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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美色,妫览亦有意于她,徐夫人为人贞烈,自然不肯答应。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势单力薄,恐为妫览所害,便施缓兵之计,请求妫览容她给孙翊服丧至月末,再沐浴除服,改侍妫览。当时已近月末,妫览喜不自禁,便应允了。”
“徐夫人暗地里却派人给孙翊的旧将孙高和傅婴送了信,到了最后一日,徐夫人除下蓑绖,换上吉服华裳,钗步摇,点胭脂,坐在屋中高声说笑,殊无伤心之色,左右的人见了都替孙翊不值。妫览为人本狡诈多疑,但见此情形便不疑有他,径自入户攫取徐夫人。孙翊的旧将孙高和傅婴早已埋伏在屋中,当即暴起斩杀了妫览,孙翊平日侍养在身边的二十多个死士埋伏在门外,杀了与妫览同来的戴员。”
“二人死后,丹杨群贼无首,仲谋随即带兵赶到,诛杀了二人的同党亲信,平定了全郡。徐夫人便又换上丧服蓑绖,亲自将妫览和戴员的人头送到孙翊的坟前,祭奠亡夫。”
朝歌听得出了神,半晌才钦佩道:“这徐夫人可真是位奇女子!”
谢舒合上家书,叹道:“可惜奇女子总是命途多舛,算来她嫁给三弟不过才一年多,年纪轻轻的,便要守寡了。”
朝歌亦叹了一声,黯然道:“如今世道大乱,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皇亲贵胄,都一样朝不保夕。”她说着话,却又怕谢舒为此伤怀,没心思吃饭,便又笑道:“说来咱们府里也有一位徐夫人呢,可比起三公子家的那位徐夫人,真是天差地别!”
谢舒被逗笑了,道:“你这丫头,这话也就在我跟前说说罢了,可不许到外头胡言乱语去。”
朝歌笑道:“夫人放心,奴有分寸的。”拿起筷子递给谢舒,道:“夫人快吃饭吧,都放凉了。”
谢舒便将信收好,接过筷子吃饭,朝歌在旁伺候着盛汤夹菜。
过了一会儿,青钺从外头回来了,谢舒吃下碗里的最后一点饭,接过朝歌递来的茶水漱了口,问道:“马车套好了么,待会儿我想去孝廉府看看母亲,三弟遭此横祸,英年早逝,母亲想必伤心极了。”
青钺上前帮着朝歌收拾
案上的碗筷,道:“奴方才已去车马房吩咐过了,车夫随时恭候,夫人想何时动身都行。”顿了顿,又道:“奴听说前些日子袁夫人的母亲出事了,夫人知道么?”
谢舒陡然一惊,手里的茶盏没拿稳,一碗滚烫的茶水便泼在了地下。青钺和朝歌都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她。
谢舒惨白了一张脸,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钺见她神色有异,有些奇怪,道:“奴在车马房里听车夫们闲聊时说起的,怎么?”
谢舒心中大骇,颤声道:“怎会如此?此事本应只有我和仲谋知道!仲谋还特地叮嘱我,袁夫人正怀着身孕,怕受刺激,因此绝不能把此事告诉第三个人,以免传到袁夫人的耳朵里。为此我一直守口如瓶,连你们都没敢说,仲谋他自己更不会说,可车马房里的车夫是怎么知道的?”
青钺和朝歌对视一眼,都不明所以,谢舒强自定了定神,道:“青钺,你去车马房把传闲话的车夫带来!”
青钺知道利害,应诺去了,过了片刻,便带了个车夫进来。谢舒已换了身衣裳,在前厅主位后端坐着。
青钺道:“奴方才在车马房里打听过,车夫们说传闲话传得最凶的就是此人,其他人都只是听听罢了,奴已叮嘱过他们不许再将此事外传,单把此人带来了。”
那车夫便跪地道:“小人卫梁,叩见将军夫人。”
谢舒见他有些面熟,想了想方记起来,他曾替自己掌过车,自己怜他年迈,给了他双份的赏钱,还派医倌给他看伤。谢舒便道:“是你?你是怎么知道袁老夫人出事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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