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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亨利八世给自己的侍从们下过封口令, 但是宫廷就是这样，连石头都会说话，更别说各国大使大多都是神通广大之辈。
很快, 西班牙大使尤斯塔斯·沙普伊斯的密信就送到了马德里。
皇帝卡洛斯看完密信，直接呆了, 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妻子葡萄牙的伊莎贝拉本来还牵挂着体弱的次子，可是看到他的样子, 不免担心。
“发生什么事情了？”
如果不是大事，她的丈夫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伊莎贝拉相信自己的丈夫。
卡洛斯把密信递给妻子。
伊莎贝拉倒吸一口凉气：“圣人国的皇帝？”
那位温和可亲、像学者多过贵族的亲王, 竟然是远东的皇帝？
卡洛斯道：“沙普伊斯在信里说了，我们的罗素亲王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但是英格兰宫廷背地里倒是都是这样的流言。”
伊莎贝拉犹豫了一下，道：“您打算做些什么吗？”
卡洛斯道：“你以为我会做些什么？我不是弗朗索瓦那个小人。”
说这话的时候, 卡洛斯的语气可不算好。
伊莎贝拉连忙道：“陛下, 我并没有揣度您的想法的意思，如果我冒犯到您，请允许我道歉。我只是想，要怎么做，对西班牙和哈布斯堡家族才是最有利的。”
伊莎贝拉很清楚，夫妻之间是需要经营的, 有的时候机灵地退让一点, 并不会损害到她的地位, 反而能维护丈夫的颜面, 增加夫妻感情。
尤其是, 眼下她只生了两个孩子，次子的情况还非常不好。
卡洛斯连忙和缓了脸色，道：“亲爱的伊莎贝拉, 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请原谅，我只是心情不好。我讨厌输。”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罗马之殇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输得彻彻底底！
早在马德里和约被撕毁之前，朱厚烨就通过他的大使向他传递消息，提醒他注意军饷问题，以免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是他自己没有听取。
明明波旁公爵选择了投靠他、向他尽忠，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枉顾波旁公爵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波旁公爵要求支付军饷的请求，最终导致士兵劫掠意大利的城市，先是佛罗伦萨，然后是罗马。
朱厚烨事先警告国他，他没有听，朱厚烨因此发动圣战，卡洛斯无话可说。
别说他是皇帝，哪怕他是路德的追随者而不是天主教徒，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难辞其咎。
所以败给朱厚烨，皇帝卡洛斯无话可说。
只是今天之前，卡洛斯一直当朱厚烨只是贵族，最多也只是跟已故的波旁公爵一样的大公国的领主而已。
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的身份可能跟他一样，甚至比他还尊贵。
不过，一想到对方十有八、九是圣人国的太子或者是皇帝，笼罩在卡洛斯心头的重重阴霾反而被照进了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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