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7 游学第一课【1 / 2】

“鹿姐姐，我要去游学了！”在木恒星的巨木市列车上，“他”挥手向自己那养母般的家长道别，就像是飞离巢穴的乌鸦雏鸟，将来，也有回来的一天。

“你要照顾好关事，他小子饭都做不好，衣服不会收，而且……”关奘边唠叨，边把关事的行李拉给“他”。“他车票找不到了，你先带他的行李上车。”紫衿和白襟在一旁拥抱了自己的哥哥，或者弟弟。

“哥，你要平安！”紫衿看着哥哥，差点想哭呢。“明初，在外多写点儿信，我和紫衿会看的。”白襟说完，房日龚和心月黎也和张月容聊上了……这就是好闺蜜，幼年到成年，估计老了以后，也会在一块的。

列车缓缓向空中驶去，螺旋式地升天。对，这样子起飞符合物理学，也是最安全保护普通生物上太空不需要训练的方法。飞到高空，逐渐的，木恒星越来越小，不过小不了多少。在水利星看木恒星时，木恒星至少遮住了水利星五分之一的星空，白天夜晚都见得到。栎尔校长居然晕车了，毕竟是螺旋式升天，老年人……老年外星人的耳内的前庭系统感受器和小脑估计都平衡受损了。不过考虑是外星人……他们的脑部可能和人类类似，又有可能不同。总之，栎尔校长去卫生间吐了好久，被车上的机组人员搀扶着坐回位子，吃了休眠药，临时睡着了。

出国留学……唔……星际游学的学生和过去亲自谈话的校长、五位老师加起来一共是五十六个，坐在这一节车厢内。毕竟不是慢旅行，而是快马加鞭地过去。

金绿蓝相间的星球已经成为了天上的风景，而黑水白地蓝海洋的水利星，很快就到了。“我们即将到达：薇文洛特北海机场，请大家准备好下车，系好安全带……”

薇文洛特城，明明是首都区，却是整个首都里最贫穷的地方。荒山野岭，很适合当机场。

“孩子们，我们今晚先住在附近的酒店吧，你们自己选择，明天……也就是水利星的一天多以后，我们统一在薇文洛特北海车站集合。现在解散。”栎尔校长宣布完后，便松松爽爽地悄咪咪地跑到海边，八成是拿着鱼竿子钓鱼去了——这是栎尔校长的小爱好。

“今天是白夜月的一日，但是（名字被屏蔽），你看，他们一个月有63天！不过黑星月只有六十二天……”关事拉着“他”，指着神奇的时间。“这里一年有三百一十二天，第二年就是三百一十三天，如此循环往复，神奇吧？”栎尔校长已经扛着渔具，笑眯眯地对着关事说。“他”看着大海，想起了圣上姐姐。圣上姐姐也很喜欢看海，每次，她在看海时，总会往靠近朝阳的一侧看。

“他”也这样子看海。要是姐姐还在就好了……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但是……目标是什么？姐姐说过，她希望和平。

那就，把和平定为自己真正的梦想吧。

“喂，明初。发什么呆，你来选酒店。我可不会这些。”关事拍了拍发呆的“他”。

“哦……来了！”“他”居然兴奋了一下，眼里突然有了一会儿光——反射自然光线而已。

“这里环境好差呀……你真的选这里？”关事看了看四周，这里是薇文洛特的北海海边，这里在九万年后将会是鲛人的行政楼和历史馆。荒芜的沙地上矗立着一座……“水泥楼”，材料估计是石英和碳土。破旧的招牌却有着源源不断的客流量，“他”看见的都是清一色的地方人族。

“唔……算了，我们去找栎尔校长吧，问问他今晚打算做什么。”“他”对着关事说完，两人互相轮流拿行李，小小的人和小小的行李背包，走来走去，在海滩的边上才发现正在用直钩钓鱼的栎尔校长。

“吼吼吼，又抓到一只傻巨蟹（这螃蟹是两栖动物，不是节肢动物，六条胳膊，两条特化成钳子，两条特化成划水和陆地快速行走的鸭足，个头有鸭子大，杂食动物，整只都是黑色的，皮肤会变色，煮熟了会变金色，因为神经细胞死亡，对色素细胞控制减弱，身上的皮肤特化成角壳，但很粗糙）……哇，死死钳着不松开钩子……”栎尔校长用着全身的力气，和巨蟹展开搏斗。“老人与海……滩？”关事指了指栎尔校长，谁知栎尔校长已经感知到了他们。“两个小娃娃，感兴趣的话过来帮忙一下……这边的海滩上我已经铺了隔水布，把行李放过去……哎哟哟我的腰……力气很大呀小东西！”栎尔校长全然没有之前庄严般的模样，他看起来有种梅林的感觉。“他”和关事立刻赶过去，一起拽巨蟹，巨蟹死死的拉着直钩，死活不放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嘿咻——”“他”一用力，把巨蟹一把甩进了锥桶里。“真不错，你们不使用法术来抓它，这才是搏斗的乐趣。”栎尔校长揉了揉腰，夸赞着两个孩子。“有时候，不使用法术也是一种好选择。”

“法术不是万能的吗？只要能够创造，就像药剂一样，能够起死回生……”“他”说出这句话时，关事和校长立刻猜到了。

“要是能够万能，就能够省很多事情。孩子，你还要学很多呢。要不，你们也来钓一钓？我把这巨蟹喂点水草干，然后放走。”栎尔校长高兴地说着，这十多斤的巨蟹居然从笼子里放出去了。

“校长，这不是您抓的吗？”关事看着被放走的巨蟹，校长在一旁哈哈大笑。“我在享受过程，结果如果是定然的，那就把过程好好体验吧。虽然我的腰否定了结果是定然的……”栎尔校长从自己的包里找出一瓶外用药，对着背后涂。

