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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毕竟是季星则的, 他的意识恢复, 原主连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就突然失去了控制权，被禁锢在季星则的身体里动弹不得，处境还不如当初被操控的时候。
至少那时原主还是自己，能选择反抗还是顺从，也可以自我销毁, 而现在，却成为了季星则的附庸之物，必须看他所看, 听他所听，感知不到任何东西，连自杀都做不到。
原主彻底失去自由, 痛苦又茫然，不明白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却没想到更绝望的还在后面。
季星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并没有把自己回归的事说出来, 反而借着秦玖的身份和其他产生了自我意识的虚拟偶像们联系，博得了他们的信任。
他掩饰的极好, 就连安琪都不知道现任的爱人又变回了前任，更遑论那些刚产生自我意识不久的人工智能。
原主数据进入人类身体的事他们是知道的, 因此对季星则的身份没有丝毫怀疑，季星则诓骗他们对他开放了最大权限，读取到了所有的数据源。
是的, 这些觉醒的智能们为了生存下去，将自己的数据复制到了星网很多不起眼的站点里，而现在他们所有的存储点季星则全都了如指掌。
当发现再也挖掘不出什么秘密之后，季星则指挥神创的技术人员，一次性清理掉所有外网的复制体，同时将所有虚拟偶像，无一例外，全部进行了数据重置。
不管是真的产生了自我意识的，还是尚且遵从程序毫无异常的，所有虚拟偶像一一回档，严重到无法回档的直接销毁。
在世人不知道的时候，神创集团完成了一场屠杀。
季星则是个创造者，更是个商人，他很明白如果虚拟偶像产生自我意识的事情曝光，会给神创造成怎样的动荡，一旦涉及到人权问题，这些他亲手打造的摇钱树很可能全都要脱离他的掌控。
他是人类。
并不觉得清除几个数据，有什么问题。
即便这些数据有了思想，又怎么样呢？不过是一条条代码构成的东西罢了。
原主还曾幻想在赵彦倒台以后，想办法把其他产生意识
的同伴们带出来，现在却眼睁睁的看着季星则借着他的身份将所有同类屠戮殆尽。
他什么也做不了。
还是个帮凶。
原主后半生的痛苦，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想象得到的，如果能够疯了也许还幸福些，可他曾经是最严谨的程序，没有疯的能力，所以只能清醒的接受这一切。
秦玖看完他的回忆，尤其后面明明有画面，画面中却不停覆盖着大片大片的空白，根本无法想象原主痛苦到什么程度，只看着都觉得窒息。
原主自有意识开始，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控制着，无法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好不容易阴差阳错的有了人类的身体，却要背负季星则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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