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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的求见让蒋秃子和李瞎子都是不快,他们知道这金陵城的父母官来此肯定是来干涉他们砸楼的。有心不见,可这事不比周保国在三山街办案,怎么也是不光彩的,所以便要周保国将人带来,听听这顺天府有什么屁话要说。要是这家伙出言不逊,那便叫人轰出去便是,反正顺天府管天管地管不到他们头上。要是这家伙识趣,那今儿这事却能推到他头上,叫他给办了手尾,如此便能省不少事。
王天林在一众亲军的注视下胆战心惊的过来,看到被看押的一众姑娘在那哭哭啼啼,尤其是那柳子媚见着他就好像见着亲人似的,当真是一脸尴尬,他和柳姑娘可没什么。
“下官王天林见过新安侯,定朔伯!”
王天林来前不知道闹事的是新安侯和定朔伯,直到来了德翠楼才知道。从前他是没听过新安侯和定朔伯,可二人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的。就前阵,定朔伯还公然在大街叫骂起复的那众勋臣是婊子,一点都不忌讳,偏事后还无人敢提此事半句,由此可见这位定朔伯在齐王那里是如何的得信。而新安侯更了不得,据说早前在广东时就敢当众叫嚷什么“大帅做天子”,真正属于那种杀猪不怕开水烫的浑人,故而王天林心下很是忐忑,不知这两浑人会不会给他顺天府个面子,将今日之事善了了。
“顺天府来此,所为何事?”
蒋秃子微哼一声,他以为这顺天府会板着脸对他们说一通,不想对方却是邀请他们去赴宴。
赴宴?
李瞎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和南京城的官员们可没什么交结,又是在顺天府治下干打砸的事,这顺天府脑门被夹了要过来请他去吃酒。
蒋秃子眼珠子一转,干笑几声,然后一脸惊讶的对王天林道:“本侯听说顺天知府忠心任事,精力充沛,勤于政事,将南京城治理得是夜不闭户,人人太平,百姓丰衣足食,官府清廉为民,难得难得啊我大明朝能有你这样的官员,真是天子之幸,万民之幸!”
“侯爷所言真是折杀下官了!下官只不过尽为人臣子的本份,下官一直提醒自己,万事都要以百姓为重,治理好这南京城是下官的本份,治理不好那却是下官的不是了。侯爷如此夸赞下官,下官心中惶恐,那是绝不可当的。”
王天林听了这话,心底是止不住的高兴,新安侯对他竟然有如此认知,真是出乎意料了。
“顺天府也不必谦虚,说吧,到底是何人请我兄弟赴宴,总不可能真是你顺天府掏腰包吧?”蒋秃子嘿嘿一笑,话锋一转便开门见山了。
王天林有些尴尬,可人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他道:“其实下官是代这德翠楼的东主杜九德请二位爵爷赴宴的。”
“这楼的东主?”
蒋秃子眉头皱了皱,王天林察言观色,以为新安侯不愿意,正想要如何劝说,却见新安侯哈哈一笑,说既有人请吃酒,那便去趟便是。闻言,王天林顿时松了口气,答应了就好,答应了就好。
蒋秃子一口应下,李瞎子却是不肯,他打砸得痛快,哪里愿意去吃什么这楼的东主酒席。蒋秃子暗拉他一下,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去。走时,李瞎子气不过,吩咐周保国继续砸,他没回来之前不准停,又要把院子里的人都看住了,一个都不能放跑。王天林在边上听着不敢说话,只能苦笑,浑人就是浑人。
杜九德位于城东府邸的大堂上挤满了人,除了他杜家的人外,竟是请了其他一些生意上有来往的富商前来。蒋秃子和李瞎子随王天林到了杜九德家时,杜九德早就领着一家老小聚在门口恭迎了,一番客套之后,一侯一伯犹如被众星捧月般迎进了正堂。
“新安侯爷和定朔伯爷能大驾光临鄙宅,实是杜某莫大的荣幸,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还请二位爵爷笑纳!”
李瞎子不识字,自是懒得看那礼单。蒋秃子虽也是不识什么字,可这两年在周士相的严令下倒是在军中上过一段时间课,拿本书给他看,他是看不下来的,可一张礼单还是能马马虎虎看下来的。他扫了一眼那礼单,微微一笑,随手交给身边的裘德,然后笑着对那杜九德道:“本侯是带兵之人,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也不知回赠些什么给你好,索性就不送了吧,以免显得太过俗气。”
“小民赠些孝敬本就俗了,焉能要侯爷也如我这般流于小节,侯爷客气了,里面请!”
