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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还真是老样子。”
秦洵讨得了晋阳王叔心疼,满意地弯了弯眸,将衣领复又拢好:“他可不就是老样子。”
“那你待如何,今后打算学我吗?”学他这样不领官职游手好闲,叫那位眼不见心不烦,混吃等死明哲保身吗?
“吟得青玉案,弄得紫罗囊,要让我自己看啊,我是真想学王叔,往后还能跟王叔和余容公子做个玩伴,潇洒快活,多惬意。”
“然?”
“然,看齐璟如何吧。”秦洵笑了一笑,“这么多年我观齐璟,他似乎……也不,应该说就是,他就是很想要坐上那个位子,我总归是想在他身边陪一陪的。”
“两个兔崽子。”殷子衿笑骂一句,随即又叹,“年轻多好啊,有这样的野心和锐气。”而自己都已过而立了,人一上年纪,便会逐渐趋于平淡。
不过自己的话,或许是尚年少时就已被迫安于平淡了。
秦洵在平州的几年,私下里是与这个相交甚笃的晋阳王叔有书信往来的,这事连齐璟也不曾知晓。
秦洵并不是一开始就发觉自己对齐璟的心思属于情爱,在秦洵尚且理不清感情的那段日子里,他隐约觉得能从晋阳王叔这里得以解惑。
晋阳王叔与牡丹亭伶人余容之间那种微妙的情愫,当初尚年幼的秦洵已经能凭着敏锐的直觉模模糊糊摸着些头绪。
所以第一个知晓秦洵心思的人,便是比秦洵自己都要先看透他的晋阳王殷子衿。
而殷子衿既未因自身情况就鼓励尚在迷茫中的小少年往这条道上行,也不因顾忌世俗而有意遏制这孩子萌生出的心思,回信中只轻飘飘道了二字。
“自便。”
瞧着字都能自行想象出这青衫郡王一贯的洒然口吻,看似说了等于没说的两个字,却叫秦洵豁然开朗。
纷尘俗世,顺其自然,情爱这件事,本就是该让人愉快的,若因此郁郁苦痛,这便称不得是爱了。
想通之后,秦洵便也能坦然搂着齐璟的脖子笑言:“人生苦短,碰到个欢喜的人就很不容易了,还要纠结他是男是女,那多累人。”
“兔崽子。”殷子衿忽又笑骂。
“王叔做什么又骂我一句?”秦洵好笑又委屈。
殷子衿轻哼:“一开始觉得你与归城爱跟在我身边是真欢喜跟着我听戏,后来才发现,你不过就是借机黏着归城,至于归城……”已过而立的俊朗郡王小孩闹性子般,一口含进三颗蜜饯鼓着腮帮子咀嚼。
他睨着秦洵抓心挠肝等他后句的神色,总算将口中蜜饯咽下喉去,懒懒开口:“你离长安之后,那小子也不高兴陪我听戏了,每每又余我自个儿。”
殷子衿此言不假,秦洵不知齐璟作何想法,他自己的确是对戏曲不甚感兴趣,爱与齐璟一道黏着晋阳王叔出门,不过是这种时候才能甩开往常二人身后寸步不离的宫人家仆们,能肆无忌惮地同齐璟亲昵玩闹。
秦洵忽然记起,严格说起来他第一回轻薄齐璟,似乎便是在当初随晋阳王叔听戏的时候,在他们尚且懵懵懂懂的孩童时期。
下学路遇那回因母亲林初提前叮嘱回家温习,秦洵被家仆阻拦,未能如愿跟着去戏楼,他那日一直念念叨叨很不高兴,齐璟见不得他不开心,几日后便主动带其去戏楼门口候着晋阳王。
秦洵得顺了心意,高高兴兴地挽着齐璟的胳膊,跟在一袭青衫的年轻王叔身后,第一回踏入戏楼这样的场所。
彼时余容还不是牡丹亭的台柱子,戏台上唱演的那出戏,说起来也是有些不适合孩童观赏,乃是一风流公子与羞矜姑娘的风月之事。
秦洵抱着王叔买来哄他们两个小孩子的蜜饯,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起先并未注意戏台上唱念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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