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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门前,南宫清秋缓缓推开了门。一股清新淡雅的芳香缓缓传来,自然还伴随着淡淡的茶香,不过闻起来微微却又些苦涩。
这间房间的布局极为宏大,几根深茶色的巨柱仿佛是顶天立地,支撑起整座房间。简易的一座小茶桌上,端方着煮茶所用的风炉。
淡淡的茶香在茶壶间涌出,香炉放在房间最内部的香案上,一缕缕青烟自香炉上袅袅而生,倒是让人心旷神怡。
一名老者盘膝坐在茶桌旁,端着茶盏,嗅着茶香,苍白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南宫清秋进来,老者热切的招呼。
“清秋,小友,来陪老朽喝杯茶如何?”
老者苍老的脸上露出笑意,他抬手对着南宫清秋和秦青招呼着,看上去倒是和蔼,但是却是难以掩饰的虚弱。
南宫清秋笑着走到老者旁边,盘膝坐下,双手环住老者的手臂,努嘴说道:“爷爷,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跑下来了!”
看着南宫清秋的模样,老者露出了笑意,“清秋,还有人在呢!姑娘家的,注意些礼节!还不快请小友落座!”
秦青淡淡看了老者一眼,走到他对面席地而坐。老者拿出茶盏,正要沏茶,却被南宫清秋打断,她抢过茶盏,说道:“爷爷,还是我来吧!”
她娴熟地帮秦青沏茶,一举一动宛若诗画。
而中途,老者却是用他有些浑浊的眼睛,在打量着秦青,这阁楼中所发生的一切,老者自然是尽数知晓。
他对这个年轻人也是极为好奇,想从秦青的身上看出些什么,可惜却是一无所获。
南宫清秋沏完茶,递到秦青的面前,露出嫣然一笑说道:“秦公子,此处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唯有以茶待客,不妨一品?”
秦青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入口有些微微的苦涩,不过细品之下,却又些回味甘甜。虽然比不上他曾饮过的茶酒,但倒也是别有一番的风味。
“苦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小友倒是见多识广,老夫也是刮目相看啊!”老者哈哈一笑,面容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苍老的眼瞳中闪过一丝赞许。
“找我来,是否是想看看我的虚实?”秦青忽然开口,猝不及防之下,老者面容微微一僵。不过霎时间便是笑着说道:“小友多虑了,老朽没有恶意!主要是小友表现的太过神秘了!”
秦青平静的眼中望着老者,淡淡说道:“论神秘,怕是这天云城也无人可比你百草阁了!一尊半步地极境,就算是油尽灯枯,也是可以横扫这天云城!”
“一个凡人境圆满的刀修,实力应该也不比先天境弱!隐藏在小小天云城中,若说是养伤,也应该不是。若说避难,倒是有七分把握!”
顿时老者和南宫清秋面色一僵,老者不再是那和蔼的模样,面色归于平静,说道:“小友倒是好眼界,老朽佩服!”
秦青淡笑着开口,“放心,我说过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今日不是,今后也不会是!你我各自无干涉,你自可安心留于天云城避难!”
语落,一下子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老者和南宫清秋的目光审视着秦青,却是看不出任何痕迹。老者忽然一笑说道:“小友隐藏如此之深,老朽竟然看不出分毫!都说秦家大少爷,被废了丹田,一蹶不振!不过,世人都怕是被期满在谷中!小友,可是愈加深不可测!”
秦青淡淡一笑,清冷地说道:“世人眼光短浅,只能看到表现!诚如苏凝霜,能废我丹田,那也不过是我想让世人看到她废了我的丹田罢了!若是不如此,魔鬼怎么能露出她本有的爪牙!”
云淡风轻之下,老者仿佛看到了一尊恐怖的魔鬼。南宫清秋有些好奇,“那你的修为到底是废了,还是没废呢?”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秦青淡淡看了一眼南宫清秋,“既然已经有了答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呢?”
南宫清秋点了点头,但又有疑惑而生,“能凝聚丹火,肯定有修为。那你到底是什么境界,凡人境?先天境?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说着南宫清秋戳了戳老者的胳膊,问道:“爷爷,你能看出他的修为吗?为什么我看不出来呢?”
“看得出来!凡人境一品!”老者点了点头说道:“秦小友,应该是用了隐藏修为的手段,常人眼中他还是一个修为尽废,丹田破碎的废人。或许,只有修为高过他两境之上才能看破!”
“还有这种术法?”南宫清秋有些惊异。老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许多术法神通!你未曾见识过,不代表没有!”
这时秦青忽然说道:“你这雷劫伤了玄脉,导致元气散失。我看还是近些时日,早些安排后事吧,看你面相,怕是一月之期便要死了!”
“你胡说!我爷爷身体好好的,你不要诅咒我爷爷!”南宫清秋激动的跳了起来,看着秦青怒目而视,有些生气。
“我是不是胡言,你问一下他不就行了。”秦青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手指微微指了指老者,云淡风轻地说道。
南宫清秋看向了老者,神色间带着询问。看着南宫清秋急切的目光,老者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秦小友说的不错,我剩下的寿元,只有一月不到了。”
南宫清秋的眸中忽然浸满泪水,她看着老者,有些哽咽地说道:“爷爷,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的!”
老者慈爱的一笑,抚了抚南宫清秋的发丝,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不说也只是不想给你徒增烦恼。我的伤,我很清楚,那些医道大师也并非没有看过,都没有办法。”
南宫清秋泣不成声,泪水一滴滴滴落,老者轻轻笑道:“清秋,哭什么啊!爷爷这还没死呢!况且还有人看着呢!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样子,哭就不好看了!”
“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天下最好的医师给你治伤!”南宫清秋半卧在老者的怀中,纵然泣不成声,但还是坚定地说道。
老者笑而不语,但浑浊的眼中还是流露过些许的不舍,对这世界,也是对南宫清秋。
秦青一直冷眼旁观着两人,一直未曾说话,此刻竟是淡淡开口说道:“他的伤也并非是无药可医,我便可以替他医治!”
老者陡然间看向秦青,便是连南宫清秋也是看向秦青,目光带着期许。或许连她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对这个仅有二十岁的少年。
“秦公子所言为真?”南宫清秋开口,顺着眼角滑落的清泪,更为她增添了妩媚,举止间便可可勾起人的怜香惜玉之情。
秦青平静的点了点头,“他的伤乃是渡地极境雷劫之时所留下的,伤至心脉和玄脉,导致他的玄气时日间流逝。虽然是有些棘手,不过未到无药可医的地步!”
“秦公子,只要你能救我爷爷!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南宫清秋情绪止不住颤动,看着秦青祈求到,她已经不管秦青所言真伪。
老者声音颤抖地说道:“秦公子当真有办法吗?”相比于南宫清秋,他更加冷静一些,不过但也是难以抑制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