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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姐结婚了搬到别的村了,二哥参军在部队。他现在一个人生活,饥一顿饱一顿经常饿肚子。
如果他能加入文艺宣传队,有口饱饭吃那就太好了。
听三叔介绍完赵木山的经历,张小浪心里百感交集。
赵木山和赵本山的家庭背景,童年经历一模一样。但是赵木山不会唱二人转,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一个人。
如果他是一个连二人转都不会唱的普通人,没有才艺啥也不会带他出道也没用。
一行人很快来到赵木山家,二叔推开两扇残破的院门,眼前是两间破旧的土坯房。
空荡荡的院子扫得干干净净,外屋地(厨房)冷锅冷灶墙壁熏得黢黑,水缸里飘着葫芦瓢。
屋里没有像样的家具,只有几个长条板凳木箱子。
土炕上没有炕席铺了一层发黄的旧报纸,包浆的被子摆在炕头,散发着油腻的霉味。
“这个家太穷了吧!”张小浪看到赵木山的居住环境,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他不想带人回家,青春期的孩子敏感叛逆知道要面子了,不好意思让人知道家里穷。
门外传来叽叽喳喳嬉笑声,村民听说来了一个英俊的二人转演员,大姑娘小媳妇浩浩荡荡,来到赵木山家听二人转,顺便看看演员到底有多帅。
张小浪见多识广不怯场,微笑着迎接大姑娘小媳妇的注目礼,主动和大家打招呼互动。
“来了,欢迎,你好,你也好,谢谢夸奖,我帅吗?还行吧,我18了,没车没房父母双亡……”
不一会,破旧的屋子里挤满了人,男男女女二十来个,冷冷清清的寒舍忽然热闹起来。
你还别嫌农村穷,鸡窝里也能飞出金凤凰。有几个衣着朴素的小姑娘长的确实漂亮。
“咱村水土真好,美女真水灵啊。”张小拢了拢头发,引来小媳妇们一阵羞怯的嬉笑。
三叔盘腿坐在炕上提醒道:“浪翻天,别抛媚眼了差不多行了。让人家老爷们看到,非把你当柴火劈了不可。你给我们唱几段二人转,待会他们老爷们揍你的时候,我们也好给你说说情。”
“哈哈……”屋里屋外笑成一片。小姑娘小媳妇捂着嘴偷笑,时不时假装不经意偷看张小浪,春心荡漾各怀心事。
“张小浪长得真精神啊,这胸肌大屁股蛋子,真结实肯定有劲儿。唉,结婚太早了,我要是没结婚,只要他能买得起三大件,我高低嫁给他。”
“我妈说好看的男人都坏,找对象要找丑的——我不信,我想试试坏人有多坏。他的大眼睛真招人稀罕,嘴唇一定很软,唉呀,我想哪儿去了,真恶心。”
“一看到他我的小心脏,就像老王家半死不拉活的拖拉机,砰砰砰跳个不停。他冲我笑了,哎呀,他要是向我提亲怎么办?我同意了,不过只能生俩孩子……”
“你咋还不唱呢?等我呢?来,让一下。”
四舅拨开人群挤进屋里,拍了拍炕上面壁装睡的赵木山。
“起来,别睡了。这么没眼力见呢?去给大伙烧点热水。”
赵木山像一尊睡佛纹丝不动,家里穷得叮当响抬不起头,不装睡让大家看我笑话吗?
三叔叔不耐烦了嚷嚷着。“快唱吧,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到齐了。唉呀,浪翻天注意点影响,你的眼睛都盯女人肉里拔不出来了,赶紧唱吧。”
“哈哈……”乡亲们笑的前仰后合。
“俗话说得好,贼不走空,不是……我不能白给你们唱啊,你们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钱没有,饭管饱。”三叔胸脯拍得山响。“今晚,你上我家吃饭去,小鸡炖蘑菇,尖椒干对付,半斤烧刀子,怎么样?”
“好嘞,感谢东家请客。”张小浪拱手作揖笑着说:“家人们,献丑了。”
“唱了,唱了,他开始唱了。”妇女们挤在一起乐开了花。
二人转演员都是人来疯,人越多表演欲望越强烈,张小浪也不例外,清了清嗓子拱手摆一个造型开唱。
“各位父老乡亲,我的衣食父母啊,二人转演员张小浪,先给大家鞠个躬啊……”
张小浪开嗓连续唱了《杜十娘》和《送情郎》选段,这两段戏是他保留曲目,深受广大农村妇女欢迎。
一般情况下,大姑娘小媳妇没等他唱完,早已含情脉脉春心荡漾地看着他,炙热的眼神能把人烤化了。
如果运气好,遇到长期空虚寂寞冷的寡妇,会主动邀请他回家吃晚饭。
油炸花生米倒上二两老白干,喝得晕晕乎乎时主食上来了。寡妇抓着他的手,让他捏一捏大白馒头软不软。
他捏得浑身酥麻时,寡妇嚷嚷着让他手把手,嘴对嘴教自己唱二人转。他没唱几句累了,女人却乐此不疲地哼唧一宿。
这次,张小浪一边唱一边在人群中,寻找主食大白馒头。
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几个糙爷们的骂声。
“妈了个巴子的,天黑不做饭,就知道听二人转。谁她妈唱的二人转?老子把他劈两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