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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毛被女人拉起，他拍拍屁股，指着余尽控诉道：“是他把我摔地上的！”
余尽要解释，李秀兰也就是他继母，这时候闻声赶来了，四十多岁的脸上笑起来都是鱼尾纹，接过东西招呼着人往大堂走。
院内几棵老杨树光秃秃立在那，枝头麻雀跳来跳去，平添了几分热闹。
“你爸打麻将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过阵子应该就回来了，”女人端来一盘子水果，旁边的陈二毛当即摸去一个，挨得年轻女人瞪视：“你个泼猴儿！快过来叫大表哥。”
“我才不叫！”小孩吐了吐舌头，“邻居郭二婶说他不是我亲表哥，是旁的女人生的。”
年轻女人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身后没拨通电话的李秀兰僵笑着打圆场：“孩子小不懂事，小尽你别往心里去啊，你住的卧室我今早给你打扫干净了，要不回屋休息会儿，最迟到晚上，你爸肯定回来。”
余尽道了声谢，往自己房间走，等房门关上，他仰头站了片刻，笑了笑，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陈年铁盒子，里面有张泛黄的照片。
据说上面的人是他母亲。
苏晚秋。
女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岁，扎着两根马尾辫，右肩挎着一个亮闪闪的包，风使得绿色长裙卷起一个角，她此刻正走在马路上，露出半张侧颊。
没错，这是一张偷拍照。
是他无意间从旁人手里弄来的。
照片上的人他从未见过，但整个老城区的人几乎都认识她，不为其他，就是因为漂亮。
余尽继承了他母亲昳丽的容貌，惊艳、绝艳、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艳，极其抢眼，一眼就能叫人记住，但他平日一直低眉敛目，眼神淡漠，硬是用这三分清冷之气才险险压住了快要溢出来的艳色。
他望着照片中模糊的人影，心底升起一丝悲凉。
四井天相隔的大堂内，陈二毛啃着苹果，旁边两个女人低声说话，表情各异，时不时朝东屋方向望去。
房间里的余尽想着晚上相亲的事，烦躁地扯了扯头发，真他妈扯淡，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包办式婚姻，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吹掉。
五点钟时，沈渊突然打来电话。
余尽皱眉接通：“有事？”
那边人一愣，温声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出来吃个饭？好多年没回这边，变化真大，你有推荐的餐馆吗？”
余尽平复下心绪，语气恢复以往的平静：“你住的酒店不远处有条特色大街，跟着地图走或者出门打车，司机都能找得到。”
沈渊刚洗完澡，紫色纱帐笼罩在浴缸上方，他问：“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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