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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棉抬起头，再次看向303号房的窗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好吧，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方向。
无论如何，他们得尝试一下。
安棉得回到303号病房，并且找到一个容井母亲离开的机会，趁机偷偷亲吻容井。这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也不会很困难，毕竟容井的母亲总得上厕所什么的，只是需要充足的耐心。
……
当安棉回到303的房门前时，罗念梓还没有走，正在里面陪着容井的母亲说话。
等到再走近一点，安棉更是听到，容井的母亲在低声哭泣。
“阿姨，你想开一些吧。”罗念梓低声劝说道，“容井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小罗，你觉得，我是真的做错了吗？”容井的母亲边哭边道，“我现在好后悔，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如果我早些听容井的话，早些离开容振德，离开这个乱七八糟的家，容井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罗念梓沉默了很长时间。
无论她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她是圈子里的人，有些话不能乱说。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能够和容振德离婚吗？”容井的母亲低声述说道，“容井总是和我说，是容振德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是容振德对不起我，所以就算我和容振德离婚，法律也会站在我这一边，我并不会完全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但是我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完全不会是这样。”
罗念梓叹了一口气，讲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在圈子里的女人之中很有名，容井的母亲早就听说过，罗念梓只是将这个故事再重复了一遍。
一对糟糠之妻，白手起家。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妻子逐渐感到力不从心，便放弃事业，专心育儿养家。丈夫依旧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逐渐爬到了金字塔的最顶端。而后丈夫出轨，妻子找到了丈夫出轨的证据，怒火攻心，直接打起了离婚的官司。妻子赢了，夫妻共同财产的一大半归了妻子。
但这并不是这个故事最终的结局。
早在多年之前，这个丈夫便开始将两人共同的财产逐渐转移出去，转到自己各种直系亲属的名下，离婚时所瓜分的只是一个空壳，甚至还让妻子背上了一笔债务。最后就连这个妻子所养育出来的子女都弃她而去，接连回到父亲的身旁。
圈子里的男人们很喜欢对自己的女人讲这个故事，女人们之间也喜欢互相讲。这是一种敲打。她们有理由相信，这些男人都早已经做好了同样的准备。一个没有势力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玩不过这些生意场上的男人的。
容井的母亲再一次听完这个故事，终于控制不住，开始嚎嚎大哭。
罗念梓轻轻挽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阿姨，这是个很老的故事了，我从小就听过这个故事。”
容井的母亲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哭。
“阿姨，”罗念梓问她，“你觉得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女人不要轻易离婚吗？”
容井母亲的哭泣停顿了一下。
“小时候听到这个故事的事情，我就在想——”罗念梓轻声道，“女人也好，男人也好，结婚也好，单身也好，都一定不能放弃自己的事业。”
容井母亲的哭泣声彻底停了下来。
罗念梓对她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今天已经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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