杜九德根本就没指望这两个爵爷能回赠什么礼物给自己,所以对他这话也不介意。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这二位能在他家吃顿饭,把德翠楼的事化解过去就行。现在目的达到,其他的是不在乎了。刚才亲家说德翠楼那边还叫砸着,虽是心疼,可也只能受着了。
一众杜家请来的陪客见着新安侯和定朔伯,那自是无比殷勤,纷纷上前大拍马屁,蒋秃子和李瞎子懒得跟他们一一说话,含糊几句便给应付了。入得正堂,蒋秃子眼睛一亮,因为杜家这正堂上悬着不少字画,有些还是前朝大家手笔,一番布置摆设看着十分的的书香。
可惜,摆设再好,字画再大家,李瞎子都是正眼不瞧的,他一双眼睛只在那席面上瞄。蒋秃子却是负手在那观赏了起来,一脸怡然自得的样子。见状,杜家一人灵机一动,凑上前满脸堆笑道:“难得今日新安侯大驾光临,不如就请侯爷留个墨宝。”
他这话刚说完,立马有几个富商跟着说好,杜九德也笑着说道:“如能得到侯爷墨宝,实是杜家幸事!”
留墨宝?
听到这个要求,蒋和微怔了一下,随即会悟过来,这是对方变着相的在拍自己马屁,而且拍得是那种让人觉得特文雅,特舒服的文屁。相较刚才的那些金银孝敬,这种马屁才叫好。
王天林却暗道坏了,拍马屁也是要看对象的,这新安侯乃一浑人武夫,你却叫他留墨宝,这不是存心要对方难堪么。
“侯爷是来赴宴的,还不赶紧开席,难道要侯爷在你杜家饿着肚子不成?留墨宝之事,还是改日再说好了。”
王天林一边说,一边朝杜九德打眼色,杜九德会意过来,知道这马屁拍得不合适,便跟着也道:“倒是小民疏忽了,侯爷快请上座,小民这就让开席。”
不料,蒋秃子却不干了,背着手来回走了几圈后,脑袋一晃,扬声叫道:“难得本侯有诗兴,你们还不纸墨伺候。”
这一出转变实在大出王知府和杜九德等人的意料,不过他们也是反应得快,只微愕一下,就立即有了动作。
“啊,好好!”
杜九德忙令下人将纸砚端了上来,自己袖子一卷亲自磨起墨来。
“侯爷,纸砚已经准备好,就请侯爷挥毫泼墨。”
杜九德抢了磨墨的差事,王天林自然不能跟他一般计较,去抢这马屁来做,在那一脸期盼的说道:“今日我等有幸能一睹侯爷真迹,实是不胜荣焉!”
“今日能见侯爷挥毫,真是生平一快事也,呵呵。”众人都很识趣。
“本侯肚子里什么货色最是清楚不过,但愿这题诗一首不让大家见笑就行。”
蒋秃子不耐烦这帮子人在那啰哩啰嗦,耽误自己下笔。众人不敢再开口,生怕扰了新安侯爷的文兴,就是瞎子李都被蒋秃子这架势唬住了,秉气等着。只见蒋秃子在纸上用手指划来划去,最后脑袋一点,一脸自信的蘸了蘸墨水,往那张铺开的宣纸上下笔写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新安侯正在纸上写着什么,只有靠得最近的杜九德能看得到。不过他是一边磨墨,一边却是猛张嘴,众人见了他这样,只道新安侯看着是一介粗人,实则却是文武双全,短短功夫就作出了一首绝佳好诗来,要不然怎么连见过大场面的杜九德都如此惊诧呢。
有性子急的却因为身份不够而站在后面的士绅和商人,更是将脚尖踮得老高,脑袋伸得老长,隔着老远往那纸上瞄。无奈距离实在太远,新安侯又是一边写一边用身子半遮挡,饶是他们想尽办法,也看不到那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兄弟,蒋秃子真能写字?”李瞎子打心眼里不信蒋秃子还能做什么诗。
“在营中时倒是见过侯爷写过,不过”裘德一脸干笑,正要说侯爷那字还是不写得好,就听蒋秃子在那大叫一声“好!”
“好了!”
王天林当先迈步上前,还没仔细看究竟写得什么,便大声赞了一句:“侯爷大才,下官自愧不如!”
他这么一叫,所有人都挤了上来,有些机灵的跟那王天林一样,也不管看到没看到,就在那开口赞了起来,却是无人注意到杜九德的脸却是难看得很。
“王大人,你给咱们念念侯爷的大作吧!”大伙都涌了过来,场面有些乱,在后面的人急得直叫。
“好,好,本官这就为大伙念一念侯爷的大作!”
王天林不疑有他,将老花的眼睛往纸上凑了一下,朗声念道:“从前鞑子很厉害,皇帝吓得只知跑呃不是俺家周大帅,他他奶奶的朱家早就完蛋了。”
刚才看到一本新书,书名《大明之帝国再起》,看着似乎是一个新人作者所写,写的又是南明初期的故事,骨头便好奇翻了翻,结果发现这位作者文笔很是老道,故事写得很是精彩。再看作品成绩,却是不甚理想,想到《汉儿》曾经也因无推荐而苦熬的日子,骨头便想帮一帮这位作者,让我的书友能够支持他一下。不知你们是否能给他一个收藏,一句鼓励?
这本书简介里有句“英雄风流不尽数,刀马所至皆汉土”,骨头很喜欢,因为很像从前骨头被和谐的一部作品简介所言——“军刀所向,皆为汉家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