和校长一块钓巨蟹一阵后，“他”才提出这个住宿问题。“当然是你们自己选，我其实也没主意，就打算在沙滩边上睡。或者直接去车站睡觉，一大早醒来去路边厕所洗漱一下，附近店铺买点吃的，然后等你们。”

“唔……好吧。”“他”如是说。

大约九万年前，薇文洛特城北海区。入学一周（水利星十天）后。

“唉……烦死了……总算是清静多了……”“他”在海边无聊地拨弄海水……或者说硬水。不会咸，是因为别的矿物质也多，盖掉了味道。其实这一口下去会要命的。“学校里的人好吵……”

“那你还混入其中……”关事和“他”一块在海边，拿着水晶碎片就往海面上打水漂。海边这种圆润的水晶非常多，毕竟薇文洛特城在上古时期是火山形成的火山岛，之后越来越大的。

又是这个破酒店。这回，入住的比较少。“他”在酒店内找厕所时，感觉到了别的东西。“他”之前真的只是在做一个“海水物质提纯分析高质量发展”的课题，然后海边一直无聊地喝淡水，喝得尿急。水自然是关事的净瓶里的水，那可是一个只要有法力，水就是无限量供应的催化剂壶——质量守恒嘛。

“怎么都是女厕所……”“他”在一层找了老半天，这边的男厕所已经绝迹了。跑回前台一问：这边一楼只有一间男厕，在酒店的最东边，剩下路上经过的都是女厕——因为水利星曾经爆发过战争，男性人口大量死亡，加上繁衍速度慢和低生育率，现在的男性只占人口总数的百分之十。何况战争是死纪年时期的，直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小解是舒爽的，冲水是必要的，洗手更重要。

“他”明显感觉到洗手台这边……似乎不止他一人……一灵。“他”似乎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人”在附近。他进入厕所的一刻就感觉到了。冷静。如果有隐身的东西……现在，水就是最好的显形剂。

开始施法。将水龙头里的水全部聚集……这边的石英水龙头很笨重，摩擦声音也大，沾水后还不好打开。然后——天女散花！施法让整个厕所来了一场小雨。“他”瞬间看见，一位隐身的十条腿的怪物。“喂，这位妖怪先生，干嘛隐身？”“他”头上的火痕闪闪发亮，已经掌握了妖怪的隐身术。

“你不知道人妖殊途吗？这里的鲛人族、陆人族、人鱼族和海族是不共戴天的。”妖怪现了形，居然是一个十条腿的……章鱼？章鱼只有八条……所以他算乌贼？都不是，他就是海族的。“为啥？木恒星都不会，水利星就会有歧视了吗？”

“他”只听见这位海族的大叔长叹一气，亮蓝色的美丽皮肤是法术隐身，而不是细胞变色。海族是水利星的原住民，和木恒星的植物军队一样。他们在九万年前是最受排挤的——直到“他”强行将平等政策和种族淡化的观念推广到整个五行星系……那已经是几千年后了。“你是外星游客？木恒星的歧视链，那也是暗潮涌动。你看上去还是小孩，我也不想和你讲这些难听的。好好读书，做你想做的就行。”海族大叔刚说完，就隐身了，他的脚步很轻，往西走去，然后再往南，就能离开酒店了。“我的梦想……是什么呢……”“他”喃喃自语后，也离开了酒店。

采集海水、装入器皿蒸干——算下来，平均一千实海水里有一百实的盐类（比如硫酸硝酸盐），这可真可怕（地球一千克海水只有三十克左右的盐）——木恒星的一千实海水里只有十实的藻甜素和一些些的盐类——可以称为“淡”水了。

“提炼矿物的话……这些水利盐矿还要进行各种分离……”关事记录着笔记，“他”则在沙滩上架起了自己做的大伞——也不知道为啥水利星人没有雨伞这种东西。毕竟这边太容易下雨了，“他”可以施法让他头上那块地方不下雨，或者让水直接被他储备法术，但关事只有吸水用的净瓶。这一周内关事被淋湿着凉了三回，虽然吃药好的非常快，但是药也会吃伤身体的。

“你可别摸水了，我来。到时候你又要吃烂草。那呕吐物味的草我可不想拿去帮你做药剂。”“他”边说，边倒腾着仪器，关事搬了一张折叠桌放这边，现场做研究。“水里的物质……辐射矿物、碱金属、卤素、惰性元素、魔力元素……”关事一样样记录着水中提炼的物质。“哇……好多氯化钠（其实也不多，占这混合盐的百分之七）！这拿回木恒星可以卖好多钱！”

“你又带不走。”“他”将这盐一盘盘地分类。沉淀的好几十种……逐步溶解，再用盟内最新的物质检测器检测。“氯化银……硫酸铁……哇……铁！”“他”被百分之三的含铁量震撼到了。

“你又带不走~”关事这时候对着“他”阴阳怪气。“嘁……好好做研究，说不定还有能够利用的药物呢。这附近的海水应该没有什么植物成分……毕竟这边一带没什么植物。”“他”做着研究，丝毫没注意之前的海族大叔从远处的海里冒出来，向他们那边瞅了一眼，然后离去。周围确实没啥人，除了一家新开的小酒吧。做完实验后，他们就到这酒吧里定房间住了。酒吧老板人很好，还说把家里祖传的一种饮料——奶鱼汁请他们尝尝。当有洁癖的关事听到“他”说“这是奶鱼的口水”时，关事想给自己海姆立克急救法搞了好久。

“奶鱼汁……里面蛋白质温和，适合中和掉一些金属之类的……烂草里含有微量的钨和铝，也是口感奇怪的来源……”“他”还是没有忘记续写继母的书。

第二天早上，这边还有昼夜的时候，下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