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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可算是醒了！”周容华也十分激动，“你赶紧和那些警察解释一下，让他们把爸给放了吧！”
这句话声音挺大，容井听到了，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周容华皱眉问道。
“笑你妈太惨。”容井回答，“她就是被容振德伤成这个样子的，你却还是满脑子容振德，真是个大孝子。”
周容华抬起手，作势就要破口大骂。
周容怡又扯了扯他的袖子，脸色十分复杂，“够了，妈才刚醒，安静一点。”
周容华将抬起的手指扬了扬，回过头去，继续对周慧兰道，“妈，你现在还好吗？如果你还好的话，赶紧去警局，把爸给保出来……”
刚刚清醒过来的周蔚兰沉默了好一会儿，瞅着自己的这个儿子看了又看。
“妈，”周容华被瞅得有些不自在，“如果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也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于是周蔚兰笑了起来。
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微笑。这个女人勾起嘴角，扯动皮肉，眼底里却没有丝毫笑意，脸上的笑容就像一层诡异的画皮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她没有搭理自己的儿子，而是转过视线，看着容井母子，声音极低极哑，“你们来了……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
容井和母亲都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这一次，”周蔚兰拖着仍旧暗哑的声音，又慢慢道，“也是我连累了你们。”
“你在说什么！”周容华闻言急了，“妈，你怎么可以向他们示弱！”
容井却听懂了周蔚兰的意思。
所谓的这一次，显然就是指这场闹上热搜的闹剧了。周蔚兰这句话其实已经表明，她确实是做这件事的人，并且她的目标不是容井母子，容井母子只是被牵连的。
换而言之，周蔚兰的目标是容振德，以及她自己。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容井困惑地问。
安棉也忍不住从他的口袋中探出了一点小叶子，生怕错过答案。
周蔚兰将嘴角咧开得更大了一些，笑得更加明艳，也更加渗人，“你们认为，我为什么会跟着容振德这么久？”
因为容振德的钱？不……周蔚兰曾经比容振德更优秀，无论金钱还是名声都不比容振德差。容井发现自己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他根本看不懂这个女人。
容井的母亲迟疑地反问，“难道不是因为你爱他吗？”
“我爱过他……在三十年前。”周蔚兰幽幽叹道，“然而，区区一个爱字，并不能让我坚持这么久。”
曾经从曾经，容振德曾经向周蔚兰保证过许多事情，然而这个男人没有做到。
三十年的时间，足够让爱变成恨。
爱无法维持这么久，恨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