番,马屁拍得不动声色,还摸准了她不喜欢虐待奴隶的性子,并不会烦人地告诫她别对奴隶太好,或者讲些如何奴隶的话。

耿甜和他一起上了马车,阿萨斯就跟在马车后面走。

赶路的时间很无聊,不过波鲁列夫贴心地准备了报纸杂志等物,给耿甜消磨时间用,偶尔和她聊聊天,既不会殷勤到打扰她清净的地步,又没有彻底抹消自己的存在感。若非耿甜从未放下对他的戒备,大概他已经成功刷到很多好感度了吧。

报纸上有些时事新闻也不算很新,毕竟他们离帝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消息来得没那么快,少说有十天半个月的时差,上面说议会商讨,要求全国各地的女性在帝都聚集保护,皇室和贵族会经济上的支援,患了“睡美人症”也能得到及时且最好的照顾与治疗。

至于治疗方案没有多说,反而是援助的名单一长条,让平民们知道哪些人无偿花钱帮他们了。

对于那些已经患病的女性和其家人而言,这不啻于是唯一的希望,就指着千里迢迢去了帝都,能治好这个怪病。家里有健康女性的,以防万一,也会想要去帝都。毕竟帝都肯定是全国最好最发达的地方,没有怪病也有不少人想去闯一闯,只看有没有这个资本罢了。如今皇室贵族给钱让他们来安身立命,举家迁徙帝都的平民比比皆是。

不过个别地方上的小报不看好这事,痛斥帝都权贵们“自私自利”,怀疑他们将全国女性聚集起来的用心。女人死了这么多了,活着的还一个个离开,奴隶商队路过的城镇,现在一个女人都见不到已经成了常态,不然就是军队护送有女性的家庭上路。

没错,军队出动了,为了防止路上发生意外、女性被劫掠,帝国甚至出动军队,由远及近,挨家挨户通告示,但凡家里还有能喘气的女人,就得收拾行李去帝都,家里人不放心可以跟着去。

换了以前,自家领地的人口大片流失,贵族们肯定会反对到底,皇室的军队数量比不上贵族们私兵的总和,皇室积弱,两方互相拉扯,皇室是扯不过贵族的。这个国家至今没换“主人”,一是因为他们统治已久,贵族们不想轻易变动如今的安稳局面;二是贵族不齐心,最有权势的那几个谁也不服谁,还在僵持当中呢。

这回聚集女人到帝都,是多方势力商谈过后的共同决定,几大贵族也出力了,剩下的贵族不是跟着老大走,就是只能哔哔几句不满,并不能做什么。

去帝都的路上人很多,但无论是谁都不想靠近奴隶商队,所以耿甜也没能接触到商队以外的人。每次她有意想要下车逛逛,波鲁列夫都会劝她外面危险,不要抛头露面,免得被抢匪劫走,态度少有的强硬。然后耿甜就像被他的危言耸听吓到似的,从善如流地接受意见,乖乖待在马车中。

越是接近帝都,越感觉波鲁列夫快要对她下手了。

这晚,波鲁列夫以天黑路不好走为由,让商队在野外露宿,耿甜的待遇一如既往的好,她能单独住一个大帐篷。搭好帐篷,就让阿萨斯去收拾床铺了。

晚餐自然是和波鲁列夫一起吃的,她扫了一眼面前的玉米浓汤加料的玉米浓汤,不仅仅有炖得酥软的厚切肉粒,还有鲜甜可口的安神草,保证普通人一口下去,睡得昏天地暗,不过显然对进化版的耿甜没什么用,要不让他们再加点料

耿甜笑呵呵地美餐一顿,仿佛一无所知般喝掉了汤。她很快露出困顿的神色,但这回波鲁列夫不再像之前那般,体贴地放她去休息,而是和她谈天说地、东拉西扯。直到耿甜看起来再也熬不住,趴桌上睡着为止。

帐篷内安静良久,耿甜身体很放松,呼吸也很平稳,波鲁列夫不知道在干嘛,虽然不再说话了,也没有其他动作。

好一会儿,他伸手摸了摸耿甜的头发,叹了口气。

摇铃让护卫进来的时候,波鲁列夫坐到耿甜的一边,正轻轻贴着她,宛如情侣般把她搂在怀中。

护卫见波鲁列夫如此不舍的样子,提议道“老爷,既然您如此喜欢她,干脆将她留下,自己享用不好吗”

