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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向白苏，目光温柔且舒缓。
“开心什么？”白苏才收拾完事情，转头走向赤渊，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石头上。
“你马上就能离开我了。”赤渊与白苏四目相对。
他五官硬朗，精致真如雕刻。没有化妆打扮，头发肆意垂落，只用一块兽皮做的发带绑在额间。赤渊身上有种原始的赤诚的美。
白苏不知道怎么描述，但听赤渊说出这句话时，她心里多少是有点舍不得的。
“为什么这样说？”白苏反问赤渊。
“腿伤一好，赤山第一武士的身份必定被我夺回来。我也会答应你护你周全，至少你在部落绝不会遭别的兽人欺负。你不必委曲求全，陪在我左右。况且你现在在族人面前地位上升，他们眼里只有我是废物。”
赤渊坦然，丝毫没有因为现在白苏比他风光而不甘心。他甚至已经接受众人的鄙夷。放着这条残疾的腿，赤渊连生存都难得维持，于兽人一族而言，和废物有什么两样。
白苏忽然想到青叶和她说过的话。
赤山部落不需要废物。
因为没有制定规则的能力，所以他们只能用“适者生存”的野蛮法则治理整个部落。
“赤渊，我问你一个问题。”白苏双手撑在石头上，身子微微往后仰，一脸淡然看向赤渊。
“你说。”赤渊露出不解神情。
他愈加发觉，面前的雌性和从前他印象里的白苏截然不同。
“赤山部落每一个兽人都和你一样身手矫健吗？有没有资历和长相都在中游，甚至差于大多数兽人的？”白苏歪头，一双眼睛闪烁，似星光璀璨。
赤渊瞳孔微收，目光中有篝火，和坐在石头上和他相对的雌性。
“有。”赤渊点头。
“如果他们遇到危险，你会出手相救吗？”白苏又问。
“当然会，只要是赤山部落的兽人。不，只要是受到无辜迫害的兽人，我都会出手相救。”赤渊回答的毫不犹豫。
他坚定无比，语气中夹杂着骄傲和坚定，这是赤渊身处高位的责任和使命感。
“那不就得了。”白苏挑眉，仿佛赤渊已经佐证了她的观点。
赤渊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只要有对比，就会有输赢，有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第一名是天才，那最后一名就真是废物吗？就像我打架打不赢你，但你有我会做饭吗？你做饭能做到大家都追捧的地步吗？”白苏接连问了赤渊好几个问题。
从来没有人向他提起过这些，赤渊被白苏堵得哑口无言。
“我知道这些天你对我肯定有很多疑惑，你在想，从前好吃懒做仗着父亲是族长恃宠而骄从不参与围猎的我为什么会懂得识药，知道土豆没毒，可以煮熟了吃。我甚至可以治好你的腿。要知道，你的腿是被所有兽人放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