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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的是矫情。”齐天汝抬头,前额的刘海盖住了眼睛,梁微微能感觉到他注视着自己,“对不起,一年前不该说你矫情的,我是第一次遇到那样就能晕过去的人。”
梁微微不太明白,这迟到道歉还夹着些不诚意的水花,是为了给她机会表达下圣母心吗?
“不接受你的道歉。”梁微微终于转头,直直看着齐天汝,“你有权利表达歉意,我有权利不接受。伤害就是伤害,我不想受到伤害的时候,你问过我了吗?”
齐天汝似乎听得有些发蒙,他都低声下气地道歉了,也做了相关的弥补,为何自己诚心的一句道歉,得不到别人的原谅呢?
梁微微其实无所谓齐天汝是否跟自己道歉,就如她所言,伤害是实际的,施害人却要从受害人身上得到原谅,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是重点不是这个,梁微微的重点在于,不想跟这一世的齐天汝破冰,一个道歉,一个原谅,然后呢?一个靠近,一个远离,一个道歉,一个再原谅?这种能够预见到的无止无休的折磨,梁微微并不乐见其成。
所以,就像是一年前梁微微知道了为何晕过去后替代了这一世的梁微微时,没有选择向齐天汝讨一个说法,现在,梁微微更不会因为一年前受到的伤害去纠结,这只是再次地揭开伤疤罢了。对于齐天汝可能将会是一种解脱,但是对于梁微微,只会是二次伤害。
“你跟我印象中的那个梁微微不太一样。”齐天汝沉默了会儿,察觉梁微微要起身离开时,沉着嗓音开口。
梁微微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站起来,离开。
原路返回时,梁微微没有回头,眼泪却情不自禁地流着,她在阳光下紧咬着牙,直到视线完全被眼泪挡住,才用手背擦了下眼泪。
齐天汝在远处跟了很久,看着她擦眼泪,想起他的母亲也是故作倔强地经常背对着他们偷偷擦眼泪。
齐天汝就在刚才看到梁微微的时候,以为自己想跟她倾诉,想告诉她自己遭遇的一切,想要从中获得梁微微的一丝安慰。甚至在开口告诉她自己的母亲忧思成疾时,希望梁微微哪怕是敷衍一下都能让他获得救赎。
如果梁微微自始而终地沉默着,也能让齐天汝觉得,如此边上有人陪着,他也好受些。
但梁微微简直是人间清醒,她不长不短不轻不重的话,给怀抱幻想的齐天汝泼了一身的冷水。
其实,在胡颜珺提出分手的时候,齐天汝就该清醒了。
齐天汝一向自诩人间清醒,但是无论在胡颜珺面前还是梁微微面前,他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溃败。
齐天汝回到空荡荡的家中,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安睡的地方,到处都乱糟糟的,母亲住院了一阵子,家中完全没了母亲最爱的香氛味。
齐天汝打开电脑,习惯性地点开桌面的游戏,在登录页面愣了会儿,退出来卸载了。
有什么比现实更好玩呢?
梁微微,引起了齐天汝前所未有的浓重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