波鲁列夫摇摇头,“你不懂,这世道女人的价值变了,不再是单纯的金钱可以衡量的东西,尤其长得好看、教养好的女人。你们在我手下混饭吃,给我面子喊我一声老爷,但不代表我真成老爷了。睡美人症虽然没有起初那般来势汹汹,却依旧曼延着,要不了多久,连权势小一些的贵族,可能都没办法独占一个女人吧。”

“这反正您一直拘着耿甜小姐,没让她见过外人,她还不是我们帝国人,要藏起来不难啊。”

听到护卫的话,波鲁列夫确实有了很大的动摇,这个护卫跟了他不少年头,相当亲近了,他忍不住多说了点心里话“自我顺利当上合法的奴隶商人,讨好我的女人不计其数,但她们的眼里永远藏着对我的厌恶,她们厌恶我的体型,鄙夷我的职业,却又为了我的金钱和人脉委身于我,偏偏她们总也藏不好那份反感,一看就被我发现了。哎,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对我的外貌毫不在意的女人,她是这么美好天真,究竟怎么会孤身一人流落在外呢”

波鲁列夫对自己的眼光非常自信,他没看出耿甜藏起来的心思,就真当耿甜毫无防备。一路上小心谨慎地观察这么久,除了发现耿甜对思博帝国的事无知到不可置信外,就没察觉她有什么特殊的小动作。

虽然耿甜出身未明,但无所谓,她接下来就要被打上奴隶刻印了,想知道她的事,打上刻印后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得说。不过波鲁列夫却不太想继续了解耿甜,因为他们路上一直一起待在马车里,聊得够多了,越是了解耿甜,便越觉得这个姑娘率真可人,还有一流的学识涵养、有趣的思维发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即使心怀不轨,依旧让波鲁列夫不自觉很愉快。

然而正是如此,他也越发清楚耿甜的价值,只这一人,便能让他的地位到达巅峰商队里其他藏起来的女奴隶,在他有了耿甜后,就成了可有可无的添头,乏味的鸡肋。

“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如此特殊呢我窥见她灵魂的一角,便像是窥见了旷阔无边的天空与海洋”波鲁列夫为她沉醉不已。

其实这是生存环境与教育不同导致的,说到底,波鲁列夫见得还不够多,他见惯了这个男尊女卑世界的女人,无论是温顺恭良,还是火热泼辣,都少不得缺乏那种理所当然的自由独立。然而耿甜生长的世界,自由独立、能勇敢追求自己想法的女人比比皆是,她还算普通的呢。

男人想要自己的老婆可以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卧床,既希望她们永远无知地仰赖自己,又希望她们富含独特有趣的灵魂,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为了更好地掌控女人,他们给女人竖立规则与活动范围,也限制了女人的成长与变化,让女人们看起来千篇一律,犹如一本看了开头就能知道结尾的书。

即使是耿甜的世界,仍然有这样的女人,但更多的女人活出了自己的精彩,她们不再是可以被人一眼看透的书本,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世界”

这样的女人确实会令一些不自信的男人感到着迷和不安,束缚似乎是男人唯一的手段。

波鲁列夫犹如念诗般,抒发了一通自己的心意,不过最后还是抵不过野心,让护卫准备材料与刀具,想要割血画奴隶刻印。

“荆棘啊,疯狂生长,穿透我身边的敌人吧”

“什么”波鲁列夫低头,他听到耿甜喃喃念了一句,还以为是梦话。谁知,下一秒,耿甜身边的地面上冒出荆棘,穿刺进了他和护卫的身体之中

“我对你真的没什么恶意,如果你能好好将我送到帝都,往后我也会念着这份恩情,与你成为朋友的很可惜。”耿甜一边遗憾地说着,一边快速利落地拿起护卫准备好的笔与墨盘,沾了点波鲁列夫的血,调完刻印需要的墨水。

她话音落下时,手上的奴隶刻印已经画完,就在波鲁列夫的脸上。这段时间的练习,让她画刻印画得很熟练,一气呵成,一笔都没有停顿。

护卫是当场死亡,没必要管了,波鲁列夫被荆棘穿刺,只剩一口气,反应过来想要惊叫喊人,却立时吐了一大口血,耿甜刚画好自己手背上的主人刻印,微笑道“不许发声哦。”

他的声音只冒了个头,像被卡住脖子的鸡,霎时熄声。

耿甜和善地看着他,荆棘消失后,他便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直流,随时可能死亡。耿甜也没有折磨他的意思,召唤了小生命树,为他治疗伤势。

从她行动开始,到此刻,仅仅过了十五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