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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弹幕里，没有一个水友觉得不对劲，还以为董晋文在夸苏哲。
苏哲猛然悟了：
水友们哪怕懂书法，也不可能达到顶级水平，怎么能分辨高级和顶级细微的区别？
这不是体育，快001秒都能测出来，没法睁着眼说瞎话。
“有形无神，没有神韵？”苏哲眯着眼睛，目光射向董晋文。
董晋文一脸淡定：
“我在你的字里看不到灵魂。”
他故意用这种故弄玄虚的词作为评价，一是确实找不到苏哲书法的缺陷，二是让苏哲难以反驳。
苏哲也发现了，他完全没法反驳，因为在艺术品上，权威人士几乎垄断了评价权。
不像电影，专业人士夸得天花乱坠，观众们也可以打低分，骂狗屁不通。
但艺术品，权威人士说好，市场价高，普通人只会认为自己看不懂是缺乏艺术素养，不敢随意骂狗屁。
所以在这一刻，董晋文说苏哲“有形无神”，他就“有形无神”，那他的顶级书法就是比不过董晋文的高级书法。
“怪不得文传协这么看重垄断，不想让我插手呢。”
苏哲嘲讽地看着董晋文，却见他毫不躲闪，一点没有羞愧之情。
这一幕，现场的嘉宾们看不懂，水友们也看不懂，不明白为什么董晋文明明在“夸赞”苏哲，两人的关系却更冰冷了。
甚至有些人还觉得苏哲小肚鸡肠，不知好歹。
唯有专家组里，一名研究书法历史的教授无比震惊，抱着脑袋大叫道：
“他怎么敢啊！董晋文怎么敢这么说？！”
其他专家看向他，不解地问：
“董晋文的评价不是挺高吗？”
“对啊，虽然有点傲慢，但还算诚恳。”
教授怒了：
“诚恳个屁！他也配评价苏哲的书法？”
他直接将直播暂停，停在书法上，大喊道：
“这叫没有神韵？这八个字里蕴含的讽刺、不屑之情，都扑面而来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忍不住看向教授，犹豫地问：
“你的意思是，苏哲的书法比董晋文的评价更厉害？”
教授立即点头道：
“不是比他的评价更厉害，是比他董晋文更厉害！厉害很多！”
所有专家全都听呆了——
苏哲的书法水平，比作品价值百万的董晋文更厉害？！
书法教授犹豫了一下，又说道：
“以我的看法，苏哲甚至可以称之为……当代最佳。”
哗啦啦！
许多专家都猛然站起来，将椅子都带倒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教授：
“你说真的？”
“开玩笑吧！”
“当代第一？他才这么年轻！”
教授指着暂停的直播画面：
“字就在这里摆着，你们不看字，看年龄？”
一群专家紧盯着画面，不由说道：
“别说，我越看越觉得有神韵。”
“没错，刚才没仔细看，现在看来，简直堪称完美。”
“虽然书法价格不高，但如果是当世第一的书法家，又是第一幅公开亮相的作品，恐怕价值连城啊。”
他们痴迷地欣赏了半天，才想起还要进行评价，连忙如实记录下来，又恢复了直播。
恢复直播后，他们发现苏哲带着嘉宾们去玩游戏了。
而他写的那副价值连城的书法作品，就随意堆叠在一旁；反而是董晋文那副字，正在由沈德扬认真装裱着。
“买椟还珠！”
“暴殄天物！”
“你们不珍惜，给我啊！我绝对不卖钱，留下来传家。”
一群专家痛心疾首地叫着，但碍于不许露面的要求，不敢联系节目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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