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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门开声惊醒乔俏。
她睁眼抬头，见严清越走进来还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严清越停在她面前，微微弯腰，伸手摸她的脸，她眼眶一热，抬起手臂就将他脖子抱住了。
枕在她肩上睡觉的莫从良失去倚靠物，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揉揉眼睛喊了声表哥。
说话不小心扯痛了嘴角，疼得嘶嘶吸气。
严清越轻拍她的后背，目光在莫从良挂了彩的脸上停留，淡声道：“谢谢。”
“小事一桩。”莫从良给自己长了脸，二表哥什么时候和他说过谢谢啊。他想起一事儿，不爽地说，“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我当时要是走了，小乔可怎么办！”
严清越抱她抱得很紧，心里也是后怕的，侧头贴着她耳边说：“我来晚了。”
乔俏摇头不说话，眼泪全往他衬衫上蹭。
将至中午，一行人离开分局，就近找了家地方吃饭。
余文结束和其他同事的电话，对乔俏说：“老叶住院了，躺病床上录口供。”
乔俏点了点头。
“姓赵这玩意儿什么来头？”莫从良揉了揉腮帮子。
“我这么说吧，他哪儿都能找到人走关系。”余文往大了挑，“在屿安市，他就是小半个爷。”
严清越拿着电话走了进来，手里的烟按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乔俏忙问：“卢总怎么说？”
她以为卢总会命令她不要再插手分公司的事情，这件事的确算是她搞砸了。
她自己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严清越坐在了她旁边，目光审视地看着她，说：“卢总让我全力协助你。”
目前事情尚未白热化，赵先和还是有脱罪的可能。
乔俏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让余文撰写博文，将此事于网络上曝光，获取全网关注，斩断赵先和的退路。再将叶建青手中的证据提交检察机关，助力批–捕赵先和，后续配合相应调查，清除赵先和的党羽。
做完这些，剩给她的、她力所能及的，也就只有整顿公司、收拾残局这一项。
至于别的，听天由命。
事件持续两月之久，其中严清越在屿安和远洲之间来回往返数次，直至赵先和的罪名定下，他不再过来。乔俏也在暑假之前，收到了卢总给她的任职选择书。
当晚，她约了余文和叶建青吃饭。
还是那家茶社。
叶建青眉骨上的伤口缝过针还有印子，灯光之下尤为显眼。他听着余文和乔俏聊得不亦乐乎，却敏感地在她的神情里捕捉到挣扎犹豫和几分伤感。
他也只是猜测：“是不是有什么事？”
乔俏一愣。
余文也是一愣，反应过来问她：“你该升职了吧，这两天我们都在讨论你。”
乔俏抿了下唇，点头。
垂下眸子掩住情绪。
“这是好事儿啊，我们都服你做领导。”余文碰了下叶建青，“是吧是吧。”
叶建青盯着她不说话，片晌冒出一句：“你要走了？”
乔俏抬眼看他，说：“留在这里是一个很棒的选择，我会成为权利的中心。这虽然是个很大的诱惑，但我不能远离我的生活，我的生活里不该只有我自己。”
“不是只有你自己，你还有我们。”余文不明白。
叶建青嗓子有点干涩，像是懂了，又像是没懂，重复她的话：“你的生活。”
“嗯，我的生活。”乔俏转动面前的青瓷杯，“会有比我更优秀的负责人过来。不管我在哪里，你们都要为自己努力。”
“不后悔？”叶建青衡量得失，“我觉得你选的另一条路未必是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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