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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他自嘲一笑，“你就当我突发善心好了。”
端玄面上的表情更淡了：“究竟是突发善心还是存有私心，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这人在等待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抢夺，就算是多年的朋友也从不例外，我想我们都应该想清楚，彼此对立到底值不值得。你说，不是吗？”
“呵，我真的是很久没有听过你用这种语气威胁人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十五年前？”
青年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反而还扬起头，露出某种可以称得上是倨傲的神情。
“不过，你觉得我会怕你吗？”
端玄眯起了眼睛，语气略带了些可惜，“既然如此，那看来是谈不妥了。”
“本来就不是一句威胁可以谈妥的事，”青年冷笑道，“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完，他原本就不怎么凝练的身体顿时就化作了一片光辉，从树上洋洋洒洒地飘散开来。
“特意用光影蛊来向我宣战吗？”端玄满不在乎地捻了捻手头上的金粉，“我接受了，客靡央！”
视线再度回到黑组那边。
洛扶殷时时刻刻观测着红组的四人在阵中反应，忽然间忍不住想起了先前在乌蓬镇被她忽视的一些地方。
其实，按照谢曦沉他们在阵中阵的做法，才是正常的——什么都看不透，也不知道媒介在哪里，就算破开了外衣，内里也还有个迷惑的阵法在等着他们——外阵和内阵布置的是相同的阵法，而且还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只是由她本人作为媒介和阵眼提供原本由镇灵石提供的能量罢了。
乌蓬镇所有的一切，都太刻意了，恰到好处地适逢异兽潮，又恰到好处地掐准了他们一定会经过那里。
锁魄钉的事情是真的，将那些死去的人炼尸也是真的，反倒是最初的那个投影阵法有些奇怪——如果将那阵中阵看作是不同的人设立下的产物，时间节点又为什么选在五年前？那一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刻意掩盖的草皮，疑似出自两拨人之手的阵中阵，改换成养尸地的地形，南疆的锁魄钉这些东西又是否和五年前的事情有联系呢？
哦，也许还要再加上那个古里古怪的天女庙和出了‘阵中阵’题目的岳华书院抑或是端玄。
看来，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往南疆和乌蓬镇再走上一遭了。
洛扶殷迄今为止还在对着那些未能查探完的疑点耿耿于怀，以至于后来端玄强硬的态度也让她生出了一些疑虑。
总感觉作为这一任端族族长的端玄应该知道一些她并不知道的密辛，而且还在个中扮演了相应的角色。他的立场有点模糊不清，让人感觉云里来雾里去的。
果然，就算是同样出自隐族也不能过于相信他，一切还是要靠自己去找线索推理才行。
洛扶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一度让和她一起观测的赫阑以为她是发现了阵法的什么重大缺陷。
“这阵法还有什么问题吗？”赫阑看着她，不禁迷茫地眨了眨了眼睛，“我感觉我是没看出什么缺漏。”
洛扶殷摇了摇头：“不是阵法的问题，而是我自己的私事。我产生了一些想不明白的问题，正思忖着以后该如何去验证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