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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似乎觉得自己对妹妹说话的语气重了,又安抚王桐:“别想太多,陵王殿下这般品貌的男子,长安城多少名门闺秀想攀上他这根高枝,他挑都挑不过来,不喜女
子,难不成还有余暇去好个龙阳?”
王桐却意外冷静:“或许,他也不是好龙阳呢?”
这下王载不明白了:“不喜女子,也不好龙阳,为兄这就不懂你在说什么了,是人总有七情六欲,就算他不留恋儿女情长,这个……男人吧,‘那方面’总是有需求的,尤其他们这些皇亲国戚,一辈子过来少不了要人床第间服侍服侍,一旦要人服侍,总会给个名分。”他将嗓音更压低几分,“当皇帝的不也是,后宫那粉黛三千的名分,多数不都是这么来的。”
说实话,被妹妹这么一说,王载细细寻思起来,竟也真没能对陵王齐归城的心思下准话。
皇三子齐归城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实在很不符他这般身份的做派,难免有好事的揣测过三殿下是否性子太过清心寡欲,对儿女情长一事不热衷,但再怎么不热衷吧,这年纪的少年男子不正是在生理需求上最冲动的时候,就连皇子当中最老实本分的大殿下齐孟宣,还在三殿下这个年纪时都憋不住纳进几个侍妾,现下连儿子都抱上手了,给他生下小皇孙的那个侍妾也母凭子贵晋了侧妃。
二殿下齐若愚更不用说了,长安城的风月场所哪处没他留过的情,就连今年十五的四殿下齐不殆,听说近日都已向陛下讨了个“服侍宫女”回殿,所以这三殿下的清心寡欲,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
长安这地方繁华又开放,尤其朝堂里摸爬滚打的什么事没见过,有人便暗自揣测陵亲王是否有“那种”癖好,但这种猜想的苗头还没能抽条就脆弱折断,因为大家仔细想想,好像也没见过陵王跟哪个男子过于亲近,他的确有好几个往来频繁的友人,好比说礼部尚书秦子长,但他们之间的往来,总是拿捏在一个得体的分寸中,从没见过陵王跟哪个男子逾矩半分。
奇了怪了,不近女色不近男色,无妻无妾无红颜,从不涉风月之事,这陵王齐归城到底是什么心思?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的隐疾吧?
好奇心旺盛的朝官们,往往会随着自家适婚年纪的姑娘们一起,时不时琢磨起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在去年初秋秦
三公子回京后,隐隐有了答案。
但……
王载远远瞄了一眼陵亲王与秦三公子同坐的那张桌案,也不知是在安慰妹妹还是说服自己:“不会的,就算陵王殿下只与秦三公子举动亲密,那也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知交好友,要说他二人……那个,这个真不至于……的吧?不至于不至于……”他一连重复好几句“不至于”,极力说服着自己与妹妹。
王桐不知怎的,想起了偶与郭薇小姐交谈间,对方云淡风轻劝慰的几句,像是突然被点醒开窍:“哥哥……几个月前就有传言陵王殿下已心有所属,依桐儿看,即便并非是、是……秦三公子,或许殿下也只惦念着他那位心上人,这才不近旁人,男女无别。桐儿的意思是,或许陵王殿下不喜女子,也不好龙阳,他……只喜他那位心上人,旁人入不得他眼罢了。”
王载面露忧色:“你这是……对陵王殿下打退堂鼓了?桐儿,你听为兄说,都说陵王殿下有心上人,但何人知晓他那位心上人姓甚名谁?又何人见过他心上人庐山真面?依为兄看,那不过是推脱之辞,当不得真的。”
无人知晓姓甚名谁,无人见过庐山真面,但突然开窍的王桐眼下琢磨几番,心想恐怕就是那位挨着陵王殿下撒娇使性的所谓“一起长大的知交好友”了。
她没再把这话跟兄长说,这话不适合在此处争论,也争论不清,只道:“哥哥,依你看,桐儿这般姿容,除去陵王殿下,还配得起长安城哪几户对我们王家有好处的人家?”
“你……”王载没想到妹妹竟当真有了放弃陵王的心思,又肃了脸色,“胡说什么,你耗了这么多年,不都是为了陵王,眼看都到了能送出私礼的地步,不趁热打铁,竟还退缩?”
“我耗了这么多年不是为陵王,我是为了王家,为了哥哥你,我若不择个良婿,难道要让哥哥像那个鲍付全一样,去攀个大你十岁的贵门千金的裙带往上爬吗!”被兄长责备,王桐情绪也激动起来,看到兄长再度扫视四周时骤然意识到自己方才不自觉抬了嗓音,忙跟着紧张,还好,依旧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王桐
又是放松又是隐隐失望。
没人注意,意味着门第位分不够,不足以让人把目光多放在他们兄妹身上。这要是……
王桐扫视间掠过秦家人时略微一滞。
要是秦子煦和秦渺兄妹,像她和兄长这般神色异样地交谈,怕是早有人竖尖耳朵注意探听了吧。
王桐叹气:“哥哥,爹娘只有你我兄妹一儿一女,桐儿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幸得姿容生得尚可,在为自己打算之前,自是要先为家里、先为哥哥做些打算。哥哥想一想,那鲍付全当年不过初入朝堂,为人还是个色胚子,他何德何能一入朝就领了个郎中官位,还做满三年立马晋任侍郎,不就是因为他娶了燕相的独女吗?哥哥在郎中位已有两个三年,难道要在这上头再耗两个三年?桐儿不是说气话,难道哥哥真的想学鲍付全,娶一个家大势大却长了哥哥足足十岁的母老虎搁家里供起来?”
王载沉默了,他当然不想。
他们这些比之鲍付全熬得久却运数差的年轻朝官们,每每提起鲍付全,又是嫉羡他得妻家提携官途顺畅,又是对他必须低三下四供着家里一尊大佛而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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