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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酱香饼真好吃。”林月花脸颊鼓鼓囊囊，喝水顺下。
“好吃你就多吃点，别噎着。”李庄生无语叹息，懒懒的趴在桌上，转头望着幽暗的天穹，打了哈欠。
小镇做题家是这样的，早上还没破晓，人就要坐到班级里了。
十一月份以来天气一天比一天清冷，胡梦蝶却坚持每天给李庄生送早餐，即便她知道她送的早饭都会落入林月花的虎口。
李庄生希望胡梦蝶能早些停下这种无谓的行为，她每送一次早饭，李庄生心中多一份道德上的亏欠感，但胡梦蝶似乎是知道这一点，我行我素。李庄生也只能在周末放假时，尽心尽力教胡梦柯写作文。
不过自从胡梦蝶上次发癫后，就有把胡梦柯也当成和她抢男人的“小狐狸精”的架势，中午和李庄生聊天提起她也颇有微词。胡梦蝶未必愿意领这个情。
拜托，重生前啥样，重生后啥样？现在的胡梦柯能看上我吗，你担心什么？
“哎呦……困死了！”李庄生又叹气，脑袋下面压着英语书。
“不用啊，你不是每天都给我带梨吗？”
“李庄生你看见没，今年有混合组诶，人肯定很少，我们加油拿个第一名吧！”
这胡梦蝶为他带的早饭，让给林月花一个人吃就算，要是两个人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那不真成狗男女了……
林月花一怔，眼神瞬间飘移起来，但随即便如往常那般镇定：“我是舍不得每天的早饭。这饼要不要分你一点？”
祝枝雪笑盈盈地跑了过来，前桌非常贴心地给她让了位置。祝枝雪便和往常一样，胸口先是抵着李庄生桌子，又觉得不舒服，便伸手将胸脯抬到桌上。
“怎么，复读比留级好啊？舍不得我这么好的同桌吗？”
“我又不可能考上北大……”李庄生哼哼唧唧，看了眼林月花桌面上座右铭，又故意补充道，“当然，你也肯定考不上清华。”
李庄生歪了歪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因为我吃别人家水果就不高兴了吧！”
不吃最好，那就她一個人的了。林月花对此很满意。她并非舍不得饼。
明天是运动会，课间操之后，范老师下发了运动会赛程表，由于李庄生只报名了两人三足，便没有关注其他。
祝枝雪虽然平日也比较拮据，但比林月花好多了，不至于连毛衣都没有。
“你干嘛？”李庄生不解，“想吃吗？”
天降温很久了，就连林月花都在校服里面穿上毛衣，唯独祝枝雪秋季校服的外套里面只有一件夏季校服，甚至有时连拉链都不拉，是班上穿得最清凉的。
林月花默默吃着酱香饼，李庄生不知从哪摸出一个苹果啃，然而他刚啃了两口，却发觉林月花一直盯着自己看。
虽然这样对于李庄生来说最有视觉冲击力，但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够穿保暖一点。
“加件衣服吧，最近降温蛮快的，最高才十几度，感冒就得不偿失了。”李庄生善意地提醒。
“我没有不高兴，你赶紧吃你的苹果吧！”林月花轻轻哼了声，“马上早读了！”
林月花闻言别开脸，不理他了。
李庄生失笑，心说以后就算吃也不在你面前吃。
不过，看她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
“什么叫分我一点，本来就是我的！”李庄生翻了个白眼，却没有接受。
“骗你的骗伱的……”林月花见李庄生一副躺平样，只好无奈地轻拍其胳膊，“你考大专都不会和你绝交的，但你得好好学吧。真要不行，到时候再复读嘛。”
“好吧好吧，我以后不吃了！”
“嗯，加油……你说话好重的鼻音啊，不会是感冒了吧？”
李庄生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眯眯地调侃。
“你干嘛一脸不高兴啊？”李庄生眨眨眼。
“想吃苹果，我明天给你带。”
班上不少人都斜觑着林月花，心说林月花脸皮也真厚，人家胡梦蝶带给李庄生的，怕冷了都放在怀里焐着，结果林月花这人甩开腮帮子就往嘴里炫，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真是奇怪，祝枝雪最近好像被激发了学习热情，总是在学习。林月花有时和她对视，对方还挑衅地哼一声，一副“且让你得意几天”的模样，让人莫名其妙。
“不知道诶，我妈周末回来的时候买的。”
林月花没说话。
“你喜欢吃苹果的话，我可以换成苹果。”
李庄生摇头，随口笑道：“哦，我还是喜欢吃梨子，苹果只是偶尔吃一次，哪能每天只吃同一种水果嘛！”
李庄生幽幽地望向窗外：“早读还有三分钟呢……唉，感觉最近摸到了瓶颈，学的好累啊，提升的也少，周练成绩也不理想……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要留级才能真正赶上进度。”
林月花皱眉，声音在嘈杂的教室里尤为坚定：“好好学习，不用留级也行！你进步挺快的！你不是要考北大吗？”
今年两人三足有单独的混双组，不过根据李庄生的记忆，混双组相较男子组和女子组会少很多……说起来，到底是谁在参加混双啊，除了情侣谁会玩这个啊！
李庄生闻言哀叹一声：“那完了，那我更得留级了……”
“胡说，我肯定能考上！”林月花瞪了一眼，“到时候你要是连一本都考不上，我们就绝交吧！”
“你这苹果在哪买的？”林月花幽幽地问。
“看词组，就我笔记上的，我最后一节晚自习要抽你。”林月花提醒。
“你赶紧吃完，马上早读了。”林月花扭头看了眼祝枝雪，对方在闷头背书。
“没有啊，我体质好，怎么会感冒呢！”祝枝雪若无其事地大力拍胸，乜斜林月花，“你看我脂肪多厚！”
李庄生微微皱眉，声音里透着关切。祝枝雪看起来似乎还是很有精神，但眉宇之间却隐藏疲态。
“哎呦，我真的不冷！你看我手多暖和！”祝枝雪握起李庄生的手，摸了摸，惊讶道，“诶……你的手好热啊！”
“是你的手太凉了。”李庄生瞄了眼一旁神色冷冽的林月花，不动声色地收回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