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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一头肥猪。
刀声长鸣，肥猪前蹄弯曲，硕大的猪身瘫倒在无数同类曾经倒下的地方，杏核形状的黑眼睛中充斥着绝望与祈求。
于元沅顾不上同情它，眼下她自身难保。
近距离接触于屠的煞气攻击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一手扶墙，一手持刀横于身前，于元沅再次给舌头来了下狠的，才没像可怜的四蹄生物般瘫坐在地上。
“动手吧。”于屠收起刀，命令道。
拼了，于元沅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冲上去。
寒光闪过，“无名氏的杀猪刀”的刀身没入面前肥硕的粉白躯体。
靠，捅歪了。于元沅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于屠收起刀后，猪感受到的威慑力明显下降，外在表现是它开始小幅度挣扎，前蹄扬起去踹于元沅，鼻子去拱她的头，猪嘴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于元沅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按住猪鼻子，捅刀的动作变形的厉害。
虎子褐色短打下露出的小腿也有点抖，但整体来说比于元沅镇定许多，他担忧地望向小师妹：“师父，要不我去帮大丫——”
“你闭嘴，站那不许动，让大丫自己来。”于屠警告他。
虎子瘪了瘪嘴，不敢吱声。
“无名氏的杀猪刀”对猪类生物有伤害加成，于元沅胡乱补了几刀，硕大的猪身便彻底停止晃动，猪眼被名为死亡的阴翳覆盖。
鲜血飞速涌出刀口，少数流入地上的木
盆中，多数洒落到地上。除此之外，尚有大大小小的血花绽放在于元沅的头发上，脸上以及衣服上。她紧紧闭住嘴巴，以免尝到新鲜猪血的滋味。
浑身浴血的于元沅站在倒下的猪尸前活似一位女魔头，她转动两下杀猪刀，从伤口拔出，转过身询问似地望向于屠。
不必于屠开口，于元沅也清楚自己搞砸了。
现实世界中，她在叶家农场里杀过的猪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各项流程熟得不能再熟，不过她宰猪时猪是有人固定着的，她只需要找准位置，捅刀，刀子转个九十度，猪便死得不能再死。
此次影响她发挥的原因有三。第一，没人帮她摁住猪，下刀的位置找不准；第二，菜刀的形状适合切菜，不适合对小山似的肥猪来个一击必杀，她在农场练习杀猪时用的是前端尖利得多，一捅一个深深血洞的切肉刀，于屠自身气场的影响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一项。
“继续。”于屠扬了扬下巴，言简意赅地说。
这次，他允许虎子上前帮忙了。师兄妹俩携手走完刮毛，清洗等流程，接着由于元沅完成最后的分解工作。
砍断四个肘子，切下猪头，挖出猪的内脏丢入早就备下的铁桶，再根据猪躯体骨骼的走向将其分解……
一番折腾下来，于元沅身上穿的衣服彻底报废，不停地往下滴答猪血，还沾上许多不明的污物。她徜徉于血海尸山中，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头猪为什么会这么大？昨天虎子杀猪时是怎么保持身上干净的？
做完所有工序，一个上午过去了。虎子早就去铺子前面应付买家。院中，父女俩相对而立，一人娇小一人高大，一人心慌意乱一人冷凝如冰，一人脏得眼睛都睁不开一人全身干干净净。
“大丫，你觉得你今天做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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