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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果一愣，“去哪里？”
“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他推开客房的门，松开她的手，找到行李箱，打开，她搂着他的腰身，伸长了脑袋往里看，行李箱是一个二十寸的登机箱，不是很大，她一眼望去，确实一排排整齐的药瓶，“这是什么？”
她问完之后，手指轻轻地点着，一个两个……一共三十个。
“抗躁药。”
“抗躁？”
“果果，”他站在她的旁边，一动不动，午后的阳光洒在屋里，唯独遗落了他脚
下的阴影，令他整个人阴郁暗沉，“我有暴躁症。”
“很小的时候就有，不合群，情绪波动大，喜欢独处，喜欢的东西别人不喜欢，喜欢做的事别人不喜欢，唯一一次喜欢的，别人也喜欢，”他缓缓地抬头，一字一句地补充道，“喜欢的人，别人也喜欢。”
她就像一颗糖，让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甜，若是有甜的，谁又喜欢酸涩苦楚。
苏青果惊讶，她不知道他有暴躁症，跟他在一起以来，她…
…她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之前，看到过他吃药，她问他是什么，他说是维生素。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声音沙哑。
“嗯，”他点点头，“因为和你在一起，我从来不会暴躁。”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上，“很平和。”
她手下的心，用力地跳着，一点也不狂躁，他望着她的神色也很平静，丹凤眼里一如既往，凝视着她的时候，特别的专注，特别的认真。
“顾肆，你是在跟我说甜言蜜语吗？”她笑了，“你绕了好大的圈子，说我是你的药，夸我哦。”
顾肆捏着她的下颚，让她直视着自己，“你，不怕吗？我暴躁起来，超凶。”
“可你从来没对我凶过啊。”她捏了捏他的脸颊，“你怕什么？怕把我凶走吗？顾肆，你不是说了吗？跟我在一起都不用吃药，我是你的神仙药，你不能凶我，要听我的话。”
在想到跟她坦白的时候，他想过很多场景，却唯独没想过这样的场景，她一点也不怕，“你真的不怕吗？”
苏青果捧着他的脸，啵了一口，“怕你个头！”
他静静地看着她，突然一笑，将她用力地揉进怀里，“嗯。”
“顾肆。”
“嗯。”
“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
“一直想说，但一直忘记了。”今天如果不是张医生询问他的病情，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一个暴躁症患者，离开她，在实验室的那一段时间，他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暴躁状态，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躁动，这一箱的空药瓶是在实验室吃的。
苏青果捏着他的腰，一下一下，不重，但足够他疼的，可他神色变也没变，
“你还有什么忘记没跟我说的？一次性说清楚。”
“没有了。”
“真的吗？顾肆。”
“嗯。”他回道。
“以后都不要吃药，好不好？”
他看她，“为什么？”
“药吃多了会傻。”她眨了眨眼。
他咬了咬她的唇角，“还在记恨我刚才骂你傻瓜吗？”
“你才傻瓜。”她心疼他吃药，他却以为她报复心，“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怕我要解除婚约？”
他低头看她，神色笼罩在阴影之中，他浅浅地一笑，“啊，不怕。”
“为什么？”
“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渣，只有我要你。”
“……”他这么心机，谁搞得过他！“我不渣！”
“渣，我也爱。”他细细地吻着她的唇瓣，粉嫩嫩的唇仿若春天里的一抹樱花，勾得人怦然心动。
“我对你可好了，一点也不渣，我对你负责任呢……”她咕咕地说着。
“要负责一辈子。”他含着她的唇瓣，轻柔地说。
“废话！”她红着脸，任由他吻着，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踮起脚尖，更加偎进他的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她，屋里的阳光一点一点地减少，他们渐渐地融入到阴影之中，分不出谁跟谁。
吃过了晚饭，苏青果坐在电脑前面，仔细地思考着，顾肆坐在一旁看书，她看了他一眼，“我坏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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