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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浪害怕有人冻坏了,不断提醒大家千万别睡。他跳下马车走在后面,掏出劳务费平均分成8份每人一份。
老人们坚决不要嚷嚷着:“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要钱干嘛?”
“大爷们,这不是给你们的工钱,这是孝敬你们的红包,再过一周就过年了,敬老院吃不到可口的,咱不求人不麻烦人,自己兜里有钱出去买。我都分好了都拿着,谁不要钱下回我不带你们出来玩了。”
“哈哈,这孩子真会说话。”敬老院天团笑得很开心。“小浪,我们听你的把钱收下,等下回你来敬老院看我们,就用这笔钱买下周院长的大公鸡,杀了吃又给哥俩补一补。”
“好!这个主意好。”
老人们一致同意,嘻嘻哈哈讨论敬老院周院长,一来客人就张罗要杀大公鸡请客,杀了无数次两只大公鸡至今还活着呢,都他妈快成精了。
赵天明一直没说话,默默倾听张小浪的言行。这孩子仁义、善良、不贪财,将来必然成大器。小三跟着他算是跟对人了。
“小三,小三?”赵天明喊了几声没人回应。赵木山累了一天睡着了。
张小浪怕他冻感冒了赶紧把他叫醒。大家边走边聊很快将老人送回敬老院。
一行人刚下车,周院长站在门口阴阳怪气地说:“你们怎么才回来?这都几点了?刚过完生日?”
“啊,是,刚过完,困了,上炕睡觉。”老人们一边打哈哈一边往屋里走。
张小浪和赵木山扶着赵天明。“二叔,周院长亲自迎接你来了。”
“唉呀,麻烦周院长了,你太客气了,等你过生日,我跟拉一曲《病中吟》,不行,这个太悲了,换个《二泉映月》吧!”
“哼……管好你自己吧。”周院长跟在他们身后,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这大冷天刮着西北风,真难为你们了,在外面给人家伴奏不冷吗?”
“咋不冷呢!”矮个老人抱怨道:“都她妈给我冻拉拉尿了,波棱盖也丝儿丝儿疼。下回唱白活,我得套两条棉裤,就是拉屎有点费劲。”
张小浪和赵木山咽了口唾沫,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完了,说露馅了,周院长怎么知道我们唱白活的事儿?
周院长幸灾乐祸大声问:“下次还去唱白活吗?”
“去……去趟厕所,我要尿尿。”矮个老人意识到说错话不敢吱声。
老人们互相使眼色噤若寒蝉,陆陆续续回到自己房间。张小浪和赵木山把二叔送回房间,转身出门准备回家。
周院长一脸严肃堵住他们,指着的鼻子骂道:“你们两个臭小子胆儿太肥了,竟敢欺骗敬老院拐带老人,跟你们出去唱白活,你们有没有正事儿?懂不懂法?万一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负得起责任吗?家属要是知道你们利用老人赚钱,非把你们劈了不可,你们有几条命?”
师徒俩靠墙站着不敢反驳,这件事办的确实欠妥。
张小浪非常真诚干脆。“周院长,这件事是我们不对,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带老人们唱白活了。”
“唱红活也不行。”周院长挺着大肚子掐着腰。“这件事没完,你们说怎么办吧?”
赵木山试探着问:“我们免费给敬老院打扫卫生,再唱两天二人转?”
“卫生有人打扫,老人们需要休息,没时间听你们唱二人转。”
张小浪问:“那……快过年了,我们给敬老院买点年货吧?”
“这就完了?”周院长语气缓和下来,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具。“没有别的表示?”
张小浪忽然明白了,周院长想借机讹点钱,芝麻粒大的小官儿,有点小权利就想吃拿卡要。
张小浪掏出自己那份劳务费,塞到周院长手里。“周院长,给你添麻烦了,这点小意思你收了吧。”
周院长捻开钱掂量掂量。“5个老人跟着你们唱了一下午,就这点?”
赵木山辩解道:“没有一下午顶多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还少吗?他们多大岁数了?你们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今晚这些老人要是半夜犯病,死了几个算谁的?明天家属来敬老院闹怎么办?”
“说这多干嘛?不就是嫌钱少吗?”赵木山掏出自己的劳务费,用力拍在周院长手上。“给你,快过年了买点冥币。”
“就这点钱?”周院长把钱捻开,蘸唾沫数了数。“不会吧?你们唱一下午白活,老村长就这点劳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